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夢璃回殿中淨了手,才帶著梅花等宮人內侍前往了御花園。
「嬪妾見過懿貴妃娘娘,今日娘娘來御花園賞花,怎未帶著大公主呢?」
傅夢璃望了一眼懿貴妃孟吳越的身後,只見被內侍抱著的七皇子,未見孟吳越常常帶在身側的大公主秦榮祿,便客套地問道。
「我們姐妹邊逛邊聊吧,至於榮祿那丫頭,正在鸞儀殿後殿學琴呢,說學不好新曲子就不出門,本宮被她的魔音擾得心神煩躁,就帶著七皇子出來找清靜來了。」
「提起琴聲,陛下曾在本宮和大公主面前讚嘆過質嬪妹妹的琴聲之美呢!
陛下說質嬪妹妹的琴聲有如冰泉咽鳴,玉音閒淡入神清,又如蜂吟、蟬鳴,更似巫山夜雨從弦中起,湘水清波自指下生。
叫本宮與大公主心馳神往。」
陛下還調侃說齊國長公主秦妙音贈予大公主的那幾把名琴算是糟蹋了。
雖然大公主的琴彈得確實不怎麼樣,連她這個親母妃都沒辦法昧著良心說出誇獎的話,但是孟吳越聽陛下這樣打擊大公主,還是有些不開心的。
「娘娘若是想聽,隨時可以來嬪妾的玉堂殿,嬪妾定掃榻以迎。
至於陛下的誇獎,陛下他,他可從未在嬪妾面前這樣夸嬪妾,這說辭,莫不是娘娘為了哄嬪妾開心而現想的?」
忽然被勾起與陛下的相處的回憶,傅夢璃垂下眼睫,耳根泛起了微微紅暈,她順手摺下了一朵玉蘭花,羞澀道。
「憑空編造陛下不曾說過的話,可是大不敬的重罪。
本宮何至於以此哄騙於你,且再者說,本宮讀的書不多,哪有這等本事能現想出這般夸詞。」
孟吳越回過頭側臉逗弄著被內侍抱在懷中的七皇子笑道。
「娘娘太過謙虛了,嬪妾去鸞儀殿拜訪娘娘時,常常見娘娘手不釋卷,若娘娘這般都能算讀的書不多,那嬪妾豈不是算不讀書了?」
「你才去過本宮的鸞儀殿幾次?
本宮讀的都是些閒書,倒叫不知情的質嬪妹妹高看了一眼,本宮聽著臉都要紅了。
往後質嬪妹妹多來本宮的鸞儀殿坐坐就知道了,順便的,本宮也想請質嬪妹妹指點指點榮祿那丫頭的琴技呢,不知道質嬪妹妹何時有空閒就是了。」
「懿貴妃娘娘不嫌棄就好,大公主殿下也快能相看人家了吧,不知娘娘可列了駙馬的人選?」
孟吳越愣了一下,隨即收回了逗弄七皇子的手指,認真道:「你這樣說,莫不是有什麼人選要推薦給本宮嗎?」
「嬪妾的母舅家,不知可能入懿貴妃娘娘的眼?
大表哥的次子與大公主的年紀正相仿,之前舅母曾與嬪妾抱怨過,說不知要給大表哥膝下的二子取個什麼人家的姑娘,娘娘這會兒提起大公主,大公主嫻雅文靜,嬪妾忽然就有來這麼一想,還望娘娘不要見怪。」
「質嬪妹妹的母舅家是與國同休的人家,世襲罔替的侯府,家風是極好的,妹妹竟捨得?」
傅夢璃淺笑道:「哪有什麼舍不捨得的,嬪妾沒有女兒,就算是現在就懷上了,嬪妾那二表侄如今都十二歲了,哪裡來得及呢!」
傅夢璃並沒有多大的野心,只是想給皇后找找麻煩,懿貴妃的位份是離皇后的位置最近的,已故的昭慧太子是懿貴妃的兒子,誰說陛下不會將對昭慧太子的感情傾注在七皇子身上呢?
她不希望五皇子去爭鬥,奪嫡位,而年紀與九皇子的相差就幾個月的七皇子,與自己的同母所出的兄長秦明珩有太子的名號並且故去了,作為弟弟的他,會不想要太子的位置?
「本宮聽說質嬪妹妹的二表哥曾是齊國長公主殿下的駙馬?」
通侯府第一代當家人與太祖皇帝是穿一條褲子長大的玩伴,現如今第二代當家人,傅夢璃的舅舅是先帝爺的伴讀,如今也很得陛下的看重。
之前太后在自己的聖節上中毒一事,通侯出身的林貴太妃成了罪婦,並沒有牽連通侯府哪怕半點。
尚了齊國長公主的林二公子林清宇,即傅夢璃的二表哥與齊國長公主和離,全身而退。
誰不羨慕這樣一直受陛下看重、得勢的人家。
傅夢璃的二表侄確實是個很好的駙馬人選,傅夢璃不怕整個通侯府被她拉攏走嗎?竟如此清高?
傅夢璃嘆了口氣,道:「先帝寵愛齊國長公主,又看重嬪妾的舅家,就讓嬪妾的二表哥尚了齊國長公主,不曾想竟造就了一對怨偶,娘娘是擔心大公主與嬪妾的二表侄重蹈齊國長公主與二表哥的覆轍嗎?娘娘不必有壓力,嬪妾只是給娘娘提供了個人選,到底要選何人,還得看陛下和娘娘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