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世界上第一台留聲機只能錄那麼長時間的音源,長了錄不到,短了浪費,為了滿足留聲機的用戶,為了賺錢,人們就開始刻意的去生產這個長度的歌曲了。」
「那後來不是能錄長的了?為什麼沒人去改變?」
「這就是習慣的可怕了,人們聽習慣了三分鐘的歌,長了會厭煩。有人試過的,發現歌曲最長不能超過五分鐘,超了會引起反效果。」
「不可能吧?」幾個人都有點將入將疑。
「事實就是這麼回事兒,很多事情追究真相都沒有什麼意義,做好自己就行了。」張彥明回到沙發這邊坐下來。
「好有壓力呀,彩衣姐唱的太好了。」沈果果捂著胸口感嘆。她唱功其實不錯,就是聲線比較大眾,沒有特色,或者說特色不怎麼明顯。
不過也有好處,那就是對歌的要求很少,好聽就行了。
像蘇玉和藍彩衣,在張彥明這兒就是定了型了,基本上離不開震姐和王靜文這兩條線,但沈果果的可選性就大的多了,只要是好聽的歌都可以填過來。
結果就是,蘇玉和藍彩衣最大可能是人和歌一樣紅,而沈果果估計歌紅人不太紅的可能性更大些。反正,誰知道呢。
不過有那麼多好歌頂著,應該也差不哪裡去。
「你倆的,還要幾天?」張彥明問了一句。
「我後天,差不多是後天。」蘇玉舉手報告。
「我還要幾天吧,我也不知道。」沈果果癟了癟嘴。因為她聲線普通,王老師對她的要求就更高些,也是正常現像,是為她負責。
這也就是自家的藝人自家的錄音棚和錄音師,要是租棚子人家管你怎樣?
其實沈果果自己不知道,王老師和殷老師這兩個老頭反而是更喜歡她。
蘇玉和藍彩衣的特點太明顯了,可調教的地方就少,她反而是兩個老頭帶徒弟最好的教材,有唱功,特徵不明顯,可以發揮的空間老大了。
「你學怎麼樣了?」張彥明結束了這個話題,扭頭問鄭仁。這哥們去電影學院也有幾個月了。
「還行。」鄭仁露出習慣性的賤賤的笑容:「老師和同學都說我弄的挺好的。」
「吁~~~」沈果果在一邊搞怪。
「過幾天,軍影那邊有個戲要開拍,我給你要了個角色,到時候去跟著體驗體驗。別掉鏈子啊,到時候我看你有什麼臉回來。」
「真的?讓我演啥?老闆你放心,肯定不給您丟面子。」鄭仁把胸脯拍的梆梆響。
「一個配角,不過鏡頭不少,坦克兵,知道吧?你這幾天就不用去學院了,去軍影熟悉熟悉坦克。」
「我能開嗎?」鄭仁有點驚喜的坐直了身體,兩臂前伸做了個開車的姿勢。
「你開過拖拉機沒有?那種老式的。」
「沒有。我見過。」
「那你開不了,開坦克和開老式拖拉機是一回事兒,全是扳杆。」
「沒有方向盤那種是吧?」
「對,都是扳杆控制。那裡面空間很小,所以坦克兵都是瘦小的,你到是合適。」
「打炮不?」
「這個確實有,這次需要動用一些常規火力,你到是有機會體驗一把。你不緊張啊?」
「有,有點兒,不過我更興奮。」
「德興。這幾首歌拿去練練,給你錄幾個MV發單曲,去電視台電台打打榜,先預熱一下。」
張彥明把釘好的一撂A4組扔到鄭仁面前。
「不不,不給我發專輯呀?」鄭仁伸手去拿歌譜,眼睛盯著張彥明。唱歌的哪有不想發專輯的?哪怕他明知道要去當演員了。
「你馬上進組演戲,拍完也就過年了,哪有時間發專輯了?過了年休息幾天我這邊電影開拍,你不演?」
「演。嘿嘿,不過,那什麼,發張專輯的功夫也能擠出來吧?我唱了十來年歌了,總感覺有點遺憾似的。」
「笨蛋,這些歌唱完了,專輯不就有了嘛。」蘇玉捅了鄭仁一下。
鄭仁低頭看了看手裡釘成一撂的A4紙,我去,好像真有那麼厚哦,這可不止是十首歌。
封皮的白紙上,寫著大大的大中華三個字。
「你註定會告別演唱,」張彥明看著這一撂A4紙說:「這算是送你的一份禮物吧,也算是你做為一個曾經的歌手送給這個世界的禮物。」
嘿嘿,鄭仁有點不好意思的笑了幾聲。
「演電影也不耽誤唱歌啊?」沈果果有點不明白,看著張彥明提出疑問。
「著重點不一樣,也不是就不能唱歌,就是唱歌的機會少了,人們會記得他是一個演員。」
「都一樣都一樣,嘿嘿。」鄭仁頭也不抬的應付了一句,翻看著歌譜。
《大中華》《中華人》《中華心》,這是基調,然後就是關於一些著名城市,張彥明把腦袋裡能記得住的,比較好聽的都整理了出來。
寫某個地方這樣的歌曲有很多,但很多並不是名副其實,基本上都是在談情說愛分分合合這種,關鍵大部分是真的不好聽。
張彥明自己在夢裡就做過酒吧歌手,也跑劇組做過演員,所以對歌曲和電影就比較敏感,記的有點多。
就好像廚師不管到哪看見做菜都會瞬間拓在心裡。這屬於職業病範疇。
《大理》《我想去桂林》《外婆的澎湖灣》《冬季到台北來看雨》《樓蘭姑娘》,還有京城,蓉城,江寧,魯爾,烏薩,羊城,商都,蒙古,豫章,秦都等等。
反正這就是一份中華地名冊吧,比較經典傳唱度比較高的都一骨腦兒掏出來了。
二十多首歌。也不是要一下子拿出來,反正交給他了,慢慢練,慢慢熟悉。
歌手要唱好一首歌,和演員要演好一場戲是一個道理,要熟悉,了解,掌握,把自己融入進去,都不是那麼容易,由其是歌,它對情感方面的要求其實挺苛刻的。
一首好歌,唱起來也不過就是好聽,但如果情感投入到位就會共鳴,會觸到心底,那是另一個境界。
為什麼那麼多歌曲,翻唱才紅,翻唱壓得讓人們忘了誰是原唱,就是因為,後者的境界到了,情感投入到了。
鄭仁翻了一遍抬頭看張彥明:「哥,我怎麼感覺像是在背地名啊?」
「不要拿回來。」
「要要要要,要。嘿嘿。」
「你以後是演員,要去很多地方,你的電影要在所有的地方上映,所以,你不能有地域標籤,還得讓所有地方的人儘量喜歡你。明白嗎?」
「俺懂咧,舔母舔母他們,扎殺一下,叫他們於桌的。對吧?」
張彥明笑起來,點點頭:「對,這麼理解沒錯,所以你用點心,好好琢磨琢磨。」
「瞧好吧您吶,沒跑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