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麗貴人,穎貴嬪娘娘直接要闖進了咱們長春殿,宮人內侍們不敢近她的身,怕冒犯了她,奴婢眼看著那群廢物就要攔不住了,麗貴人,這可怎麼辦呀?」
宮人焦急地稟告道。
「是啊,麗貴人,穎貴嬪娘娘氣勢洶洶地要闖進來,她真是愈發橫行霸道了,平日裡只是在路上欺負您,今日是直接打上門來了。」
長春殿的宮人對著油鹽不進的穎貴嬪心怵極了。
之前穎貴嬪天天派人光明正大地駐守在長春殿前監視著麗貴人,被皇后娘娘懲治了之後,依舊我行我素,找了個傻子都能看出來的敷衍理由敷衍人,根本就是個瘋婆子。
還口稱麗貴人對她不敬,這也沒見著她平日對皇后娘娘有多少敬意,也就皇后娘娘仁慈,不與她計較。
也怪不得陛下都不去穎貴嬪的雲台殿,也不曾召穎貴嬪侍寢,長得漂亮又如何?這宮裡的娘娘各有千秋,哪一個不漂亮?
也就陛下念舊情在大封六宮時把她給捎上了,晉了個貴嬪之位。
「麗貴人您放心,若是穎貴嬪娘娘想上手打您推您,奴婢們一定會護住您的。
若是她又要尋緣由讓您反反覆覆給她行禮,咱這回就不聽了吧,您懷著皇嗣呢,不得有失。」
顏姝兒從床榻上坐了起來,薅了薅自己亂糟糟的頭髮,走到了梳妝檯前坐了下來,她杵著下巴,自戀地照著鏡子,左看右看,眼中滿是柔光。
真是太漂亮,太精緻了,我怎麼這麼美啊,連亂糟糟的頭髮都有別樣的美感,可惜了。
「怕什麼?去將咱們尊敬的穎貴嬪娘娘請到正殿去,給她上好茶,就用這一盒茶葉吧,說我梳了頭髮,換了衣服,即刻就來。」
顏姝兒從梳妝檯取出一盒小小的茶葉,隨手遞給了宮人。
「麗貴人您不是要給穎貴嬪娘娘下毒吧?」
「怎麼說話的,你們就是這樣揣度我的?我有這麼蠢嗎?
在自己的宮殿裡干出實名下毒這種事,本宮就算是可以依仗著腹中還未出生的皇嗣不死,可死罪可免,活罪難逃,那懲罰是好受的嗎?還徒惹得陛下嫌惡。
我懷著龍子,身子可比她金貴多了,前途光明遠大,她就是一個生不出來還失了寵的過氣貴嬪。
陛下跟我說了,只要我平安生下這一胎,不論是小皇子還是小公主,他都會封我貴嬪。
屆時本宮就是有子又有寵的麗貴嬪娘娘了,到時候再將穎貴嬪昔日的欺凌都還回去,也不遲。」
「奴婢愚笨,請麗貴嬪娘娘恕罪。」宮人諂媚地跪地求饒道。
「得了吧,我還沒生下皇嗣呢,小心讓別人聽到了,告上皇后娘娘那去,治你的罪事小,別連累了我丟了貴嬪的位置。」
「奴婢這不是看這裡面都是咱長春殿自己人嘛,而且麗貴嬪娘娘您一定會平安生下小皇子的。」
「快去吧,別廢話了。」
「誒,奴婢這就去。」
「麗貴人,要不咱不見穎貴嬪娘娘了吧,太危險了,不如等生下了小皇子,身子輕鬆些再見,也不遲啊。」
麗貴人的膽子也太大了些,挺著個大肚子還敢以身犯險。
「麗貴人,要不要奴婢們去將陛下請過來啊,奴婢有些擔心?」穎貴嬪本就不是什麼講究的人,麗貴人也太不理智了。
「你們能用這點女人扯頭花的小事將陛下請過來?」
平時倒是可能,今天是狗皇帝的親媽走的第二天,皇太后喪儀的第一天,想要請他過來,還得耍點小手段。
顏姝兒本來不想在今天這種時候搞事情的,但是魚已經咬了鉤,想要抓住魚,就必須收線了。
「冤家宜解不宜結,總不能一直放任著穎貴嬪娘娘對我的厭惡吧,穎貴嬪娘娘都親自上門了,解釋清楚了就好。
我與穎貴嬪娘娘都是陛下的女人,都是姐姐妹妹,解除了誤會,才能和睦後宮嘛!
放心吧,穎貴嬪娘娘只是性子傲,因為出身高,目中無人了些罷了。
她又不是瘋子,她能直接殺了我不成,還是說你們能看著她殺了我?」
「麗貴人,奴婢們就算拋了性命也會護住您和腹中的小皇子的。」宮人齊齊表白忠心道。
「知道了。」
顏姝兒只是讓宮人簡單地挽了個單螺髻,用一根尖端鋒利的銀笄,又換上了素白的緞裙。
「麗貴人是不是穿得太少了些?奴婢擔心您會冷。」
「懷著孕,身子跟火爐似的,哪裡會冷,我現在覺著熱極了,內殿的地暖燒的未免也太過了。
若是我出去了冷了,將大殿的熏籠再加些炭火不就是了,若是覺得再冷,也不是不能就將穎貴嬪請進內殿來一敘。」
「麗貴人!」
「走吧,該去見見穎貴嬪娘娘了。」
「是,麗貴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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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前往慈安宮的路上。
「陛下,穎貴嬪娘娘並未回雲台殿,而是去了麗貴人的長春殿。」
「她近些日子沒吃藥嗎?」
「陛下,穎貴嬪娘娘是心病,奴才就沒見過心病能治好的例子。」
穎貴嬪娘娘的執念是她的孩子,就算穎貴嬪娘娘今時今日還能生,陛下會與她生一個孩子嗎?
不會,反正以他對陛下的了解,是絕對不可能的,就算不與穎貴嬪娘娘生育一個孩子,就會絕嗣,陛下也不會妥協的。
「唉,罷了,張德禮,你說朕是賜她自盡呢?還是就將她關在雲台殿中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