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看姨母的,我與表姐是從小在一起長大的姐妹,哪裡會記隔夜的仇?
只是表姐就跟小孩子似的,不知為何每次見了我,就要用言語刺我一回,我願意原諒她一次、兩次、三次,甚至還找上月室殿去,想與她說開了,化解我們之間的矛盾。
可是表姐什麼也聽不進去,見了我就跟見了搶了她的東西的仇人似的,我也不是泥捏的菩薩,沒有半點脾氣,既然如此,那便做個陌生人也好。」
趙瑰秀垂下眉,低下頭,心中的愧疚似雜草在春日叢生。
她與李仁安是不是不該將兩姐妹的身世瞞著曦華一人?所以在他們夫妻補償玉兒的時候,曦華覺得失落了,覺著該給自己的寵愛被玉兒搶走了?
在家中,李仁安對兩姐妹的態度更偏向於白良玉,而趙瑰秀更偏向於自己從襁褓中帶大的李曦華,但她如今也沒辦法將姐妹不合的責任推到白良玉身上,玉兒是她的親女兒,她也是疼的,只是人心是控制不住的。
趙瑰秀希望兩個女兒能和睦相處,在這後宮中相互扶持,那她就算是現在閉眼也甘願了。
「玉兒,是你姨母和姨父對不住你和曦華,姨母定能叫曦華和三皇子殿下幫你復寵的,你就等著吧,本來曦華請我晚膳去月室殿與她和三皇子殿下一塊用的,也不用等晚膳了,過會兒午膳我就去尋曦華說個明白。」
「當初(身世的事)瞞著曦華,我也是同意了的,都是我的錯,若是我當初鬧了起來,也不會讓曦華怨恨我至此,想必在曦華那,我就是搶走了她的父母寵愛的賤人吧。」
白良玉垂著淚道。
「是我與你姨父寵她太過了,嫁人生子了都這般小兒心性,小小的事,叫她一直恨你。」趙瑰秀見白良玉啜泣,也忍不住眼淚,與白良玉抱頭痛哭。
「夫人、小姐,別哭了。」丹珠遞上了帕子,焦慮得團團轉。
「李夫人,我們選侍懷著皇嗣不宜大哭,您擦擦眼淚,勸勸我們選侍吧。」景風在白良玉身後蹙眉看著眉眼中有著與年紀不符的天真的趙瑰秀,暗暗想著這李夫人怕是沒經過什麼事吧。
「是啊,不該哭的。」
趙瑰秀擦拭了眼淚,隨即抬手幫白良玉將頭髮挽到耳後。
白良玉迷濛地淚眼,眨掉了淚珠,母女相視一笑。
「委屈玉兒了。」
白良玉搖了搖頭。
「姨母,我這有幾件生辰賀禮,是我作為三皇子殿下的姨母要送給小外甥的。
只是您知道的,表姐她哪裡會要我的東西,雖然送不出去,但是我年年都給三皇子殿下準備了,以祈求他健康長大。
您若是要過去月室殿,不知可否將這些過了期的生辰賀禮都帶給他,若是被表姐扔了出來,您也別撿回來給我了,就讓我覺得禮物已經送出去了就好了。」
白良玉卑微道。
趙瑰秀憐愛地撫摸著白良玉的髮絲,道:「我可憐的玉兒啊!」,她心中的愧疚達到了巔峰。
「姨母,定會叫她收下你的祝福的,你們姐妹的感情也會好的。」
「多謝姨母。」白良玉行禮道。
「謝什麼?是姨母對不起你。」
丹珠在眾人身後,望著自家夫人攬著自家懷著孕的小姐走在晨光照耀著的宮殿檐廊下,溫馨和諧卻讓她覺得心顫不已。
她緊了緊拳,為何命運如此捉弄人,夫人雖然天真任性,但她的心是好的,她是心是有小姐的,為何要讓大小姐插在這樣和諧的一家中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