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啪、啪。
「精彩,真是精彩啊。」秦至款款而來,鼓了三聲掌讚嘆道。
魚賒月和李曦華都是心頭一震。
白良玉的泰然自若,在見到秦至的樣貌時打破。
她的瞳孔微縮,又驚又喜。
「拜見陛下,陛下聖躬萬安。」
躲著在偷看的、偷聽的秀女和女官們也都紛紛冒了出來,與魚賒月、李曦華一眾一同行禮。
「朕安,都起來吧。」
秦至轉身朝儲秀宮正殿大步流星地走去。
眾人也都浩浩蕩蕩的跟隨了過去。
秦至抬步走上階上,轉身在主位坐下,收斂了笑意,眼眸深邃銳利,他面無怒色,卻帶著一股令人膽寒的威嚴氣場。
他一言不發地俯視著跪倒了一片的眾人。
先前跪下是行禮,現在跪著是請罪。
魚賒月緊緊地抿了抿唇,有些不知所措。
李曦華攥緊拳頭跪著,華冠麗服的軀體輕輕顫慄,唇瓣微微泛白。
她又想起秦至贈予她的那幅美人畫。
那幅畫在懷孕之後就被她找藉口收起來了,塞在庫房裡,她都忘了。
陛下與白良玉不僅僅是見過,她今日不該過來的。
李曦華深吸了一口氣,開口說道:「陛下,嬪妾知錯了。」
「你錯在何處啊?」秦至笑著問道。
「嬪妾見三皇子殿下睡了,抽空與宮女們閒聊時聽說秀女們今日進宮了,就想來看看。
表妹當年與嬪妾一同參選秀女,表妹因為受了驚嚇大病了一場,錯失了一次與嬪妾一同進選的機會,遺憾萬分。
嬪妾的母親在明瑾周歲宴那日同嬪妾說過,表妹卯著勁一心想要進宮侍奉陛下,所以應該會再來參選一次,讓嬪妾多照顧照顧她。
嬪妾與表妹一起長大,自從嬪妾進了宮我們就沒再見過了,甚是想念,秀女一進宮,嬪妾就急忙過來儲秀宮,看能不能見上表妹一面。
正要寒暄幾句,誰知聞喜縣主穿著秀女的衣裳與表妹站在一塊,對嬪妾冷臉以待,嬪妾見她面熟,就問了一句,她卻指責嬪妾的記性差,認不出她的身份,還說嬪妾不該來儲秀宮。
嬪妾承認,自從生下明瑾之後,記性確實差了不少,可是嬪妾哪裡想過聞喜縣主作為陛下的表侄女會來參選陛下的妃嬪呢?嬪妾委屈極了。
嬪妾身邊的大宮女月牙不識縣主的尊貴,見縣主對嬪妾不敬,就說了她一句,誰知縣主的巴掌就揮下來了。
嬪妾心中的怒火一下就冒出來了。
可再一思量,嬪妾與縣主只有幾面之緣分,也曾聽說過晉國大長公主的孫女是個溫婉知禮的姑娘,怎會無緣無故地對嬪妾厭惡至此呢。
猜疑有人在她耳邊說了嬪妾的壞話,這才鬧了不愉快,就衝動打了表妹一下。」
李曦華的聲音越來越低,她囁喏道。
「朕看你還不知錯,還一個勁地往他人身上推脫,字字句句都是別人的錯。
你這般母親要怎麼教好明瑾呢?
這段時間你就在月室殿好好反思反思吧,什麼時候反思好了,什麼時候再出來。
至於明瑾就讓母后帶一段時間吧。」
「賒月,你在宮裡好好跟教習姑姑學學規矩,改改你那脾氣,不想改、改不了就回家去,朕給你賜婚。」
「良玉此次也算受了無妄之災了,不予處置。曦華和賒月心氣都高,誰也不讓誰,與人為善是好事,但萬不可軟弱。」
「其餘人,在殿裡跪一個時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