鸞儀殿。
「妾身見懿貴妃娘娘,懿貴妃娘娘萬福金安。」
齊國長公主秦妙音規矩地行禮道。
「長公主殿下快請起。」孟吳越示意維夏扶起秦妙音道。
「五姑姑萬福!」大公主秦榮祿沒等孟吳越的提醒,便端莊地朝五姑姑齊國長公主秦妙音行了個禮。
「大公主都快九歲了吧,可學了琴?
妾身在大公主這個年歲的時候,也是學的琴。
當年妾身貪玩,是不肯學的,父皇就說,要是妾身肯學,不要求妾身學得多好,只要妾身堅持,他私庫里幾張古琴,一半都賜給妾身,妾身當時是答應了,學了,但是一拿到琴就又懈怠了。
這不,手裡這幾張古琴就都一直待在庫房裡吃灰,妾身想著大公主也到了學琴的年紀了,與其放在妾身那吃灰,不如給大公主。」
秦妙音拍了拍手,幾名宮人抱著幾張古琴就上前來了。
「大公主過來看看喜不喜歡?這一張叫『秋塘寒玉』,這一張叫『萬籟秋聲』,這一張叫『孤桐鳳鳴』,這一張叫『滄海龍吟』。」
秦榮祿回頭看了一眼孟吳越,眼中帶著詢問。
孟吳越朝她微不可覺的搖了搖頭。
「長公主殿下,這也太貴重了,古琴向來都是拿來收藏的,哪裡有在庫房裡吃灰這一說。
這幾張名琴也不單是琴本身的價值,更有著先帝爺對長公主殿下您的拳拳慈父之愛。
再者說,榮祿年幼,前些日子還因為學得累了、煩了,砸了一把琴叫本訓斥了一通,這幾張名琴若是給了榮祿,怕是真的是明珠暗投了。」
「父皇賜予妾身的物件多了去了,若是妾身樣樣都留著,妾身新修繕的齊國長公主府怕是要放不下了,如今就連父皇給妾身賜婚的駙馬,都和離了,哪有什麼舍不去的東西。」
孟吳越只是溫婉的笑著,態度禮貌又疏離。
「妾身聽說娘娘與惠貴嬪的生母安氏有怨?」
「安氏都已經被處死了,什麼怨都過去了,長公主殿下何出此言啊?」孟吳越神色漠然地回答道。
「安氏一兒一女,一個如今是生育有四皇子殿下的惠貴嬪,一個是才華出眾,給他一個機會便能一飛升天的文武全才,娘娘真的不恨嗎?」
「一人做事一人當,安氏是安氏,星野與星河皆是與本宮血脈相連的親人,若是本宮隨意遷怒自己的弟弟妹妹,以後要如何教導好自己的兒女呢?」
孟吳越完全不接招,伸出手將女兒秦榮祿攬進了懷中,摸了摸她的頭。
「娘娘大度,妾身就直說了吧,妾身看上了娘娘的弟弟,孟星野,想求娘娘幫幫忙。」
「本宮只是妾妃,又不是中宮皇后,哪有資格、有本事給長公主殿下您牽紅線呢?」
「娘娘不厚道,我大雍公主的駙馬本就無法出仕了,娘娘的心未免也太狠了吧。」
「長公主殿下這話,本宮不明白。」
「這幾張琴,妾身都帶過來了,也不好再帶回去,請大公主收下吧,妾身告辭了。」
秦妙音讓宮人們將幾張古琴都放下,轉身便走了。
「母妃,要將這幾張琴還回去嗎?」
秦榮祿抱著其中的一張古琴,滿眼不舍的說道。
「她送給你的,既然你喜歡就留著吧。」
「娘娘,要不要檢查一番?」維夏問道。
「不必了,都拿到後殿去吧。」
「是,娘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