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得是什麼家庭？」
「有錢人的家庭唄，掙錢不就是拿來享受的嗎？現在雇保姆的還少啊？」
「那得不是一般的有錢，要不真干不起，算算這一年光是亂七八糟的就得錢了，都能再買套小房子了。」
「現在京城有些小區物業費就是一平方五六塊錢，房子最小都是三四百平起，最大的八百多平。」
「那是京城，那地方有錢人多多呀。」
「哪都有，咱們這邊有錢人也不少。」
「別說咱們這，下面縣城有錢人也不少，哪還沒幾個有錢的？我去縣裡看人家那大別墅修的，羨慕。」
正沒有主題的隨口閒聊著，張彥明的電話響起來。
張彥明掏出來看了看接通：「黃哥。」
「你跑哪去了？」
「我在老家。」
「你小子是不是想瘋？你自己有什麼事兒不知道啊？」
「怎麼了？」
「彩排呀，那邊總導演都催了好幾次了，說我擺譜。我特麼敢擺這個譜嗎？全跟著你吃瓜烙。」
「嘿嘿，幾號？」
「什麼幾號啊，人家都排兩道了，咱們一次也沒去，你這是打算把我這點面子全給他磨平了唄？」
「我有事兒，這邊大軍區的事兒，不能缺席。」
「什麼事兒？」黃廠長放低了聲音。
「處理後事兒，三個。還有一個在醫院躺著呢。」
黃廠長嘶啦了幾聲冷氣，嘖了一聲：「行吧，我和那邊解釋一下，你幾號回來？我得給人家個准信兒。」
張彥明想了想：「後天或者大後天吧，保證回來。我落地就給你電話，行吧？」
「行，那我就這麼和那邊交待了。008成片出來了，你也過來看一眼，這都馬上上映了。」
「定的哪天？」
「大年初一。哎呀老弟呀，這次哥心裡敞亮啊，全國這麼多電影院，太爽了。就連那邊那幾條線都是主動給排片子啊，怕以後咱們攔他。」
「嗯，以後會更好。宣傳也應該跟上，我在這邊都沒看到什麼GG，不到位。」
「各個電影院都有啊，不都是這麼弄嗎？」
「不是，電影院是電影院，咱們是咱們，報紙電視，城市GG都應該抓起來才行，你得讓人知道才能來吧？」
「這樣啊？行，我馬上安排一下，還有十達天，應該來得及。我先走一波國家台的，24號把幾大報紙買一波，其他電視台怕是來不及，你給打個招呼吧，你熟那幾家。」
「報紙，半版連上一個禮拜吧，這麼還好講價，各省報你都叫人聯繫一下。電視宣傳片有嗎？」
「馬上安排人剪，你打招呼吧，後天送過去。」
「行，那就一直放到大年初一當天。報紙也買到初一吧，等我回去看看談幾個長期版面咱們自己經營。」
「好咧，我去安排，你小子抓緊回來。」
「什麼事兒？」張彥君等張彥明掛了電話問。
「黃廠長，馬上有部電影要上映，我今年還得和他一起上大年晚會，有個節目。」
「逗樂不？你別上去弄個一溜遭一點沒意思那就尷尬了，以後吹牛逼都沒法吹。」張彥輝看著張彥明扶了扶眼鏡，眼神里全是懷疑。
主要是平時張彥明不太搞笑。大年晚會不是玩深沉的地方，不好笑上去那就是個崩，沒人願意看。
「老二還演戲呀？」老羅和老丁都來了興趣。
「不是，我這是趕鴨子上架，革命任務。」
「怎麼的呢？」
「剛才不說了嘛，俺家老二有個虛職，一年就得完成點任務。」張彥君給解釋了一下。
「那，老虛了。」張彥輝又笑起來。平時家裡娘們幾個打電話經常拿這事兒取樂，感覺太有意思了。
「啥虛職啊？任務都干大年晚會去了？」老丁就在宣傳口，對這事兒有點敏感。那肯定不是一般的虛職。
「我算是文職幹部，文藝口的。」
「我靠，有專業銜沒？」
「有，二級。」
「臥槽，這是大首長了，你這牛逼大了呀。」
「怎麼樣？俺家老二虛的高不？槓槓的。」張彥輝就在一邊笑。
「這可不算是虛職了，專業銜那是正經八百的在籍軍人，高級人員，大軍區級呢。」
「不是，我這真就是個虛職，就是在文藝局掛了個號，沒有單位也不上班，就是有些會議要參加。」
「有工資沒？」
「有。軍服也發了。」
「那還扯什麼虛職啊，就是妥妥的正職，二級專業還分什麼單位？都是自由人，有作品就行了。」
「對，每年要保持一定量的作品。」
「那，兄弟，聽哥說一句，你這買賣最好是交給別人，好說不好聽，說不上哪天讓人抓辮子。有些事兒說沒事就沒事，說有事就是大事。」
老丁這也算是扒心扒肝了。
「我這邊，都是我媳婦兒在弄，公司這邊我一般不管，平時就是寫寫歌鼓搗鼓搗電影這些。」
老丁的電話響起來，老丁拿出來看了看接通：「餵？誰呀？」
「我。你在哪了？我到這鞋城了。」
「那你上來吧，五樓辦公室，大君的辦公室，那個，總經理辦公室，一問知道了。」
「你下去接一下唄。」張彥君斜了老丁一眼。這哥們家庭地位不咋的還總要繃個面子。
「那行行行，你別動，我下來接你。你在總服務台是吧？行，別動彈。」老丁站起來往外走。
辦公室的文員送了一份購房合同過來，順手給大家杯里添了熱水。挺懂事兒。
「這是你秘書啊？」張彥輝問。
「胡諂八扯，我要秘書幹什麼玩藝兒？擺譜啊？」
「我看老二整一堆助理啥的，尋思你不也得配兩個小秘呀。」
「一天就能扯蛋，你還打算配個女秘唄？」
「我們肯定不行，就算級別夠了那也得是男的。」
「老羅你真想和老丁一起干哪？」張彥君問老羅。剛才老丁坐在這他沒法問。
他和老羅認識的時間要更長一點，兩個人都是一個廠的工人，身份地位各方面都差不多，心裡自然就更近點。
「我聽老二說的，還行，能幹。我手裡湊湊十來萬能有。人這玩藝兒，自己不行就跟住大船唄。」
「賠不著，好好弄著掙點錢還是簡單，以後可以琢磨著自己弄個品牌，出點什麼周邊商品。」張彥明點點頭。
「比如呢？」
「比如，杆架，馬凳，氣墊魚網，還有魚蟲魚餌這些，不需要什麼太高技術含量的都行，質量弄好就行，跟著就推出去了。」
「出個魚竿能行不？利潤大。」
「我勸你別打這個主意，竿，輪，線這些，技術含量太高，翻車的可能太大了，沒必要去爭這塊，其實周邊小東西利潤不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