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弄多久？」
「這個輕型的快，三個多小時的事兒，也許還能再快點。」
「那運輸機呢？」
「那個就慢了，我們這些人也得弄個七八個小時，放到民航那邊得給他們一天的時間。嘿嘿。」
「不就是把槳葉擰上嗎？得用這麼久？」
「要不，您來試試？親自上去弄弄。」
「可拉倒吧，我去弄，你敢坐？」
邊上戰士用木架擺了個工作檯出來，把各種工具設備拆包。全是專用工具，精貴著呢，這一套換幾台車回來輕輕鬆鬆。
沒辦法，現在這玩藝兒全靠進口，國內暫時生產不了。
「這個打開以後怎麼保管？不會影響嗎？」
「沒事兒，精密的用完了再包起來放那大傢伙肚子裡去，也就是麻煩點。其他的只要正常保管就行。」
張彥明點點頭走到老孫這邊，不再打擾賀春來工作。
老孫在拿著電話聯繫鋼結構公司。
他在這邊一年多了，很多方面都已經比較熟悉了，鋼結構和活動房都是建築施工必不可少的內容。
這些事情張彥明不摻合不干涉，外行指手劃腳只會讓事情更複雜，更糟糕，這種傻事兒他不會做。那是國家幹部們的熱愛。
「哥，咱們就在這等著弄好啊？」趙振華靠過來問。
「你有事兒？」
「要不咱們去劇組唄？或者回賓館。明天不是要簽約了嗎？您不和紅葉組商量商量？」
「拿了誰的好處了？」
「沒有，我是那人嗎？」
「不說實話是不？」
「嘿嘿，莊文，他讓我盯著您點，不忙了把你勸劇組去轉轉。您本來就是導演好吧？不務正業。」
「什麼好處？」
「等回京城了請我吃烤肉去。我這就是感覺他說的是正事兒，不是因為吃肉。真的。」
「我信你個鬼。那邊不用管他，大不了重拍，這些人不逼一逼總是想靠著這個靠著那個，什麼時候能獨擋一面？你感覺我有多少時間能老老實實拍電影？」
「那到也是。我感覺王少白黃可他們膽子就比莊文大，讓拍就拍，也不成天扯著您哪，也拍挺好。」
「不一樣。他們是我同班同學，心裡上要近一點，也比較平等。莊文是師兄，想的就有點多。人之常情。
其實拍電影這東西，沒那麼神秘，我腳本寫的也比較細，只要按著來就行了，需要的就是他們對演員現場的把握和糾正。
後面剪輯才是重中之重，那個現在他們都還差了點，得我自己上手。導演最重要的工作並不是常規鏡頭，懂了吧？」
「不懂，我又不幹這個，學那些幹什麼呀？您又不可能讓我去拍電影電視的。有機會當把演員還能比劃比劃，但是感覺又太累。」
「你是不是傻？沒出息的玩藝兒。」
張彥明瞪了趙振華一眼：「能接觸到的東西有學習機會為什麼不學？是腦袋裝不下還是心情不支持？你一輩子就打算干助理啦？
再說了，助理是幹什麼的？幫助管理，你能幫我管什麼？讓你去哪個公司你現在能給我扛起來？光子一天一天也不管管你們？」
「那我以後去學。」
「多了解，多思考，都有好處。技多不壓身的道理還用我講？」
「您以前說的是學的多不如學的精好吧？」趙振華小聲嘟囔。
「我那是什麼意思？你不會想想啊？」張彥明一巴掌烀上去：「學的多不如學的精是要你們有重點，多了解多思考是讓你們多學習。
矛盾嗎？有些事你可以不做但是不能不懂，懂和會，會和精是一回事嗎？學的精就是除了那一樣其他什麼都不看了是吧？豬。」
趙振華捂著腦門抽抽著臉看著張彥明：「反正你就是想打我，怎麼都能找著理由。反正你是老大。」
「怎麼了這是？」老孫靠過來：「看把我們小振華給熊的，像個小怨婦似的。」
「他今天讓我們不要三心二意，要學精，明天又讓我們多學多看多思考，還不許反對。孫哥，你就說吧，那我們到是底得怎麼辦？」
老孫點了根煙，看了看趙振華：「你上過大學沒？」
「廢話。」
「上大學有主修課和選修課，還有閱讀和鑑賞，你都學通啦？」
「那可能嗎？」
「那就讓你簡單的說一說，能說出點東西不？」
「……，能。這和這個有什麼關係？」
「那不是一回事嗎？學精的就是主修，主修不耽誤你再了解學習點別的。人活著吃飯睡覺洗澡穿衣疊被帶孩子，得學多少東西？相互影響嗎？」
「……，你倆一夥的。」
「馬上過來測量，今天備料，明天開始干，爭取十來天弄起來。應該沒什麼問題。」老孫扭頭對張彥明說：「跨度有點大，成本要高點。」
「正常。封閉一定要做好。五十米跨，得是桁架結構是吧？還是網架？咱們就這一層，也不要求承重，應該沒那麼複雜。」
「我盯著，儘量做紮實點，就算咱們走了也得讓它在這好好的立個十年，咱不能丟這個臉。」
「還要聯繫空調廠，渝州的天氣比較曬，這裡面的溫度得高的嚇人，必須要加空調才行。好在這裡是汽車廠，電源應該沒有問題。」
「裝空調啊？這得裝多大的？」老孫撓了撓頭，想不出來。
「最小得六十匹。九百多個平方，一平最少也得125冷量，也就是兩千二百瓦。如果以人的舒適感來作為標準的話，得兩千八百瓦。」
「哥，前幾天您不是讓莊導幫您約那個空調廠的廠長了嗎？沒信啊？」趙振華提醒了一句。
「對哦。你問問莊文他聯繫了沒有。」
趙振華就給莊文打電話。
「哥，他說他和市里給安排駐地的人說過。」
「哪個部門？」
「市府接待辦。」
「你直接打電話去問。電話有吧？」
「有，那天我存了的。」趙振華拿著手機翻號。這個時候的手機屏幕太小，存儲量也小，用著特費勁。
「你存手機里啦？怎麼不記下來？」
「重要的我都記了，臨時的這種我就直接存在手機里，撥號也方便。找著了。」
等了一會兒，那邊接了電話。
「餵？請問是劇組還是孫總這邊？」
「你好，我是張先生的助理趙振華。我哥讓我問問，上次說要聯繫那個空調廠的廠長，有消息了嗎？」
「您稍待哈，我翻一下。不好意思，太多事，腦子記不住。」
在市府搞接待也不容易，需要處理的事情又碎又多，需要記住的人也多，沒有一顆強大的心臟和過人的頭腦這活還真幹不了。
這是個又雜又累又不太討好的活兒，犯錯的機率卻相當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