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爺,東廠急報!」
就在朱由校勉勵劉時敏和王末二人時,魏忠賢突然急匆匆的外面闖了進來。
「什麼玩意兒?」
轉過頭看向魏忠賢,朱由校有些不滿,他討厭別人在他說話的時候插嘴或者突然打斷。
進了大唐,魏忠賢撲通一聲,就是一個滑跪。
從半中間位置一路滑到了皇帝的龍書案前。
「皇爺,京城的柴米油鹽價格突然上升,奴婢來請旨意。」
看著這廝玩這齣行為藝術,朱由校也察覺到這貨是有緊急事情要說。
「呈上來。」
皺著眉頭看著魏忠賢的手中的奏章,或者乾脆就能說是一堆信報,朱由校的眉頭深深的皺了起來。
「柴米油鹽,生之所需也。」
「這除了煤價和鹽價外,居然短時間翻了一倍!」
「這是給朕來下馬威啊!」
看著奏本上的數字,朱由校不由的冷聲道。
聽到皇帝的話,劉時敏的臉色突然一變。
眼前的這一幕,在以前的時候發生過。
萬曆四十六年,漕運糧北上在兩淮受阻,這才有了皇帝讓趙於逵任職漕運總督衙門之事。
同樣的事情還發生在萬曆四十七年過年那段時間。
當時,隨著各鎮客兵開始在遼東集結,朝堂上就開始有人催促出兵。
此時楊鎬緩攻建奴的奏章已經到了皇帝案頭,萬曆還在猶豫。
而與此同時,京城的糧、米、油、鹽、煤、布等物價格開始飆升,造成往遼東運糧秣的成本升高。
雙管齊下,最終造成了萬曆本人催促楊鎬出兵。
「魏忠賢。」
「奴婢在。」
聽到皇帝喊自己,魏忠賢連忙應聲。
「你親自去坐鎮北鎮撫司,讓許顯純派人,給朕查一查京畿各處的店鋪,為何會突然漲價,給朕查清楚,背後都是些在搞鬼。」
「奴婢遵旨,請皇爺放心,奴婢一定竭盡所能,嚴查這些奸商。」
魏忠賢聽到這話,頓時就鬆了一口氣。
沒怪罪他沒能提前察覺到就好。
應了一聲,看皇帝再沒表示後,魏忠賢躬身向著外面而去。
「王末。」
「奴婢在。」
跪在地上的王末聞言,連忙抬起頭看向皇帝。
「內供用庫、承運庫、丙字庫三庫物資,由你調動,平價售賣,把京城的物價給朕打下去。」
「奴婢遵旨。」
聞言,王末磕了個頭,連忙應道。
「還有,價格往下打的時候,注意對那些個漲價的商賈進行分辨,跟著一起降的,自覺跟著往下降的人,記錄一本名冊。」
「不往下降的人,大量收購的,名單直接給魏忠賢,讓魏忠賢帶人把那些個屯奇居積的奸商都抓了。」
「奴婢遵旨。」
聽到皇帝殺氣騰騰的話,王末一叩首,在看到皇帝揮手後,連忙跟上去,打算追上魏忠賢。
「劉時敏。」
「奴婢在。」
聽到還有自己的事,劉時敏連忙提起了心跳。
「傳詔給曹文詔和趙率教,讓他們把西苑給朕守好了,別把外面的賊人給朕放進來。」
「奴婢遵旨。」
聽到皇帝說的是宮裡的安防問題,劉時敏一拱手,連忙向外面走去。
「跳,都跳。」
看著離去的劉時敏,朱由校眯著眼睛。
「跳起來,退潮之後才能知道誰在裸泳。」
西直門東側的日中坊,崇玄觀。
崇玄觀,是京中少有的被評為大型的道觀,此觀最初由天順年間曹吉祥所建,初稱曹老公觀、曹老虎觀。
嘉靖崇道,改名崇玄觀,建築非常壯麗。
前有玉皇殿,題「神霄輯瑞」。
中有三皇殿,題「統紀權輿」。
後有三清殿,懸「道德開宗」。
三幅牌匾俱是嘉靖親自所題。
五月的傍晚,風帶著絲絲暖意,吹過崇玄觀,觀中三殿燈火通明。
寂靜的夜幕下,一道身影驟然出現,從火燭前閃過後,就進了三清殿。
「誰?!」
主殿內,一個正在打坐的道士很是驚醒,立刻轉過頭看去。
「師兄,是我。」
看到了來人,這道人鬆開了袖中藏著的匕首。
「事情辦的如何了?」
「不怎麼順利。」
扯下臉上的遮面布,年輕的那道士快步走到三清像前,給祖師爺行了一禮後,對老道道。
「宮裡的反應太快了,聽說那個東廠提督太監已經坐鎮北鎮撫司了,錦衣衛也已經出動不少人,滿城的在探查了。」
「是麼。」
聞言,那老道士又閉上了雙目,打起了坐。
隨著老道士打坐,殿內陷入了趁機。
而那年輕的道士,則不知道是急的,還是運動造成的熱,額頭上俱是汗水。
雖然是在打坐,但老道的手指卻一直是在袖中掐算。
半晌,才睜開眼睛道。
「看來那皇帝小兒是察覺到什麼了。」
「師兄,接下來我們怎麼辦?」
「怎麼辦?不怎麼辦,等著看吧。」
這老道說著,用手中的杵敲了一下腿邊的罄。
「跟著師兄修玄吧。」
「師弟領命。」
那隨後進來的年輕道士聞言,趕忙上前在神像前的蒲團上坐下,開始打坐。
而與此同時,京西,金城坊內有名的太白樓里,幾個官員正聚集在這裡吃酒。
「諸君,那畢自嚴新的記帳法,你們看了沒有。
「能不看嘛?我們工部的帳房都被度支司調走,另遣了一個過來了。」
聽到那話,工部右侍郎王化貞放下手中的酒杯,嘆了口氣。
「這個畢自嚴,真的是一點兒的情面都不講,靠著陛下的信任,一把火燒的這滿京城的官員們都不的安寧啊。」
「我發現啊,這京官做的還不如外官舒服。」
說著,王化貞嘆了口氣,對在場的其他幾個人道。
「我在廣寧之時,那叫一個舒服,每月光是路過商人的供奉,就能有二百兩銀子。」
「可現在呢?雖然每日手上過去的銀子都以萬計,但卻是一丁點兒都不敢動啊。」
「聽說肖乾兄如今在南海子監修大工。」
聽到了王化貞的話,新調入京的吏科給事中倪思輝好奇的問道。
「不知道肖乾兄可否透露一下,陛下是在修什麼?」
「不知道。」
聞言,王化貞乾脆的搖了搖頭。
「我們工部只是監修,那些個宮裡的太監口緊的很,一句都不透露。」
「而且,現在南海子一直在平地、燒磚頭、扎牆,我估計徐尚書恐怕也不知道在修什麼。」
「嘿,這可真可是個奇事。」(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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