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法即是儒!(求收藏)

  第43章 法即是儒!(求收藏)

  「嵇恆,你這就亂說了。✌♖ 6❾𝕊нⓤχ.ⓒ𝓞𝓜 ✌🐟」

  「你前面列舉的都是變法啊。」胡亥輕笑一聲。

  嵇恆點點頭,又搖了搖頭,道:「我前面說的的確都是變法。」

  「但他們不是法家。」

  「不是法家?」胡亥一愣,狐疑的看著嵇恆,有點不明所以。

  嵇恆坐直身子,道:「你認為天下有法家嗎?」

  「自然有。」胡亥不假思索道:「伱前面列舉的李悝、吳起、申不害等人不都是法家嗎?」

  「誰定義的?」嵇恆又道。

  「啊?」胡亥撓了撓頭,有些搞不清狀況了。

  他上下打量著嵇恆,驚疑道:「你是喝酒喝糊塗了?這不是世人皆知的事嗎?」

  嵇恆笑了笑,道:「天下哪有什麼法家。」

  「有的只是變法者!」

  「世人口口相傳的法家,只是儒生的奔走相告。」

  「因為.」

  「法家即儒家!」

  「法家本就是儒家的一部分。」

  「只是這部分『儒生』的觀念為主流儒生排擠,因而被做了切割,但萬變不離其宗,這些人按淵源算是儒生。」

  「至少他們深受儒家影響。✊🍟 ❻❾𝓼ⒽỮ𝔁.c𝕠𝕄 ✌♧」

  聽到嵇恆的話,扶蘇面色微變。

  他陡然間想起了張蒼的話,儒家是極擅長鼓譟生事的。

  戰國這些年,儒家內部只尊『先師孔子』,孟子稍微好一點,至於荀子直接被趕出去了,被儒生列入到了法家。

  按這種情況來看,嵇恆所言並未為虛。

  荀子可是曾為稷下學宮祭酒,為當時的天下文人領袖,尚且不為儒生尊重,何況其他『離經叛道』的『儒生』?

  嵇恆繼續道:「李悝為子夏的學生,吳起為曾子的學生,還有范蠡、田子方、段干木等人都當過子夏的學生,按淵源而論,他們其實都算是儒生一脈。」

  「只不過相比儒家的迂腐守舊,李悝、吳起等人更重實力、重功利,甚至是有些急功近利。」

  「法家只是儒家的分支。」

  「至少在商鞅之前一直是這樣。」

  「所謂儒學,只是儒家先師孔子一心追慕舊夢,在亂世時發的一些無可操作的空談。」

  「只是經過歷代儒生的發展,儒家漸漸形成了以仁、恕、誠、孝為核心價值,著重君子的品德修養,強調仁與禮相輔相成,重視五倫與家族倫理,提倡教化和仁政,抨擊暴政,力圖重建禮樂秩序的一種龐大學說。」

  「正如樹葉有正反兩面一樣。」

  「儒家也是如此。」

  「經過這些年的發展,主流儒生推崇的儒家,跟儒生排斥而成的法家,其實正好形成一正一反。💜🍫 ➅9ѕᕼᵘχ.Ć๏m ♞♨」

  「主流儒家大而無當,行事主觀,唯心而論,靠仁義道德教化世人。」

  「法家相對務實,將那些空洞之舉,用明文闡述了出來,最後歸納整理為了律令,用以教化世人。」

  「儒家推崇特權。」

  「離經叛道的法家就講平等。」

  「儒家推崇人性本善。」

  「法家就堅定認為人性本惡。」

  「但葉子兩面,看似截然相反,實則都出自同一葉柄。」

  「最終殊途同歸。」

  「儒重愚民,法家亦然。」

  「儒家重農,法家更甚。」

  「儒家講宗法人倫跟家族倫理,法家除商鞅主政的那段時間,同樣講。」

  「儒家講等級特權,法家同樣也講。」

  「儒家提倡孝道,法家亦然。」

  「儒法兩家在很多方面根治是一樣的。」

  「這其實很正常。」

  「儒家從孔子開始,就在天下廣布私學,受儒家影響的士人太多了,就算有心摒棄,但最終在所難免會受到干擾,就算是深諳人性的商鞅尚且如何,如何天下其他人?」

  「而儒法真正的分野是從商鞅開始的。」

  「商鞅也只算半個。」

  嵇恆灌了一口酒,深吸一口氣。

  繼續道:

  「商鞅是魏國人。」

  「商鞅入秦的時候,帶著李悝所著《法經》,魏國經變法私學盛行,商鞅難免會受到儒學影響,這點從商鞅跟孝公初見面時就可以看出,商鞅最開始講的是儒家的『王道』。」

  「但王道不為孝公所喜,最終商鞅在近被放棄的時候,才第一次道出了『霸道』。」

  「商鞅的變法跟李悝、吳起等人的變法不同,他的著力點不再固守於儒學,而是著重針對人性。」

  「因而商鞅的律令很反人性。」

  「人世間自來推崇的宗法家庭,被商鞅徹底摒棄,一戶人家最多只能有五人,子女成家之後必須分家,不講人倫,不講人情,完全按律令執行。」

  「反對禮制、提出『好利惡害的人性論』、不法古不循今的唯物歷史觀。」

  「人生有好惡,故民可治也!」

  「從商鞅開始,儒法兩家正式分野。」

  「但也只有商鞅主政時期。」

  「等到商鞅被殺後,大秦律令進行了一定程度刪改,儒家的孝道重新回歸,刑無等級變成了刑有等級,宗法制度捲土重來。」

  「不過商鞅的政治遺產還是很豐富的。」

  「他給法家定下了公平公正!」

  「除了商鞅之外,另外一個不同於儒的『儒生』,是韓非子。」

  「他所著《韓非子》只講兩個字。」

  「規矩!!!」

  「自此法家的思想,就從最開始的賞罰,變成了賞罰分明,公平公正。」

  「萬事需有規有矩!」

  「世間一切都得按制度辦事。」

  「只是商鞅、韓非子等想法過於無情,因而也是受到了天下口誅筆伐,大秦目下的確是以法立國,但實則跟商鞅當時的法制,已有了顯著的區別。」

  「而今的大秦是陽法陰儒。」

  「以法家為統治工具馭民,用儒家的忠孝禮義信馴民。」

  「這一套體系目前而言的確最為合適。」

  「但我其實並不看好。」

  「因為現在的法家,又回到了當初,商鞅當初好不容易將法家摘出來,另成體系,但這些年,法家卻漸漸走上了老路,又回到了最初的那片葉子上,眼下的確法家得勢,葉面朝上,但誰知道,未來不是儒葉朝上呢?」

  「到那時,天下又將何去何從?」

  嵇恆搖搖頭。

  他停了下來,喝起了酒,吃起了飯。

  屋內靜謐。

  仿佛聽眾都被震撼住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