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玉珠從陵園回來就感覺沒精神,腦子昏昏沉沉想睡覺。【無錯章節小說閱讀,google搜尋】
應該是喝得太多了吧,她這麼想著,衣服都沒脫就直接躺下睡了。
或許是日有所思夜有所夢,在夢裡她夢到了父親,而且夢到了父親死的時候。
她來到了奧特城戰場上,看到父親所在的軍隊被北疆騎兵團團圍住,這是一場騎兵對步兵的絞殺,父親身邊的老兄弟一個個倒下,血水染紅了綠草地。
父親很英勇,和自己小時候記憶中是一樣的,他一個人用大刀砍死了一匹馬,把一個北疆士兵拖到地面割了脖子,然後瘋狂砍殺。
他想要殺出重圍搬救兵,只憑他們根本不是對手。
好不容易,他衝出去了,但是一支遠處射來的箭釘住了他的腿!
「不要!」
對方還在瘋狂射箭,金玉珠用身體擋住父親,但箭矢毫不費力地穿透她的身體,她毫無感覺,但父親的肩膀又中間了一箭!
但他還想爬出去,他還在動,他沒有放棄!
隨後,另一隻腿!胸腔!肩膀!腹部!脖子!頭!
父親的身上扎滿了箭矢,人也徹底沒了氣息。
金玉珠跪在父親屍體旁,淚水模糊了眼睛。
本以為這就結束了,但還不算完,很快她又聽到了一陣鈴聲。
然後她回到了兒時的家中。
她看到了躺在病床上的母親,旁邊放著一個破了口的藥碗。
原則上,就像爹爹一樣,母親應該也看不到自己的,但這次虛弱的母親卻對她招招手,「珠珠,你過來啊。」
「娘!」金玉珠的悲傷情緒再次被提了起來,這一幕分明就是娘親即將離世的那一刻。
「爹和娘都走了,以後你要好好照顧自己,完事多忍讓,不要學你爹,總是想著強出頭……」
金玉珠再次親眼看著母親咽氣,她抱著母親尚有餘溫的身體,眼前模糊一片,嗓子都哭啞了。
這時她又聽到了那煩人的鈴鐺聲,可是她再次睜眼,卻見自己抱著胡祿。
而他們所在的位置則是在太極殿朝會現場,兩人在龍椅上抱著,很是親熱。
胡祿笑著介紹道,「這是朕的愛妃楚憷楚貴妃,你們都看清了吧,是不是很漂亮,朕打算讓她當皇后呢。」
蕭果兒突然出現,「哥哥,你說了讓我當皇后的!」
萬玲瓏也哭著道,「陛下,我才是皇后最合適的人選啊!」
胡祿擺擺手,「咆哮朝堂,成何體統,拉下去,貶為最低等的淑女。」
金玉珠剛要問自己怎麼成貴妃了,突然,台下一個白胖的官員站了出來。
「陛下,臣舉報,此人不是楚貴妃!」何坤躬身道。
胡祿驚奇問道,「坤坤,你何出此言!」
何坤義正言辭道,「此人名叫金大彪,並非好劍山莊楚家女,而是一個山匪路霸!燒殺搶掠,姦淫婦女,無惡不作!」
「什,什麼?!」胡祿大驚失色,不可思議地看著金玉珠。
金玉珠搖著頭,胡祿立即道,「胡說八道,坤坤,你怎敢污衊真的愛妃!」
何坤大無畏道,「陛下,臣忠君愛國,從無二心,您就算砍了臣的腦袋,臣也要說,請看這裡!」
他從懷裡拿出一張紙,「臣當初經過九通山,遇到了麻匪金大彪,也就是這位楚貴妃,為了回京城報效朝廷,臣把全身上下100兩銀子全都給了她。」
「那這張紙是?」項鼎項太尉插了一句。
「收據!」何坤坦然道,「臣讓她開了一張收據證明,還按了手印,陛下不信可以讓她按個手印比對一下,自然真相大白。」
項鼎看著那張紙條,「不對啊,這上面明明寫的是實收10000兩啊?」
「什麼話,那叫什麼話,我何某人清正廉潔,怎麼會有一萬兩呢!」何坤一把扯過紙條,「而且那不是重點,重點是手印,娘娘你敢不敢!」
剛剛經過喪母喪母之痛,現在又有人揭穿自己的身份,金玉珠又緊張又害怕,她急於為自己申辯,「你胡說,我搶了你的銀兩後根本沒有留下收據和手印,那是偽造的!」
何坤笑了,「各位大人,不打自招了吧,真相大白了吧!」
金玉珠一時無言。
胡祿悲痛地看著金玉珠,「你,你真的是麻匪!你騙了朕?」
「陛下~」金玉珠想要抓住胡祿的胳膊,卻被他無情甩開了。
「我錯了,別不要我好不好~」金玉珠站在龍椅前,可憐巴巴地低著頭認錯,她已經沒了爹和娘,她不想再沒有丈夫。
但胡祿決心已定,「把她拉下去,關入天牢!」
兩個一米八的奧屯櫻衝上來,一左一右架著胳膊把人拖了下去,金玉珠咆哮著,「狗皇帝,我錯了行不行!」
「竟然還敢辱罵皇上,掌嘴!」白不靈不知道從哪兒冒出來,扇了她一巴掌,嘴角都冒血了。
但身體上的疼痛遠比不上心理上的,看著漸行漸遠的胡祿,她的心也在滴血。
本以為關入天牢就是結束了,但還沒完,鈴鐺聲再次響起,而她卻暈倒了。
當她再次醒來的時候,聽到旁邊淳于騫和胡祿的對話。
「陛下,恭喜啊,楚貴妃懷了龍種,還是兩個!而且都是男孩!每個男孩有兩個雀兒!」
胡祿哼了一聲,「她不是楚貴妃,她不配懷朕的龍子!」
「可是已經懷了,這可怎麼辦啊?」淳于太醫急的直跺腳。
「我有辦法~」這時楚憷出現了,手上還拿著問道劍。
胡祿抱住的楚憷,在她臉上親了一口,「朕的楚貴妃,你怎麼來了?」
楚憷嫣然一笑,「臣妾是來為陛下分憂的啊。」
金玉珠不可思議地看著親親我我的這兩人,「你,你們!」
楚憷看著金玉珠的肚子笑道,「陛下,只要把她的肚子剖開,把裡面的兩個孩子放到賢淑二妃肚子裡,這樣不就好了嗎。」
胡祿拍著巴掌,「妙,妙啊!」
金玉珠,「不可以,你們不能這麼做!不要傷害我的孩子!」
這時出現了四個一米八的奧屯櫻,按住了金玉珠的四肢,而蕭果兒和萬玲瓏笑嘻嘻地手牽手跑過來,躺在她身邊,還露出了肚皮。
楚憷拿著問道劍,手腳麻利地剖開了金玉珠的肚子。
好疼,好難受!
金玉珠眼睜睜看著楚憷把兩個拳頭大小的小男孩取了出來,然後又劃開蕭果兒萬玲瓏的肚子,把兩個小孩放進了她們的肚子裡。
胡祿還溫柔地用繡花針把她們的肚子縫好,扶著她們起來,卻沒有管她,任由她的血往外冒。
萬玲瓏、蕭果兒站起來後直接就變成了大肚婆,撫摸著肚子一臉慈愛,寶寶長寶寶短。
金玉珠哭著喊著,「那是我的寶寶,把我的寶寶還給我!」
這時鈴聲又響了,金玉珠知道,後面還有更慘的遭遇等著自己。
接下來的故事是她回到了九通山繼續當麻匪,而她的兩個兒子很快就長大了,胸口分別繡著「哼」「哈」兩字,並率領一百個一米八的奧屯櫻進山剿匪,於是母子相殘……
就在這個故事即將告一段落的時候,突然,兒子不見了,一百個奧屯櫻不見了,九通山也不見了,周圍都是黑暗的。
「我終於死了嗎,死得好啊,爹爹說的對,不應該撒謊騙人,騙人的結果就是這樣,丈夫不要我,閨蜜背叛我,孩子不認我,還要殺我……」
草原包里,胡祿帶著櫻子和雲輕回來了。
蔡芯道,「陛下,似乎好轉了一些,不再哆哆嗦嗦,也不再說夢話了。」
一剪梅問,「解決掉那個人了?」
櫻子喜道,「人已經殺了。」
蔡芯,「那要不要現在把人叫醒?」
胡祿擺擺手,「你們都回去吧,我守著她,讓她自然醒吧。」
胡祿知道,金玉珠肯定做了很多噩夢,這魘魅鈴邪門的很,普通的噩夢或許不會對人產生什麼傷害,但看金玉珠嘴角都流血了,可見這噩夢的殺傷性有多強,幸好自己乾脆利索地殺了愛新羅殼。
他抱著金玉珠,坐在床上想事兒。
他非常覬覦四小天王撿到的寶貝,想想那鬼王面具,連趙仙子都看得上,不惜以老欺小從櫻子手上騙走,可見這寶貝品質有多高。
鬼王面具已經沒辦法了,但另外三人手上的東西還是有希望的。
一開始胡祿想的是用自己做誘餌,製造出柔弱皇帝出宮遊玩,身邊沒有護衛的假象,如果這三人對自己起了歹意,自己正好趁機殺人奪寶。
如果他們不上鉤,那就強買強賣,用高官厚祿跟他們交換,不換不行!
他必須這麼做,當一個普通人突然掌握了足夠強大的能量,而且心智還被蠱惑了,那就是災難!
小王子就是活生生的例子,鬼王面具的力量他把握不住,幾次成功操控陰魂後,他嘗到了面具的甜頭,於是野心壯大,並造成了雙方上萬人的傷亡,穩定了十年的北疆格局再次出現裂痕。
所以身為所有人的皇帝,他必須把危機扼殺在搖籃里。
現在三分之一已經被扼殺了,就看耶律旦和完顏鴻基怎麼選擇了。
這時金玉珠的腦袋動了動,有甦醒的跡象。
胡祿抱著她的腦袋,輕撫著頭髮。
終於,她睜開了眼,首先就看到了胡祿的下巴。
「陛,陛下?」
胡祿低頭微笑,「夢醒了。」
金玉珠有種不真實的感覺,她一把抱住胡祿,眼淚刷的一下就下來了,哭著哭著還哽咽了。
剛剛那些夢至今回憶起來還清清楚楚,當時就感覺像是真的一樣,整個人都置身於無窮無盡的恐懼中。
其實現在想想,怎麼可能是真的,就算孩子真的可以移植,就算櫻子有一百胞胎,但蕭果兒和萬玲瓏怎麼可能牽手呢!
胡祿掏出手帕擦掉她的眼淚和鼻涕,「放心,壞人已經被我打死了,你再也不會做噩夢了。」
「什麼壞人?」
「一個北疆貴族子弟,用邪術讓你一直做噩夢。」
原來是那小子啊,金玉珠想到了那鈴鐺,肯定是鈴鐺有問題,難怪自己做夢的時候總是聽到鈴鐺的聲音,每次聽到都沒好事。
可現在雖然夢醒了,但噩夢的影響力仍在,想到自己身份被戳穿時候胡祿失望的表情,還有決絕的做法,她仍覺得難過心寒。
與其自己真的懷了孩子後被掃地出門,還不如趁著現在大家還清清白白把話挑明。
「陛下,我有話要說!」
「什麼話。」
「我,我……」
「你怎麼樣?」胡祿的眼神里滿是鼓勵。
「我,我餓了!」
胡祿點點頭,他出去了一趟,回來手上端著一盤子手撕羊肉,已經用手撕好了。
「謝謝。」
「客氣什麼,你是我娘子啊。」
金玉珠低著頭,不敢看胡祿的眼睛,她在心虛,其實自己不是,楚憷才是,自己只是一個冒牌貨。
她吃完飯,胡祿已經遞上了濕熱的毛巾讓她擦手,非常周到,根本不像是皇帝能幹出來的事。
金玉珠的眼圈又有些紅,「你能不能不對我這麼好。」
「那你太難為朕了,朕對自己的女人從來是無微不至的。」
金玉珠,「那陛下對我這麼好,能不能賜我一塊免死金牌啊。」
「免死金牌?」胡祿疑惑,「能從哪裡的話本聽來的,本朝沒那種東西啊。」
「沒有嗎,話本害人不淺啊!」金玉珠大失所望。
胡祿又問,「你要那玩意作甚,我難道會殺你不成。」
「萬一我犯了死罪呢?」
「你想偷人?!」
「你胡說什麼!」金玉珠氣憤地給了胡祿一拳。
胡祿,「只要不是偷人,朕就不會殺你,我這裡有一些空白的聖旨,可以寫給你收著,這樣總可以了吧。」
她話音剛落,金玉珠就開始翻箱倒櫃,很快就把筆墨擺好了,「陛下你寫吧。」
胡祿笑了一聲,開始寫,「朕許諾……」
金玉珠突然道,「名字那裡空一下。」
胡祿直接空出三個字的位置,「朕許諾———,免你死罪,除非偷人。」
言簡意賅,毫無修飾。
金玉珠的臉上總算多了一些笑容,「還要蓋章,玉璽呢~」
「正式的玉璽在紅袖手上,朕的私章一樣有效。」
胡祿掏出「胡福壽祿」這個私章,「成了。」
然後他明知故問,「名字這裡確定不需要朕給你補上嗎。」
金玉珠把聖旨一收,直接跪在胡祿面前,「民女金玉珠拜見皇上,其實我不叫楚憷,也不是好劍山莊楚家的人,民女犯了欺君之罪。」
胡祿的表情沒有什麼變化,「欺君之罪而已,短則幾天就出來了,又不至於要命,還非要朕寫這麼一道聖旨。」
緊張地等待宣判的金玉珠抬起頭,見胡祿的表情上毫無驚訝。
「我,其實民女不僅欺騙了陛下,而且,而且我還是山匪,曾經攔路搶劫過一段時間,還搶過朝廷命官。」
「何坤是吧,聽他說過。」胡祿依然平靜,「殺過人嗎?」
「殺過,但那是江湖廝殺,搶劫的時候不曾傷人性命。」
胡祿點點頭,「起來吧,都過去了,向前看。」
金玉珠呆愣愣地站起來,突然她恍然道,「你早就知道!」
「也不算很早吧,你剛進宮的時候朕可不知道,起碼第一次你踩朕的時候,朕是不知情的。」
金玉珠收了收腳尖,「那你為什麼,為什麼不戳穿我?」
「朕等你自己說出來啊。」
「那你就不怕,」金玉珠還是不理解,「我這樣一個刀口舔血的人躺在你身側,你就不怕我會行刺你?」
胡祿,「朕看人很準,一看你就是被朕的美色所惑,是不可能出手傷害朕的。」
「你胡說!」金玉珠反駁了被美色所惑那一句,「我知道了,你是自持武功高強,所以根本不怕行刺。」
「兩者都有吧,」胡祿,「既然說開了,那以後你就換回本名吧,楚憷這個名字也該還給小劍靈了。」
聽到胡祿這話,金玉珠再次一怔,「你知道劍里的人是楚憷?!」
胡祿笑道,「她自稱金玉珠,當知道你就是金玉珠的時候,她自然就是楚憷了。」
對哦,自己真夠笨的,金玉珠又問,「那接下來陛下打算怎麼懲治我,我都接著。」
「既然你不再是楚憷了,那什麼美人位份,什麼太平宮之主,這些都跟你沒有關係了,你沒意見吧。」
金玉珠的拳頭握緊又放開,所以自己和皇帝的夫妻名分也沒了,也好,以後各走各的,皇宮之行就當是一場夢。
「不敢有意見。」她握緊拳頭,強忍著委屈。
胡祿,「那以後你就是金淑女了,月俸還有各方面待遇全都是後宮妃嬪最低的,沒意見吧。」
金玉珠傻眼了,怔怔地看著胡祿。
「有意見?」
金玉珠轉過身,很明顯地擦掉了眼淚,然後轉過身,「沒意見。」
說完她被聖旨遞過去,讓胡祿補全了名字,然後她鄭重收好。
「那好,接下來該重新和大家認識一下了,」胡祿起身喊了一嗓子,「櫻子,你們都進來。」
「櫻子呢?」
等了一會兒,其他人都到了,只差奧屯櫻。
蔡芯道,「櫻子被北疆王叫走了,說是耶律部落的人來了,讓她跟著接待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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