數字前面加一個「梅」,說明這個女人之前在百合宗是一剪梅的手下,而且已經進入了鍊氣期。
看到曾經的親密夥伴,一剪梅就知道那個新娘子估計也是百合宗的人,而且大概率是外門弟子,沒修為的。
內門弟子那麼珍貴,百合宗可捨不得嫁給一個糟老頭子。
「怎麼會想到在北疆王身邊安插探子呢。」一剪梅問,若是別人她才懶得理會呢,這不是主人的親爹嗎。
「宗主在皇宮布局失敗後,就準備在大岳其他封疆大吏身邊安插眼線,隨時監控朝廷動向。」歸根到底還是不甘心,想利用梟組織的情報力量。
一剪梅問,「我已經脫離百合宗了,這你知道吧。」
梅十三努力克制著自己的情感,「知道,但大人永遠是我的大人,我說過要跟隨大人一輩子,差一個月,一天,一個時辰都不算一輩子!」
終於,梅十三抑制不住自己的感情,死死抱住了一剪梅,眼睛有些濕潤。
一剪梅情緒毫無波動,也沒有抱她,而是等了片刻後才說,「我已經對不起宗主了,不可能再把宗門的人帶走,你可以放手了。」
梅十三沒有放手,「宗主也來北疆了,我可以親自去跟她談,我不提大人。」
一剪梅強行把梅十三的手震開,「我的話都不聽了嗎,不要再這樣拉拉扯扯的,我怕奧屯櫻誤會。」
「你們……」梅十三不可思議,她只知道一剪梅脫離了組織,卻不知道具體原因。
「是,我們締結了永不分離的關係,」一剪梅和梅十三保持著距離,「還有,我已經不是百合宗的人了,以後宗主出行這種重要的事不要告訴我這種外人。」
梅十三低著頭,情緒非常低落。
一剪梅看著王府的方向,「那個憐憐姑娘是你的女人吧。」
梅十三點點頭。
一剪梅,「你就這麼捨得把人送到別人床上?」
梅十三嘆息,「為了宗門,她願意做出犧牲,將來有機會,我會助她修煉的。」
一剪梅拍了拍梅十三的肩膀,「我以為,除了心中所愛,沒有什麼人什麼事是值得這麼大犧牲的,你不妨最後再問問她的意見,還有無論你們想幹什麼,不可以傷害奧屯家的人。」
說完,一剪梅轉身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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奧屯櫻看著老爹完成了拜天地的儀式,新娘子被送進了洞房,然後奧屯豪開始招呼來賓,他身邊有十個兒子幫他擋酒。
櫻子也功成身退,然後遇到了一剪梅。
「梅子你剛才去哪兒了?」
一剪梅拉著奧屯櫻的手,「主人你來,我有話要說。」
「什麼話啊?」
一剪梅拉著奧屯櫻來到胡祿的草原包,這件事也應該讓皇上知道,然後就見金玉珠慌裡慌張地從胡祿腿上站起來,還背對他們整理了一下衣服。
胡祿無奈地嗅了嗅手上的奶香,「你是朕的淑女,我們是合法關係,有什麼見不得人的。」
金玉珠還是不好意思,「櫻子這麼急找你肯定有重要的事,我先出去了。」
剛剛兩人正在增進感情,可惜被櫻子打斷了。
不過胡祿臉不紅氣不喘,還對櫻子招招手,仿佛在說:她把位子空出來了,換你了。
櫻子可不好意思,這還有一剪梅呢,「祿哥你別鬧,梅子有正事跟你說。」
「什麼事?」
一剪梅道,「宗主釵頭鳳來北疆了,如果我沒猜錯,她應該也是衝著雙龍谷修真者集會來的。」
櫻子:「啊!」
胡祿:「你怎麼知道?」
一剪梅沉吟片刻後道,「今日嫁進來的新娘是百合宗外門弟子,被我認出來了。」
「誰啊誰啊,我認識嗎?」胡祿身後的劍靈楚憷插嘴道,「外門弟子我熟啊!」
原來剛剛胡祿一手摸金玉珠,一手撫劍柄。
「你不認識,我都不認識。」
楚憷又問,「那你怎麼認出來的?」
「她的上司被我認出來了,」一剪梅見奧屯櫻有些著急,忙道,「主人不必擔心,她的上司是我曾經的手下,我已經叮囑過了,她們不會對老主人有什麼動作的,只不過是為了從大岳的王公貴族和封疆大吏身邊了解到朝廷的內幕。」
櫻子鬆了口氣,「那就成,女間諜起碼是女的啊,還挺漂亮,我爹不虧。」
這人也是心大,只是便宜了自己那些臣子王公了,估計都要經歷一次美人計了。
胡祿呵呵一笑,「朕覺得百合宗這步棋走的多少有點毛病,想了解朝廷內幕,把每天的朝廷邸報看一遍不就知道了,何至於如此費人費力。」
一剪梅不信,「邸報能寫朝廷內幕?不都是一些流於表面的東西嗎。」
「朕的朝廷奉行透明原則,就沒有內幕,都是可以對外說的,」胡祿自信道,「哪怕說的不那麼明顯,多讀即便邸報也能尋摸出味兒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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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房裡,憐憐美滋滋地等著丈夫上門,期間好幾次想要把蓋頭掀掉,但都克制住了。
直至聽到了梅十三的聲音,「咳咳。」
「十三大人!」憐憐掀掉蓋頭急忙道,「剛剛大人突然消失,屬下心裡沒著沒落的,可揪心了。」
「剛剛忙一些別的事了,」梅十三坐下道,「你緊張嗎?」
憐憐點點頭,「大姑娘上花轎頭一回,能不緊張嗎,尤其是想到晚上的圓房。」
說著她就抱住了梅十三,「就怕大人以後嫌棄奴家。」
梅十三,「如果你實在不願意那就算了,安插密探也不非要嫁給目標人物,派個老婦進來打雜也是可以的。」
一聽這個,憐憐卻是不答應了,「大人,百合宗救我於水火,大人更是待我如至親,不過是區區犧牲皮相,若是這都做不到,奴家就枉費大人這麼多年的教導了!」
「你確定要留下來?」
憐憐,「請大人讓奴家做個有用之人,只要大人不嫌棄奴家被人碰了身子就好。」
梅十三感慨,「我怎麼會嫌棄你呢,你在我心中永遠是最純潔了。」
把梅十三哄走了,憐憐鬆了口氣,差點就享受不到北疆王府的榮華富貴了,好懸好懸。
是夜,北疆王奧屯豪在兒子們的攙扶下進了洞房。
雖然有兒子們擋酒,但奧屯豪高興,不許他們替自己喝,於是就喝成了這個熊樣。
有其女必有其父,奧屯豪也酒量驚人,不過是幾壇白酒而已,撒幾泡酒尿就無礙了,不影響入洞房。
「兒郎們,擋酒為父尚且不用你們,入洞房就更是要親力親為了,你們且去吧,不必跟著。」
奧屯豪一個人進了婚房,很快裡面就傳來了男女和諧之聲。
或許是覺得這聲音過於單調,外面的梅十三拿出一隻她和憐憐常用的玉簫,在門面以簫聲相應和,輕重緩急之間是滿滿的憐愛。
房間裡的奧屯豪還納悶兒呢,「憐憐,這是誰在吹笛子啊?」
「應該是十三吧,」憐憐氣若遊絲道,「夫君不要理她,我們繼續。」
簫有什麼好的,還是真男人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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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完顏鴻基找上胡祿,向陛下辭行。
胡祿勉勵了他幾句,「希望我們能儘快在京城見面。」
至於耶律家和愛新羅家,他們還不能走,他們都死了部落的重量級人物,尤其是耶律家死了繼承人和族長最寵愛的小兒子。
耶律家的兒子們已經傳信給父親了,相信父親很快會有回應的,但願父親能識時務,一個回應不好,他們估計就回不去了。
愛新羅家最先有了反應,愛新羅部落的族長愛新羅滾親自前來負荊請罪,向奧屯豪道歉,說他侄子驚擾了王爺的大婚,死有餘辜。
奧屯豪乾脆趁機提出讓愛新羅永豪上位。
愛新羅滾一開始還有點不情願,直至奧屯豪說出,「這是當今天子的意思。」
「天子?」
「是的,陛下就在這王府之內,他很看好你這長子,由他擔當族長對你愛新羅家只有好處沒有壞處。」
愛新羅滾這才同意了,也不敢提出面見聖上,帶著自己的人就走了。
而耶律家的族長沒有出面,只是傳來消息,讓哥幾個把耶律旦和耶律騰的屍身帶回來,並替他向北疆王賠個不是。
目睹了這一切的胡祿感慨,「這耶律家是有怨氣啊。」
奧屯豪,「有怨氣也要憋著,實力在這擺著呢。」
胡祿回到自己的草原包,「讓大家都過來一下吧,明早咱們就走,我有些話要囑咐一下。」
「是!」
很快,奧屯豪帶著人們過來了,但是,「還差一個雲輕。」
「那孩子又跑哪兒玩了?」胡祿嘀咕了一聲,「算了,等會兒吧,對了櫻子,琪琪那個孩子怎麼安排的。」
櫻子道,「她那個舅母已經被抓起來了,她舅舅也過世了,算是舉目無親了,而北疆的孤慈院只在省府才有,我想著送去孤慈院不如留在王府,我就把她派給王妃當丫鬟了,她這么小不會讓她幹什麼活的。」
胡祿點點頭,不過他總覺得櫻子這是在間諜憐憐身邊安插了一枚棋子,以便更好地掌握對方的動態,保護老爹和親人們的安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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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府的一個角落裡,雲輕拿著一個龍形玉牌,捂著耳朵,小心翼翼道,「喂喂,能聽到嗎?」
北疆這邊好像信號不太好,她在後院找了個人造山,在山頂的亭子裡總算能和白不靈正常交流了。
是白不靈找她的。
「上仙啊,你們到雙龍谷了嗎,那裡好玩嗎?」
「還沒,我們在北疆王府做客。」
「你們認識人家嗎就去人家家裡做客?」白不靈慵懶地躺在家裡,一邊吃著葡萄,一邊煲著電話粥。
「北疆王!」白不靈道,「你記不記得奧屯櫻又叫北疆女世子。」
「好像有這麼回事兒,所以呢?」
白不靈嘆氣,「北疆王是奧屯櫻的父親,這就是她家。」
「哦,你早說嘛,繞來繞去的~」
雲輕:……
「你有什麼話就直說吧。」雲輕道。
白不靈,「沒什麼啊,就是人家好想你們啊,當然,主要是想我夫君,能不能讓他跟我說幾句話啊,我要向他控訴,憑什麼財政交給萬玲瓏,玉璽交給苗紅袖,人家只能管著一些貓咪和傻鶴!」
「不能!」雲輕很有耐心道,「讓他跟你說話,你是想讓本座自曝身份嗎。」
「那要不我來曝?」
「你敢!」雲輕提高聲音,「別忘了,你也有把柄在我手上!」
白不靈:哎呀!鯨魚便便的事過不去了是吧!
雲輕:哼,我可知道你狐狸精的身份!
「凶什麼嘛,人家就是說說嘛,」白不靈委屈巴巴,「早知道你就該給我夫君一塊傳音玉符,這樣我們就可以不通過你單獨聯繫了啊。」
這傳音玉符用著確實方便,若非不想暴露身份,還真可以借一塊給小皇帝,方便他和京城聯絡。
白不靈絮叨了一陣,一大串葡萄進了肚子,「好啦,人家要去找平安玩了,哦,對了,虞之魚也鍊氣了,我想讓夫君知道,不過你好像不能告訴他啊~」
虞之魚誰啊,雲輕並不關心,她反倒關心了一下白不靈,「你和小皇帝也有過幾次床笫之歡了,肚子可有什麼動靜嗎?」
肚子?白不靈低頭看了看,「肚子大了一些。」
「什麼!」雲輕激動道,難道自己的弟子要靠這隻小狐狸了?
「你可找御醫看過沒有?」
「看什麼啊?」
「肚子大了,是不是有了身孕啊?」
「身孕?」白不靈看了看自己的肚子,突然哎呀一聲,「不說了不說了,我感覺肚子裡有什麼在踢我!」
說完,玉符傳來「嘟嘟嘟」的聲音,而白不靈看著自己剛吃完一大串葡萄微微鼓起的肚子,若有所思。
聽到白不靈這話,雲輕的心一下子熱了起來,甚至有些後悔一開始沒有對白不靈好一些。
當她回去後,人到齊了,胡祿道,「據可靠消息,百合宗的宗主釵頭鳳不出意外也會出現在雙龍谷,她或許也猜到我也在北疆,而我們雙方畢竟是有些過節的,所以朕不希望她認出我。」
奧屯櫻問一剪梅,「梅梅,那個釵頭鳳宗主知道祿哥長什麼模樣嗎?」
一剪梅搖頭,「應該是不知的。」
胡祿點點頭,「雖然不認識我,但認識你一剪梅,所以到了地方咱們就分開,你是想單獨行動還是帶個人。」
一剪梅看向了奧屯櫻。
胡祿點點頭,「行吧,你們兩個行動,剩下的我們幾個一起行動,每一方都有一個鍊氣九層的高手,到了地方就假裝不認識。」
林嘯天糾正,「老夫是鍊氣巔峰,即刻就能築基。」
他開始表現自己是有用之人了,胡祿三下五除二得到了兩件他完全看不透的法器,這讓林嘯天嘆為觀止,聽說那個姓完顏的都得到了一瓶仙丹獎勵,那自己也不能太差吧。
「好好好,鍊氣巔峰,」胡祿道,「既然朕要隱瞞身份,就要製造一個新的身份,你們幾個也都要隨之變化。」
奧屯櫻深感遺憾,她已經被排除出去了,不能跟著祿哥玩扮演遊戲了。
胡祿看著雲輕,金玉珠,蔡芯以及林嘯天的陣容,「這樣,我呢,就是某南海某修仙家族的大少爺,如今恰好在北方遊歷,聽說北疆雙龍谷的盛況,所以過來湊湊熱鬧。
「你們就叫胡少爺,名字呢就用胡德路吧,老林你就是我們胡家的一個家僕,負責鞍前馬後,小蔡你就扮演我的妹妹吧,胡家大小姐,就叫胡蝶吧,還有玉珠,你的身份是我胡德路的貼身保鏢。」
最後胡祿看向雲輕,「小雲你就扮演胡德路的妻子,還叫這個名就好。」
聽到這,雲輕登時就不幹了,「陛下,我本就是侍女,繼續當侍女不好嗎。」
胡祿突然伸出手,差點碰到雲輕精緻的臉蛋,她後撤了一些。
胡祿道,「你們看看,你們看看,就這張臉,說她是侍女,誰能信啊!」
櫻子、蔡芯點點頭,金玉珠更是笑稱,「我倒是覺得小雲不苟言笑,氣質也好,就算扮演一個宗門的大高手都綽綽有餘。」
奧屯櫻,「我覺得扮演一派掌門都夠了。」
雲輕:這大個子是不是知道點什麼啊?
這裡沒有雲輕挑三揀四的份兒,她無奈得到了胡祿妻子的角色,胡祿甚至提出,「為了更好的進入角色,不如你今晚就在這個房間睡吧。」
聽到這話,雲輕眼睛都瞪圓了,而櫻子和金玉珠的反應也有些微妙。
她們兩個,一個是女朋友,一個是小老婆,都還沒和胡祿正式睡過覺呢,不會被這個小侍女捷足先登了吧?
~
京城,皇宮,未央宮。
白不靈挺著肚子來找平安了,平安不太想跟她玩,感覺小白姐姐太幼稚,她應該找吉祥如意那個年齡段的孩子玩。
不玩就不玩吧,反正白不靈也不是真的沖她來的。
見萬玲瓏在房間裡算帳,白不靈就湊了過去,結果被萬玲瓏的侍女攔住了,「我家娘娘在算帳,白才人你進去打擾了她,讓她算錯了可怎麼辦。」
白不靈:「重算唄,還有本宮現在是美人,不是才人,淑妃啊,你就不能把這件事在全宮上下宣揚一下。」
萬玲瓏總算出來了,她剛要訓斥白不靈幾句,白不靈突然捂住嘴做乾嘔狀。
嘔了一陣又拍著胸口,「這幾天不知道怎麼搞的,總是想吐,吃東西都沒食慾了呢~」
「什麼!?」萬玲瓏嘴巴微張,明顯是驚著了。
(這章算14號的保底更新,再欠一天,老佛新婚,腰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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