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6章 背黑鍋還是讓張耳來!(求訂閱)

  第406章 背黑鍋還是讓張耳來!(求訂閱)

  酒過三巡。

  魏咎等人都放下了酒杯。

  如今張良的主意已給出了,但誰人去執行呢?

  而且這可是殺官!

  一旦為秦廷知曉,定會為秦廷窮追猛打,雖然他們早已在秦廷通緝名冊上,但若是因此為秦廷徹底嫉恨上,日後真的舉事,只怕會遭到秦廷的瘋狂報復。

  張良沉默著,並未有言語。

  他只負責獻計。

  至於其他,並不會摻和。

  而且他沒有魏咎等人這麼樂觀。

  他的這些主意,若是真論下來,其實很稀疏平常,以嵇恆之心智,未必猜不到。

  唯一可能猜不到的,恐是他們敢對朝廷官員下手。

  甚至

  嵇恆也可能會猜到。

  而且暗中還做好了一定的應付。

  若是當真如此,張良也將徹底絕了跟嵇恆就事爭事的心思,在嵇恆這種超前算計下,他根本就不可能勝過嵇恆,嵇恆早早就想好了一切應付之策,他的任何主張都將無用。

  嵇恆算計的太早了。

  唯有真正跳出去,做自己的事,才有可能扭轉當下的不利局勢。

  張良抬眸。

  他淡淡的掃了在座的貴族幾眼。

  又平靜的收回了目光。

  這次的事,他只會獻計獻策,而他的目的,也非是為了幫助魏地貴族,僅僅是想製造動亂,只要地方生出亂子,就能讓嵇恆的想法落空。

  因為嵇恆想要的是穩定。

  而他則造亂!

  只要生亂,便是他勝。

  只要地方一亂,本就貌合神離的地方勢力,也會更多的選擇觀望,繼而將嵇恆的主意,一點點的拖緩,等拖到秦廷的真面目暴露,到時世人自會知曉秦廷的兇狠面色。

  一旁。

  魏咎等人目光陰晴不定。

  張良的主意,的確很動人心。

  也很有利於,他們奪回魏地的影響力。

  但這一切都需有人抗事。

  將一切秦廷的仇恨吸引過去。

  這顯然不是什麼好差事,秦廷是殘暴不仁的,而他們都各有心思。

  良久。

  魏咎試探的說道:「對於張兄的建議,我魏咎個人認為是極好的,只是我等尚不知事情最終走向,也不知秦廷日後會派誰人前來調查,更不知會不會有士卒護衛,因而這襲殺之事,恐還得從長計議。」

  「諸位心中可有合適人選?」

  一時安靜。

  見眾人不時把目光落到自己身上,魏豹臉色一黑,他雖有些勇武,但也絕非毫無頭腦之人。

  這若是落到自己頭上。

  將秦官殺了,到時惹得秦廷暴怒,通緝追殺不休,還會為地方官吏憎惡,而若是沒有殺掉,壞了計劃,到時只怕在魏國貴族裡都會混不下去,他又豈願自己陷入這麼難堪的境地?

  魏豹冷聲道:「我乃魏王后裔,豈能親身涉險?」

  「而且我本就為秦廷通緝,出行都十分不便,若是為人發現,到時恐還會壞事,依我看,還是另找他人吧,若讓我推薦,我最近聽說那彭越有一好友,名為欒布,十分驍勇,或可讓此人出手。」

  「理由也充分。」

  「他跟彭越本就至交好友,見彭越事發,擔心彭越出事,又知曉了秦官的下落,一時義氣當頭,想替好友解決隱患,便直接出手伏擊了秦官。」

  「如此。」

  「我們便可將所有事都推給這些強盜。」

  「我等依舊能身居幕後。」

  「坐收漁利。」

  魏豹給出了自己的建議。

  只不過對於這個建議,眾人都不怎麼接受。

  太牽強了。

  彭越劫船,是因為貪財,如今彭越尚未出事,欒布怎麼都不可能仗義到這種地步,這種解釋傳出去,恐都會為天下笑話,更會笑他們魏地貴族無一人有擔當。

  魏咎面露不悅。

  只是魏豹一臉抗拒,他也不好多說什麼。

  酈食其沉聲道:「魏豹的想法不可取,什麼都推給強盜,太過勉強,也太過兒戲了,這讓天下人如何看我們?日後若是舉事,世人又豈會因此高看我等?」

  「此事的確有危險。」

  「但若是事成,同樣名聲大彰。」

  「不說在天下,就是在貴族,一定是備受尊敬,就算是齊燕楚三地的人,同樣會很是敬佩,這是以一己之身,抗衡秦廷大政,而且還攪動了天下局勢,對於我等貴族勢力,可是極大的鼓舞。」

  「如此關鍵人選,豈能這麼兒戲?」

  魏豹冷哼一聲,漠然道:「既然諸位不認可我的,那就說說你們自己的。」

  申屠嘉遲疑了一下,說出了一個名字。

  「張耳?」魏咎等人蹙眉:「這人倒也是碭郡的人,不過是在外黃縣,距離單父有點距離,只是過去跟我等交集較少,對他的具體情況知曉的不多。」

  「申兄,為何會提及此人?」

  其他人也看了過去。

  申屠嘉笑了笑,拱手道:「我若是沒記錯,張耳曾是信陵君的門客,信陵君一心反秦,而這張耳同樣對秦抱有怨恨,只是過去一直沒能找到機會,如今」

  「聽聞地方出事,便生出了大膽想法。」

  「想自此引動魏地局勢。」

  「主意便是殺官!」

  「倒逼魏地官吏不得不倒戈秦廷。」

  「如此可行?」

  聞言。

  眾人心念一動。

  這倒的確是一個不錯的主意。

  而且還把所有事都挑到了明面,更將地方官吏的情況直白的揭露出來,讓地方官員甚至沒辦法捂蓋子,徹底堵死了地方官員左右搖擺的可能。

  這樣一來。

  他們除了倒向貴族再無其他。

  「這個主意不錯,張耳在魏地是小有名氣,更曾是信陵君之門客,一切都有理有據,還把我們徹底給摘了出來,我等事後還能大搖大擺的去跟地方官府商議,可謂一舉多得。」

  「我看行。」

  「這倒是個辦法。」

  「.」

  很快。

  申屠嘉的主意就得了眾人一致贊成。

  至於張耳同不同意,魏咎等人根本就不在乎。

  也不在意。

  他們只是借張耳之名。

  行自己的事。

  當然張耳這人,還是要控制住,以免讓他在外多嘴,將一些東西泄露出去,讓他們陷入被動,暗中去抓一個張耳,對他們自然是沒有任何難度。

  這時。

  魏豹也自告奮勇起來。

  張良聽著眾人的話,眼中閃過一抹冷色。

  他當時給單父縣的官員說的人,同樣也是張耳陳余,他太了解貴族了,這些人趨利避害,不會願意承擔太多的風險,一定會盡力將事情拋給其他人,而後等著坐收漁利,張耳相較魏地其他貴族,明顯弱上不少,自然就會成為這些人眼中的替罪羊。

  事實也的確如此。

  如此,沒有擔當,又如何能成事?

  張良心中嘆息一聲。

  卻也無能為力。

  這就是當下貴族的現狀。

  而也只有這些人,才能從當年的亂象中逃出來。

  魏咎等人合計了一下。

  最終。

  將此事給敲定了。

  甚至已打算將張耳邀請過來。

  共商大事!

  張良在心中暗暗思量著。

  若是這次的事能成,對天下會有多大影響。

  動搖了秦廷在關東的控制力。

  振奮了貴族之勢。

  進一步讓關東跟關中對立。

  還有便是讓地方底層越發苦不堪言。

  而這對他們都是十分有利的,他們是樂於見到天下生亂的。

  只是

  嵇恆會如何應對呢?

  張良抬起頭,借酒樽掩蓋著自己的面色,遙遙的望向西方。

  不多時。

  一行人終是散場。

  張良並未跟隨魏咎等人離開。

  而是獨自離去。

  魏咎等人目送著張良走遠,低聲道:「這張良的確是個人才,可惜不能為我們所用,也奈何韓地離關中實在太近,不然張良恐也不會捨近求遠,來找我們幫忙,如今倒是便宜了我們。」

  魏豹笑著道:「這不是好事嗎?」

  「若是沒有張良為我們謀劃,我們又豈能知曉,秦之大政竟有如此大的隱患?」

  「只要我們能抓住機會,未必不能將魏地的控制權,再度收回來。」

  「而燕楚齊三地,同樣可以效仿,到時我們四地聯起手來,幾乎能控制住大半個關東,未必跟秦廷沒有抗衡之勢,只是這倉庫不能修建好,終是有些遺憾。」

  「不然據有這些倉庫,未必不能舉兵十萬。」

  魏豹有些惋惜。

  酈食其沉聲道:「在這種事情上,豈能因小失大?」

  「秦廷有整頓關東之心。」

  「若是真讓秦廷的想法成功,秦廷對關東的控制力,無疑會大幅加強,到時留給我們的機會,只會越來越少,如今能夠打破秦廷收攏的局勢,已是十分難得了,又豈能貪圖太多?」

  「只是.」

  酈食其遲疑了一下,緩緩道:「秦廷這麼大肆舉動,當真是為了圖財?」

  「如此一來,豈不是會讓很多關東官吏跳腳,這若是一個處理不好,恐真就會亂事了,秦廷真會如此莽撞?」

  申屠嘉冷笑道:「酈兄,你錯了。」

  「秦廷想的很周全。」

  「他收上去的東西,是鹽是鐵,是地方黔首生計生活的命脈。」

  「地方官吏就算不滿,但拆東牆補西牆,終歸是能行的,因而斷不至拼命。」

  「何況地方手中無鹽鐵,而朝廷手中存有大量鹽鐵,就算地方官吏試圖暴動,也很難釀成大事,因為朝廷是能輕易平定的。」

  「地方官吏的暴動毫無意義。」

  「他們是貪財。」

  「不是想因此沒命。」

  「就算真出了事,頂多是花錢消災。」

  「所以並不會有太多官吏去想著對抗秦廷。」

  「而張良不然。」

  「他算準一些官吏給不出用以『消災』的鹽鐵,蠱惑這些人劍走偏鋒,通過一些投機取巧之法,試圖讓自己矇混過去,但如此一來,也將這些人徹底逼到了絕路。」

  「所以我們才能有機可乘。」

  「總而言之。」

  「地方官府各自為營。」

  「誰都不相信誰,也不敢將自身實情泄露出去,擔心有人會中途告發。」

  「以鄰為壑,輒於外患,而競相移禍。」

  「在這種情況下,最穩妥的辦法,就是花錢消災。」

  「這也是關東大多數官員的做法。」

  「若是他們當真能聯合起來,的確能讓秦廷毫無辦法,但這是不可能的事,尤其是這兩年,關東不少官員變動,沒有那個官府敢保證,自己能說服其他官府,也不敢相信其他官府的話。」

  「這便是人心啊!」

  酈食其想了想,重重的點點頭。

  的確如此。

  大政之下,更多博弈,是在人心。

  秦廷拿捏住了,地方官府是各自為戰,不可能聯合,所以才敢這麼肆無忌憚。

  而地方官府則是認為,關東很多郡縣都已倒向秦廷,或者是親近秦廷,若是自己不按令書去做,恐會成為眾矢之的,被群起而攻之,成為其他官府邀功的功勞,身首異處。

  當然最主要的。

  還是這次大政面向的是整個天下。

  範圍太廣,讓人沒辦法私下串聯,唯有如張良這般四處奔走的,或能說動碭郡官府一二,但也僅此而已,想讓整個關東都聯合對抗起來,這就是六國皆在時,都無人能做到。

  當年蘇秦身負六國相印,也僅僅是說動了六國。

  而今天下四十二郡七百多個縣。

  難度可想而知。

  他們現在能做的,就是在秦政之下,尋到一二突破口。

  撕裂秦廷大政。

  人為製造一些動亂,讓關東各大郡縣,做一些搖擺,讓關東郡縣漸漸跟秦廷生出疏離,以便於他們日後舉事時,能減少一些地方官府的阻力,但目前也僅能做到這些了。

  魏咎幾人也是沉默。

  幾人並無言語,相繼轉身離去。

  一個月後。

  數艘滿載鹽鐵的大船,在巨鹿為附近強盜劫掠。

  一時。

  天下轟動。

  而這份加急文書,在郵人星夜兼程下,僅僅六日時間,就送到了咸陽。

  然而出乎所有人意料。

  秦廷對巨鹿發生的劫掠之事,似並無太多反響,只是急令碭郡相關官員,查明盜竊的主要原因,收剿巨鹿水澤附近隱匿的強盜,並要求碭郡郡尉儘快將賊人追拿歸案,同時追繳回相應的失竊鹽鐵。

  就在眾人都以為此事就這麼常規處理時,秦廷接下來頒布的一份令書,卻是打的魏咎等人猝不及防,甚至不知當下該不該繼續襲殺由碭郡下派的官員了。

  因為秦廷再度派人了。

  而且很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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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