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8章 誰看見了?

  「爸爸(二叔)。」

  兩個柔軟的小身子撲到懷裡摟上脖子,張彥明感覺這一刻自己是完整的。

  他還是沒控制住,跑到學校門口來接兩個寶貝。

  「爸爸你想我了沒?」張小悅用小手捧著張彥明的臉問。

  「想了。你想爸爸沒?」

  「想了。」小丫頭湊過來親了一下:「想你,還想媽媽。」

  「我也想了,我,我都夢著你了二叔,一睜眼睛,咦,沒了,是做夢。」

  「是嗎?你夢見我什麼了?」張彥明就這麼抱著兩個小傢伙往家裡走。

  孩子大了,原來輕飄飄的,這會兒走了不到一百米就感覺胳膊發酸。

  「我夢見,我夢見二叔你給我們做好吃的了,好多。我怎麼也咬不到,小悅就哭,把我哭醒了都。」

  「我才沒哭呢。」

  「哭了,在我夢裡哭的。」

  「我才沒進你夢裡。在哪了?」

  「哎呀,是夢。都說了是夢你聽不懂啊?」

  「聽不懂怎,怎麼的?」

  「打你哦。」

  「咬你哦。」

  「我打你。」

  「我咬死你。」

  兩個小丫頭從動嘴到動手,在張彥明懷裡鬧騰起來,嘻嘻哈哈的摟脖子咬臉頂腦門,張彥明別說看路,抱都抱不住了。

  蹲下來把兩個小丫頭放到地上。

  「噗,哎喲,累死我了。你們倆現在像小豬似的,太沉了,抱不動了,還動來動去的。」

  「我們沒有動來動去,是你沒勁兒了。」

  「你動了沒?」

  「沒有。真沒有,誰看見了?找來做證。」

  「你還氣我?」張彥明伸手去捅小丫頭的胳肢窩。

  這大冬天左三層右三層的其實完全沒感覺,但這東西有個條件反射的問題,小丫頭扭動著咯咯咯笑起來,歪倒在張彥明身上。

  「服不服?」

  「我不,啊哈哈哈,救命。不服。」

  張彥明鬧了幾下就收了手,這外面北風號號的笑容易吸了涼風肚子疼,要是再出點汗容易感冒。

  「來,你又來。」

  「不弄了,回家。」

  「弄嘛。來。」汗,小丫頭還玩上癮了。

  歇了一下,胳膊也緩過來了,張彥明一把抱起兩個丫頭就往前跑:「沖啊---」

  「啊。」兩個小寶貝齊聲尖叫,然後興奮起來,揮著小手:「沖啊,快點跑,要比汽車還快。」

  跑到大門口,張彥明也累了,氣喘吁吁的,冬天穿的太厚,地面也滑,太費勁了。

  什麼馬拉松鐵人賽的,讓他們來北方這大雪天裡試試,一樣趴。

  「跑啊。快跑。」

  「二叔你再跑。」

  兩個小寶貝都沒玩夠,慫恿著。

  「好了,到家了,要是讓奶奶看到肯定得挨罵。緩緩氣兒,進屋。今天作業多不多?」

  「不多(多)。」

  張彥明摘了手套在張小悅小臉上輕輕扭了一把,這熊孩子,估計老師就留一個生字她都嫌多。

  「爸爸手好熱呀。」小丫頭把小臉往張彥明手上蹭。

  進了院子,還沒等走到後院,小丫頭瞪著大眼睛扭過頭:「爸爸,禮特在哪裡?」

  「你都不心疼我出去累不累,就知道要禮物。」

  「心疼了呀,心疼了的,剛才我不是都麼麼你了嘛。大人真麻煩。你,是不是把禮物忘買了?」

  「沒有,不可能忘。」

  「真的?」

  「真的。」

  「那禮物是啥?」

  「先寫作業,然後才看禮物。」

  「先看看禮物吧?我看看,不拿,寫完作業再拿。我保證。」

  張彥明笑起來:「你那保證還有個數?值多少錢?」

  邊說邊鬧的繞進後院,張媽正在給大狗梳毛,抬頭看過來:「哎喲,你們一起回來啦,你跑去接她們了?」

  「嗯,看正好到點了。你沒去超市?」

  「這兩天沒去,你們都不在家。快進屋吧,你倆趕緊寫作業。」

  到了奶奶面前兩個小丫頭就馬上變身成乖乖娃了,低眉順眼的進屋裡去寫作業。什麼禮物?誰說禮物了?

  「這一趟怎麼樣?」

  張彥明走到張媽跟前蹲下來,大狗轉過頭舔過來被他推開:「拿了幾塊地,那邊地馬上要漲。」

  「消息准嗎?」

  「肯定準,再說不準也沒事兒,早晚也得買,現在還能挑一挑。」

  「那邊現在人少啊?」

  「嗯,五六年了一直在建,本地人都瞧不起那地方,國內的開發商輕易也不敢過去。」

  「就你們膽大唄?」

  「那邊將來的發展肯定有,這東西就是考驗眼光。」張彥明接過梳子讓張媽暖暖手。

  大狗估計是感覺換人了,扭頭嗚咽了一聲看過來,張彥明抬手拍了一巴掌:「怎麼的我梳還不樂意啊?」

  大狗還真就是不樂意,搖著腦袋嗯嗯了幾聲,汪。對著張彥明叫。

  「你不會使那股勁,讓你弄疼了。」張媽拿過梳子笑:「行了進屋去吧,這也好了。」

  「不是春秋掉毛嗎?大冬天梳什麼呀?」

  「大冬天梳一梳它們也舒服,狗皮不透氣,得勤著點打理,精精神神的看著不好啊?」張媽在大狗腦袋上摸了摸,按著膝蓋站起來。

  冬天在外面不能坐著,越坐越冷。

  張媽進屋去了,張彥明在到自己這邊,把行李箱打開把衣服什麼的拿出來,看了看那幾盒在京城買的申城禮物,嘿嘿笑了幾聲。

  變化大了呀,馬上就到了全國大流動的時代,特產慢慢變得都不特了,到處都有,可是那會兒的人並不感覺更幸福。

  隨著生活水平的提高和物資的豐富,人們的幸福點越來越高,越來越不容易滿足了。

  人心不足?主要還是經歷的問題,後面的孩子實在是太幸福了,幸福也就不見了。

  九十年代的孩子,應該是最後一批有一點缺東少西的生活經歷的人了,雖然這會兒她們不大。

  收拾好東西,把行李箱清理一下收起來,把該洗的衣服抱出去投進洗衣機,張彥明拎著申城特產去了小寶貝們的書房。

  「寫多少了?」

  「這是啥?」

  「你們猜?」

  「好吃的,我都聞著香味了。」

  「快點寫,寫完了給你們分,都是好吃的。」

  「那邊沒有玩具啊?只有吃的呀?」

  「嗯,那邊就吃的出名,各種各樣的。」

  「都有啥?我看一眼。」

  「蛋糕,糖,條頭糕荷葉糕,方糕,千層糕,蜜糕重陽糕,哎呀,說都說不完。」

  「都聽不懂。糖甜不甜?」

  「你說糖甜不甜?大白兔,龍鬚酥,花生酥,巧克膩,誰寫的慢了沒有份哦。」

  「奶奶都不叫吃糖,牙掉了怎麼辦?」

  「你們那牙本來就要掉了,今年不掉明年也得掉。」

  「啊?」兩個小丫頭驚恐的相互看了一眼,下意識的抬手捂住小嘴:「沃什某?」

  「因為要換牙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