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還沒還你錢呢。好多錢。說還說還的，然後就跑了，聲都不吱。」小丫頭癟著小嘴控訴。
張彥明都把這事兒給忘了，沒想到這小東西記性到是好。怎麼就感覺有點吃醋呢？這明擺著還是奶奶親哪。
「嗯，不哭了，奶奶沒忘，讓他還錢。還錢給寶寶買好吃的。」
「嗯。還有豆豆。」小傢伙一邊點頭一邊伸小手拉了一下唐豆豆。
「行，給你倆買。快還錢，看把我們給氣的。」張媽在張彥明頭上拍了一下。
「不打。」小丫頭又耽心奶奶把爸爸打疼了，伸手來攔。
哎喲這個複雜呀，這個招人疼的小人兒。
張彥明笑著拿過手包，從裡面拿出一整疊錢遞給張媽：「好，還，看看，還上了啊。」
這年頭身上不帶錢出門不方便，他特意取了幾萬帶著，結果都沒怎麼用。
張媽接過錢讓小傢伙看清楚：「看，還上了吧？還有多呢。」
「夠，夠麼？」小丫頭還不太知道錢的多少。
「夠了，還多呢。奶奶收起來，留著買好吃的，買好看衣裳。」張媽把錢塞進腰包拍了拍。
小丫頭點點頭，就有點開心，下意識的要伸手去抱張彥明的脖子，可是這還在生氣呢。小心眼兒又糾結上了。
張彥明把兩個小寶貝一起抱了起來：「吃飯。下午還上不上學？」
「要上。」唐豆豆應了一聲。
張小悅借著被抱起來摟住了張彥明的脖子，不過心裡還有點沒別過勁兒，就把帶著眼淚的小臉兒往張彥明臉上一頓亂蹭當做懲罰，結果蹭了幾下自己就笑了起來。
一個鼻涕泡兒彈了出來，一邊連在小傢伙鼻子上，一邊沾在張彥明臉上。
場面有點不受控制了。張媽和兩個寶貝全都哈哈笑起來，張彥明一臉黑線。
行李就放到牆邊，擦了臉的張彥明抱著兩個小姑娘，娘四個先去食堂。
「事都辦好啦？」
「嗯，合同都簽了，光子在協調細節上的事情，我先回來的。」
「去家敏那看看沒？」
「去了。能不去嗎？她開會，我把買的東西給送家裡了。張小歡能走幾步了，現在王嬸有點累，不聽抱。」
「也差不多了，一歲多了。怎麼沒讓你王嬸抱孩子過來呢？這也差不多要過年了。」
「這話也輪不到我說吧？」
「也是。你哥那邊都挺好的？」
「嗯，大嫂的爸媽都去跟著唐中軍過了，和我哥挺近的，天天過去串門子吃飯。這些事兒你不用耽心。」
話是這麼說，說了也沒用，父母對兒女總有操不完的心，思不完的念，哪怕就是明知道什麼事兒也沒有都過的挺好的。
「爸爸你給我和豆豆帶了啥禮物？」小丫頭這會兒心情調整過來了，摟著張彥明的脖子膩歪。
「帶了好吃的，還帶了好玩的。」
「在哪呢？」
「箱子裡呀。一會兒吃了飯給你們看。」
「你回鋼都，沒回蠍子溝看一眼？」張媽問了一句。
「沒回。那邊也沒什麼了，回去幹什麼？那房子小輝也賣了，我和同學也沒什麼聯繫。」
張媽略帶深意的看了張彥明一眼，沒再繼續說。
食堂里熱氣騰騰的，員工們看到娘四個紛紛問好，兩個小寶貝在這些未婚男女中間相當受歡迎，招著小手和大家打招呼。
隨便找個靠邊的位置坐好，張媽給兩個小傢伙取帽子圍脖，張彥明去打飯。
「紅葉呢？」打完飯過來坐下，張彥明才想起來自家媳婦兒。
張媽瞪了他一眼。張彥明估計是張彥君和老媽說了什麼吧，不過老媽沒提也就不用解釋什麼。
「開什麼會去了。這越到年底事就多了，區里市里這會那會的，你以後沒事兒就去，坐一會兒掉肉啊？就看著紅葉自己跑。」
「我不是不心疼她。我是真不適合那套。我都不知道什麼時候該說什麼。」
「你就是懶。事兒做了這麼大，有些事是能躲開的嗎？基本的人情禮節你不明白？」
這就是國內的特性，一到年底各種名目的各種會議，開的大部分人崩潰，有苦難言。
還不能不去，你瞧不起誰？不重視誰？敢得罪誰？
就像學校的老師一樣，都感覺自己留的作業不多，也就是一個多小時的量，沒有哪個會去考慮還有別的那麼多科呢。
差不多就是這個意思，從十一月起一直到年末，市里區里各級單位全是會，在他們心裡就是一次正常的會議聯絡一下感情講一下明年的相關。
然後外面這些人就要跑著到處應和，開的頭昏眼花腦瓜仁疼。
像趕場子一樣。
私下裡大家聚到一起說起開會，都是一肚子苦水。誰也沒辦法。
說起來，楓城這邊需要參加的會議還真不算多，必竟這東西也是講實力的，你到了一定層次很多事情就不一樣了，很多會議要考慮資格問題。
不只是向下考慮，向上才是重點。
別的工作方面不予置評，上面的枝枝叉叉肯定是琢磨的清清楚楚明明白白，請示匯報及時到位，但有所需迅速準確，說真格的，要是都用在正事上，早就騰飛了。
所以大部分中下層商人苦逼的陷身會海的時候，楓城這邊還是挺滋潤的，甚至還可以挑挑揀揀。
張媽不太了解這裡面的彎彎繞繞，就感覺孫紅葉這段時間挺忙的，有點心疼。
其實很多時候張彥明到不是堅持不去，是不好去。
就像李先生，除了有限的幾個大佬，誰有資格召他去開會？他去了得什麼人出面陪著？上不上台講不講話？具體怎麼安排？都是事兒。
張彥明雖然在商界還談不上影響力，但在上面也是備了案的，也算是號人物，還有大軍區待遇傍身，層次早就上去了。
主要是年紀還太小，這特麼就有點操蛋。
所以也就是區里或者市裡的幾個老闆親自主持的會議才會通知過來，還是點名要法人參加。
吃了飯，張小悅已經忘記了剛才的『不愉快』，和爸爸又是如膠似漆了。
這一下子走了十多天，小傢伙確實是想爸爸了，這個膩歪呀。
好在張彥明這次還真沒忘給兩個小丫頭帶禮物，羊城和蓉城江寧金城的特色小吃，卡通發卡，還給她們一人帶回來一個毛絨玩具。
這時候玩具玩偶這方面北方照比羊城還是有些差距的。
結果就是兩個小丫頭來了興奮勁兒，說什麼也不想睡覺，害的張彥明被張媽劈頭蓋臉的臭罵了一頓趕了出來。
本來午休時間就短，不睡一會兒下午肯定沒精神。
張彥明把行李箱拖回臥室收拾好，靠在床頭上給孫紅葉發了個簡訊，告訴她自己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