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1章 鹽法
楊嗣昌走了不久,戶部尚書李汝華、度支司的畢自嚴就聯袂而來。◆𝐆𝐨𝐨𝐠𝐥𝐞搜索𝐬𝐭𝐨𝟓𝟐𝟎.𝐜𝐨𝐦◆
「陛下,這是臣總結的大明賦稅收入總覽。」
將一本奏章交給太監,而後就被遞到了皇帝的桌上。
翻開眼前的奏章,看了沒幾頁,朱由校的眉頭就深深皺起。
亂,太亂了。
而且也太少了。
稅制亂是一個方面。
能撈到錢的行業,那收的是太少了。
明朝的國家財政主倉是太倉,皇室則是靠內帑。
太倉的主要收入是農稅,分為夏稅和秋糧,兩次稅收又分為起運和留存,通俗的說就是地稅和國稅。
起運分別運一部分進入太倉和內帑,解決皇室宮廷的日常消費、京官俸祿、九鎮軍餉以及其他國家支出,如賑災、衙門費用。
而留存則是宗室俸祿、地方官員俸祿、賑災和教化所用的費用。
其他的還有商稅,主要分為過稅(鈔關稅、進門稅)和住稅(官倉錢)、市肆門攤鈔(營業稅)、契稅等十幾種。
不過,大明的皇帝們因為對宗室俸祿折鈔,事情做的很損,所以就時不時把鈔關賞給藩王。
弘治、正德,乃至於嘉靖都幹過這事。
如弘治六年正月,賜岐王漢陽府劉家隔稅課司課鈔。
另外,藩王還可以設抽分廠攔截百貨。
傷稅基啊。
這種混亂的管理,讓朝廷對於各地的稅務如何,一直都缺少一個明確的認識。
而且,由於沒有一個統一的稅務管理,也就無法從全局大概的了解到各地區的發展情況。
明朝鹽稅。。。額,別提了,崩了。
商人交錢給朝廷買鹽引,然後拿鹽引去鹽場提鹽。
但開中鹽法被改後,朝廷印鹽引和印錢一樣,沒個章法,大肆超發,鹽業市場已經大改一次了。
看著這記載的亂糟糟的稅收記錄,朱由校有些頭疼的揉著腦袋。
「朕想把稅務之事,也從戶部拆分出來。」
揉著腦袋,朱由校將奏章放在桌子上,看著兩人問道。
「兩位愛卿,可還有善於經濟之學的人才推薦?」
「這。。。」
聞言,李汝華和畢自嚴對視一眼,都有些沒頭腦。
還拆啊,這再拆戶部還有啥權責?
戶部都沒了國庫錢糧管理權,這要是再把收稅權也給拆出來的話,那戶部幾乎就是個空架子了。
「戶部掌黃冊、魚鱗冊,管山川河流之事,行中央統籌之權,不易兼管稅收之事。」
看到兩人的表情,朱由校也知道自己這麼搞有些搞事,咳嗽一聲道。
「今後,河道之事,直接由戶部直轄,不再設河道總督之職。」
「而且,稅務之事,關乎國家每年的收入。」
「如今朝廷在遼東靡費甚廣,朝廷缺銀嚴重,兩位愛卿不覺得,大明的稅務之事,需要好好的整理、統籌一番了嗎?」
說著,朱由校一甩袖子,道。
「此事朕意已決,兩位愛卿可有人才推薦?」
「經濟之才。」
聽到皇帝的那個「朕意已決」,兩人同時將反對的想法從腦海里丟了出去,思索起誰能擔得起這個重任。
大明別的不多,但言官和詞臣一定是夠的。
但說到經濟之才。。。
「臣舉薦兩淮兩淮鹽法道按察使袁世振。」
思來想去,李汝華最終想到了自己的老友,袁世振。
「萬曆四十五年,袁世振以按察使疏理兩淮鹽政,任職鹽法道。兩淮官場收鹽不足,商賈久候無鹽。為銷售往年所積鹽引,其新立「綱鹽法」,至今四年,其計助邊餉及納交太倉銀已達四百餘萬兩。」
「哦?」
聽到是個能從鹽上弄到錢的人才,朱由校的雙眼瞬間就亮了。
而且還是一年從兩淮弄到一百萬的人才。
「給朕說說,這綱鹽法。」
「臣遵旨。」
聞言,李汝華一拱手,開始給皇帝介紹綱鹽法。
「所謂綱鹽法,就是將手中有鹽引的商人,編入綱冊,分為十綱。每年有一綱行舊引,九綱行新引。凡是綱冊有名的商人,可獲得鹽業專銷之權,他人無權銷售。朝廷不再收鹽,不再發放鹽引,僅收鹽稅。」
「嗯。」
聽著李汝華的一番介紹,朱由校眨了眨眼睛。
這聽起來怎麼那麼像是清朝的綱鹽法,也就是銷售權承包制。
伸出手摸著自己光滑的下巴,朱由校覺得,這袁世振應該是個人才。
蟎清從明朝抄的內容,一定是能搞錢的。
他沒記錯的話,歷史上的徽商,就是靠著綱鹽法,後發制人,逐漸和投資了蟎清的晉商平起平坐的吧。
眨巴了幾下眼睛後,朱由校的內心突然變的更是陰暗。
用綱鹽法還有另外一個好處,那就是豬圈的豬,是有數的,不會出現不知道自己豬圈裡養了多少豬的情況。
世襲罔替的賣鹽權,會將這人變成其他商賈眼裡的肉中刺,眼中釘。
畢竟,搞鹽很容易發家的。
舉個栗子,晉商,特喵的,利益同盟,說的上數的就有八大家,靠的就是開中鹽法改制後,大伙兒一起搞鹽。
這要是用綱鹽法,你看他給建奴走私物資,別人會不會舉報了丫的。
缺錢了,或者他幹壞事兒被人舉報了,直接就抄了,再換家商人。
「聽李愛卿的介紹,也是個人才,就召之入京吧。」
聽了李汝華對於袁世振搞錢能力的描述後,朱由校當即排版,由這個人來給大明整理下稅務之事。
「臣領旨。」
聽到皇帝的話,李汝華連忙拱手道。
對於自己在小皇帝這裡受到的重視,李汝華很是滿意。
小皇帝雖然乾綱獨斷了些,但還是能聽的進去人話的。
在兩人離開之後,朱由校的手指在眼前的奏章上點著。
開源節流。
畢自嚴節流,這個袁世振如果真的有能力,那開源也就可以做到了。
這樣,大明的錢袋子就握在了他的手中了。
從椅子上站起,手中拿著奏本走到沙盤前,看著地圖上那個用紅色標註出的山西位置。
朱由校的嘴角露出一抹冷笑。
想來,這袁世振應該是認識一批兩淮的大鹽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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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為什麼笑,放在作品相關了。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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