第791章 水師橫行 苻堅對策

  「苻堅王猛……是他們？」

  慕容沖在聽到這兩個名字之後，臉色唰的一下變了，雙眼迸射出一絲厲光。

  這兩人可是他的苦主。

  在歷史上慕容沖因為相貌過於俊美，被苻堅納入宮中當了男寵，這也是慕容沖一生的恥辱，後來他率領大軍進攻長安把苻堅逼的狼狽不堪，算是出了一口氣。

  但沒有親自解決對方，始終是他的一個心結。

  還有王猛，這個位高權重的前秦丞相曾看他十分不順眼。君臣兩人都是他的仇人，死仇。

  「好，真沒想到，我在這裡還能聽到他們兩個的名字，我要多謝陛下給我報仇的機會！」

  慕容沖冷聲說道。

  「大丈夫有仇報仇，這沒什麼，不過進入軍中不要衝動，一定要聽從大將指揮！若是衝動之下違反軍規，我也救不了你！」

  慕容紹宗見狀，忍不住的提醒一句。

  ……

  一個月後，長江水面上一艘艘的五牙大艦首尾相連，兩側還有艨艟戰船，船帆相連，遮天蔽日，水師戰船經過，似乎把整個長江水面都覆蓋其中。

  在長江航行的商船遠遠的看到戰船，都躲在了兩側。

  商船上還有不少順水而下前往江南闖蕩的士子武士，這些人紛紛來到商船的甲板上，看到了遠處一望無邊的壯觀水師。

  「這就是咱們大夏橫行天下所向無敵的水師了，我大夏水師東征西討，從未失敗，要是水性好的話，從軍加入水師也是不錯的選擇！」

  一艘商船上，幾個湊在一起的文士武士在說話。

  他們要麼來自江陵，要麼來自荊楚，都是在經歷了大夏和漢軍、桓楚大戰後，認清了形勢，想要前往大夏王朝的都城金陵闖蕩。

  文士遊學，武士闖蕩，都是為了展開眼界，越是有能力的人，越是不甘心被困在家鄉偏隅之地。

  「水師……的確不錯，不過想要建功立業，最好還是成為騎兵！」

  「唉，可惜，咱們出發的時間太晚了，一個多月前武舉結束，咱們想要參加下一次武舉，說不定還要等三年！」

  儘管王景已經把恩科和武舉的詔令傳向大夏各地，但因為距離太遠，還有時間比較緊促的原因，有大量的武士沒有及時報名。

  所有想要前往金陵闖蕩的武士，一提起武舉的事就滿臉的可惜。

  武舉，對於他們來說的確是一個極好的攀升機會，若是正常的應募從軍，剛開始只能擔任大頭兵，而通過武舉至少也能擔任底層軍官。

  有時候，尋常兵卒想要成為軍官，需要用性命來冒險，在極度危險的戰場上搏命，若能活下來並且能立下功勞，才有提拔的機會。

  武舉，能讓許多有能力的武士越過這個過程，避免他們在底層你死我活的搏殺中折損。

  正是知道這點，所以才會有大量的武士扼腕嘆息。

  「水師來了！」

  幾人說話的時候，黑壓壓的戰船呼嘯而來，水師戰艦帶著磅礴無邊，能衝撞碾碎一切的氣勢溯游而上，橫衝掠過。

  他們能看到，戰船上那些手持兵刃氣勢精悍，雙眸凌厲的精銳兵卒。

  沉默。

  這樣強橫磅礴的氣勢，讓人忍不住的窒息，商船上的幾個武士都有著三階實力，但在戰船橫衝掠過的時候，依舊被震的不敢動彈。

  一艘艘的戰船掠過，不知道過了多久，幾人眼前猛然一闊，一望無邊的水師船隊終于越過。

  半響後，其中一人朝著西面轉頭看了一眼，感慨道：「這種氣勢，絕對是我朝水師中的精銳，也不知道他們要去什麼地方。難道江陵發生了什麼大事？」

  這些戰船溯游而上，顯然是朝著江陵方向。

  商船上的幾人都是從江陵出發，在出發之前，江陵沒有什麼大的動靜啊。

  他們心中困惑不解。

  嘩嘩嘩，水浪翻滾，一道道的水波被戰船橫衝劈開。

  已經越過九江進入江夏行省的戰船中，岳飛和韓擒虎、戚繼光、楊素、鄧愈、馮勝、張須陀等人同樣站在甲板上觀察大江兩岸的景象。

  這次出兵，除了王景親點的岳飛等人外，投奔大夏有一段時間的馮勝也被列入其中。

  馮勝和鄧愈都是明朝開國六大國公，潛力驚人。

  王景不可能讓他閒置。

  讓他加入軍中也是希望他能儘快的突破。順便在這次出兵行動中混一下功勞，為以後的提拔做鋪墊。

  這些人大約分成兩撥，其中戚繼光、鄧愈和馮勝關係比較近，楊素、韓擒虎和張須陀來自同一個時代，還同朝為官，儘管他們暗地裡關係不怎麼樣，但外人已經把三人歸為隋系。

  在李唐的長公主李麗質嫁給王景後，原本大夏王朝的隋唐系已經暗中分裂，如裴矩、岑文本，甚至包括宇文成都在內，都心向李麗質。

  岳飛對於麾下這些武將的關係洞若觀火。

  不過只要他們能聽從號令，岳飛就什麼也不管，他統兵治軍的風格便是軍法如山，政治上只聽從皇帝的命令，從不主動向什麼派系靠攏。

  儘管，岳飛已經成為南宋系臣子的精神領袖……

  「韓將軍，你不久前來過江陵，等大軍到了之後，和傅總管交接的事情就交給伱了！」

  岳飛收回目光，沉聲說道。

  長江北岸沒有什麼好看的，東漢兵馬雖然防線後撤，但長江北岸和漢水的這片區域，依舊能看到不少漢軍兵卒。

  北岸大片的土地被荒廢，大量的百姓也被遷移到漢水區域。漢軍堅壁清野，在雙方勢力之間清理出了一個緩衝區。

  而長江南岸，大量的水田稻田被開墾，許許多多的百姓像是螞蟻一樣，成群結隊，在保長甲長的帶領下忙碌。

  一江之隔，便是兩重天地。

  「末將領命！」

  韓擒虎當即拱手應是，姿態略微放低，渾然沒有身為天境大將的桀驁。不過，只要不是傻子，大夏王朝的那個天境大將，敢在岳飛面前放肆呢？

  「還有一個時辰，先回去準備吧！」

  岳飛擺擺手，轉身回到了船艙，不遠處一個青年武將連忙跟上，這青年武將便是參加武舉入選軍中的岳家軍名將張憲。

  他此時成了岳飛身邊的親兵。

  主將離開，韓擒虎、戚繼光等人也各自拱手散開。

  船艙內，楊素壓住內心的傲氣，放低姿態的向韓擒虎請教江陵和荊南的情況。

  他雖然實力強悍，統御頂尖，但畢竟剛加入夏軍，很多的情報機密都不知道。

  很快。

  江陵城到了。

  前來迎接的除了大總管傅友德之外，還有總管荊楚道內政的張居正，比起當初夏軍擊敗桓楚進駐的時候，此時的江陵變得更加繁盛。

  城池內外，大量的百姓進出，還有來自川蜀和襄陽的商人通過水路前來。

  在結束了和東漢蜀漢的戰爭後，主管江陵等地內政的張居正就稟報金陵，放開了夷陵水道的關卡，讓巴蜀的錦繡珍寶可以流通出來。

  想要讓一個地方變得繁華，大量的百姓農民是基礎，來自各地的商人就像是血管一樣，注入大量的活力……

  岳飛、韓擒虎等人下船之後，入眼的便是一座熱鬧無比的大城。他們甚至產生了還在金陵的錯覺。江陵已經有了大夏都城金陵的五六成底蘊。

  「岳將軍，這位便是張先生！」

  在和傅友德見面後，戚繼光又給岳飛介紹了張居正。

  「張先生！」

  岳飛十分客氣的拱手行了一禮，在來之前他就知道主政此地的張居正，在親眼看到江陵的繁盛後，他心中不由得對張居正生出了敬佩之情。

  對於這種能治理地方，讓無數百姓安居樂業的名臣，他是真心的佩服。

  「不敢，在下見過岳將軍……早聞將軍之名，今日能親眼見到將軍的風采，不枉此生啊！」

  張居正連忙說道。

  他們沒有寒暄太長時間，碼頭不是說話的地方，眾人跟著傅友德先進入城外的軍營，韓擒虎和江陵行營的軍吏交接，指揮兵馬下船，進入軍營休整。

  ……

  大夏兵馬進入江陵休整的時候。

  荊南長沙城內，苻堅、王猛兩人也得到了消息。

  大殿之內，一張囊括了江陵等地和荊南等地的地形圖在地面展開，苻堅心中焦躁，但面上還是極力保持了冷靜，目光在地圖上不斷的掃過。

  兩側站著十幾個文武臣子，除了王猛之外，還有幾人有著九階的氣機。

  苻堅王猛這一對組合，堪比劉備諸葛。乃是一代人傑，他們在平定長沙、衡陽等地的時候，招攬了不少人才。

  其中便包括了幾個九階高手。

  「景略，夏軍的水師已經到了江陵，大軍雲集，領兵之人還是名將岳飛……我軍該如何對敵？」

  苻堅終於忍不住問道。

  殿內其他文武也把目光轉向王猛，他們都知道，王猛才是長沙秦軍的頂樑柱，一言一行，能決定這個勢力無數人的生死。

  王猛此時面色微沉，眉頭皺起，盯著面前的地圖一言不發，片刻後才嘆了口氣，說道：「夏軍早已是南方第一王朝，實力太強了。」

  「隨便派出的一支兵馬，就能對我軍產生碾壓之勢。岳飛、韓擒虎、戚繼光，三人都是名將，尤其是岳飛，韓擒虎，密探稟報，韓擒虎也已經突破天境……我軍若是和夏軍正面對陣，沒有一點勝算！」

  在長沙衡陽等地擴張的時候，苻堅和王猛都知道大夏王朝的威脅，所以派了大量的人手前往江陵，甚至偽裝成商人順水前往金陵。

  一旦有什麼重要消息，就第一時間傳回長沙。尤其是和長沙有關的消息，更是不惜一切代價。

  大夏調動三十萬大軍，動靜可不小。

  尤其是當三十萬精銳乘船前往江陵的時候，這個情報就越過千山萬水，趕在夏軍進入江陵之前送到了王猛手中。

  探子打探的情報中，有夏軍的兵力，以及三個大將的簡單信息。

  岳飛，沒有任何爭議的天境強者。韓擒虎突破天境的消息，在金陵也不是什麼秘密，所以王猛知道兩人的實力。

  而戚繼光突破的時候在軍營，本人也不是招搖的性格，所以王猛無法確定他是否也踏入了天境。

  不過，無論怎麼計算。

  單一個岳飛就讓他們無比忌憚了。

  王猛這時候心情很不好，在歷史上，他治國理政、統帥大軍都是頂尖，和諸葛亮無比神似。但諸葛亮能力再強，單論帶兵打仗的能力，也無法和歷史前十的名將對抗啊。

  還有長沙秦軍的將校，實力太差了。

  「杜壆、袁朗，沙摩柯！」

  王猛的目光掃過殿內的三個身形魁梧的大將，心中暗自搖頭。

  這三人是他帶兵出征時招攬的高手。

  其中杜壆、袁朗兩人是北宋末年人士，曾追隨四大寇之一的淮西王慶，是王慶麾下的頂尖猛將。杜壆實力和盧俊義不相上下，袁朗和秦明相差無幾。

  他們草寇出身，統兵能力不能說沒有，但最多也就統帥個幾千人，在王猛眼中，兩人只能擔任衝鋒陷陣的沖將。

  還有沙摩柯……五溪蠻王，曾在夷陵之戰的時候射殺甘寧，後來夷陵大敗死於亂軍。

  三人都是依靠個人實力突破九階。

  不管怎麼樣，他們好歹也是九階高手，讓一窮二白，麾下沒有多少人才的苻堅王猛很是重視。

  但人和人不能比較。

  這三個九階高手，在歷史頂尖名將岳飛面前，怕是連幾招都接不住。

  麾下武將不行，王猛這個能統兵的文官，也不可能親自上陣和岳飛搏殺。

  眼看夏軍即將大軍南下。

  苻堅王猛仿佛看到一道鋪天蓋地的兇猛海浪即將席捲，他們就像是面對風浪的普通人一樣，幾乎沒有任何反抗的力量。

  此時的王猛，就像是當初統帥宋軍和大夏對抗的虞允文一樣。

  巧婦難為無米之炊。

  他治國理政，統兵指揮的能力再強，自身兵卒勢力處於絕對劣勢，並且麾下還沒有得力將校的情況下，只能眼睜睜的看著敵軍碾壓而來，束手無策。

  「夏軍南下，必然會走水路，先攻湘陰……」

  「我軍先集合大軍前往湘陰，修建城池設置防線，臣再派使者前往巴蜀和襄陽，和蜀軍、漢軍聯繫……」

  又過了片刻，王猛說道。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