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已經亮了,快到夏季的天總是亮的十分快的,懿妃孟吳越帶著幾位新人與柔嬪和穎嬪在慈安宮門口相遇。
「見過懿妃姐姐。」柔嬪和穎嬪見禮道。
「喲,這就是幾位新妹妹吧,真是個個都生得花容月貌、千嬌百媚啊,嬪妾看了都不免心中一顫啊!」穎嬪李思思表情誇張的說。好在,她有一副天生的好容貌,不顯浮誇,反而十分靈動。
「見過柔嬪娘娘、穎嬪娘娘。」
「嬪妾聽穎嬪姐姐說今早新人們要來拜見太后,便想著也過來見見各位妹妹。」柔嬪柳依人說道。
「好了,先去拜見太后娘娘吧,拜見了太后娘娘再認識也不晚。」
「臣妾等恭請太后娘娘金安。」孟吳越領著幾位新妃嬪向太后行禮。
太后神色淡淡的道:「起身吧,看坐。」
慈安宮這邊,太后將孟吳越晾著,沒有給孟吳越臉色,但也不怎麼與她搭話。
太后與新妃嬪們笑呵呵地聊著天,另一邊,秦至也下了早朝,正往慈安宮來。
「陛下駕到!」
秦至身穿杏色蝙蝠紋的常服,唇角輕揚,面帶笑容,大步流星地跨過的慈安宮的門檻。
便是要趕場,也不耽誤奇蹟秦至下了朝,一定要摘下垂毓的冕冠,換上常服。
「兒子給母后請安,母后萬福金安。」
「母后安,皇兒快來坐下。」
「謝母后。」
「臣妾等恭請陛下聖躬萬安。」
「朕躬安,都起吧。」秦至掃視了一眼在場的妃嬪,沒發現呂希音。
秦至開口問道:「今日新人拜見太后,怎不見呂貴人?」
孟吳越暗暗瞟了太后一眼,見太后未答,便說道:「陛下,呂貴人昨夜很晚才在含章殿安置下,太后娘娘讓呂貴人好好休息,晚些時候再來慈安宮。」
秦至嗤笑一聲,說:「朕都下了朝了,還未到,難不成母后說晚些,便真的可如此晚還不到?」
太后聽聞皺了皺眉,但還是回護道:「晚些時候又有何礙,老身平時又無甚正事,更何況今日主要是老身見見新人們,希音那丫頭,老身已經與她十分熟悉了。」
定了定色,她又說道:「皇帝,懿妃她未曾同老身商量,就擅自做主,將呂貴人安排到那清淨的崇德殿,那崇德殿是新妃能住的嗎?老身實在是心疼自己這親侄女啊!」
崇德殿之前住過一段時間的先帝廢妃,又離秦至的昭正殿很遠,在太后看來孟吳越的惡意毫不掩飾。
「母后,朕想著崇德殿離您的慈安宮這般近,可以讓表妹時時來看望您,與您作伴,儘儘孝心這不挺好的,就讓懿妃將呂貴人安排到崇德殿了。不曾想盡孝心不成,反倒惹得您不快,都是朕的不是。」
「老身知道我兒心孝,但是懿妃不思規勸君王,也沒同老身商量,就直接將新妃安置到冷宮,老身覺得懿妃這事辦得十分不妥當,如今後宮也不止懿妃、柔嬪、穎嬪這三人了,老身想著,不如多幾人協理後宮之事,也妥帖些。」太后圖窮匕見,厲聲道。
「不知母后覺得該讓誰人來協理後宮事?」
「柔嬪有孕在身,不便勞累,穎嬪是多年的老人了,呂貴人是新人中最高位的妃嬪,雖說沒什麼經驗,但是若是有什麼不懂的,也有老身在一旁指導一番,皇兒,不如就讓穎嬪和呂貴人來協理六宮事如何?」太后試探地問道。
秦至喝了一口茶,看了太后良久,笑著說道:「那便就依母后所言吧。」
「太后娘娘,呂貴人在殿外求見。」宮人來稟說。
「傳她進來。」
「見過太后娘娘懿安,恭請陛下金安。」呂希音微微有些氣喘,仔細看她的額角還起了個紅色的大包。
「起身吧,給呂貴人看坐。」
「希音為何如此狼狽?」太后問道。
「回稟太后姑母,皇帝表哥,希音今日早早地就起了,梳妝打扮好,趁著天光,走在來的路上。」
「可是不曾想,路上有一個宮婢將端著的一盆涼水盡數撒到了希音身上,還將盆扣到了希音頭上,就跑了,希音讓身旁的宮人內侍追上去了。」她的聲音說著說著帶上了一絲哽咽,眼中帶著脆弱。
孟吳越覺得有些好笑,但是笑出聲就過分了,連忙掩下眼中的笑意。
「希音也回去換了身衣服,重新梳了妝才來慈安宮。」呂希音一邊輕聲細語地訴說著,眼淚如斷了的線的晶珠般落了下來。
「老身的乖乖啊,好在不是滾燙的熱水,天也不冷,不易受涼。」太后似是心疼萬分的將呂希音攬過,又對著孟吳越大聲怒道:「新妃入宮拜見老身就遇見了這樣的事,懿妃你若是不將事情查清楚,老身這慈安宮往後你就別來了。」
「臣妾謹遵太后娘娘懿旨。」孟吳越面上有些委屈,但還是迅速地領了旨意。
「新雲,快去請個太醫來慈安宮,給希音看看。」
「母后,兒子就不在這摻和了,前朝還有政務,兒子就先告退了。」
「政事要緊。其他人也都回去吧,老身這還有事,就不跟你們聊了。」太后應了秦至的話之後,又對著眾妃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