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8章歷史上的直播(還二十年,1)

  國家電視台的牽動和影響力就不用說了。

  這下子,連百姓日報都提了一下。

  老百姓就是看熱鬧,但在某一個層次里,月亮湖酒店和月亮灣飯店,楓叶音樂酒吧還有老院子工作室就被人記住了。

  這是政治敏感性,雖然好像裡面有什麼誤會。

  一票難求。黃牛都跑過來了,據說不少票被倒了好幾手。

  鄧群這幾天就在嘟囔票價定低了。其實真不低了,都超過這兩年國內的演唱會了。但張彥明明顯還是小看了這個時代的人們對歌星的厚愛程度。

  但沒辦法,只有這麼大個空間,總不能把桌椅拆了吧?

  邊上的派出所所長親看過來找了酒吧好幾趟了,眼神里全是深深的怨念,影響大了,上面一層一層的壓下來,絕對不能出事兒。

  但是這特麼就扯蛋了,誰能控制?關鍵是門口就是海子,這特麼一擁擠掉進去幾個。呵呵。

  沒辦法了,提前設崗,拉出警戒距離,這一圈兒人就別過來了。實在是沒有別的主意,這片兒全是小胡同,全是酒吧和餐飲,遊客也多。

  一面臨著湖,湖上橋也不寬,妥妥的擁堵啊,一點招沒有。

  張彥明也感覺事有點弄大了,但總不能停了吧?

  對著地圖琢磨了半天,和派出所所長,王洪剛還有小尚一起商量了一下,決定在五百米之外的一處工地上臨時清理出一個小廣場,拉個直播線過去。露天電影。

  正好酒吧里有劇組的固定機位,夠用,還是三個角度,可以多角度轉換。

  本來也是打算用這幾台機器拍下來出VCD的,一舉多得了。

  直播這東西,99年這會兒老百姓已經很熟悉了,國家電視台從97年開始直播大型活動,掀開了直播的序幕。

  但事實上,國內的第一批電視直播人是在58年到65年那七年時間。

  國際上最早進行電視直播雖然是在37年,但事實上真正開始直播是在60年,我們比他們要早。

  那是我們的第一批電視人,那會兒電視信號只能覆蓋半個京城,那會兒沒有錄製設備,只能出直播信號。

  什麼都是直播,一個節目如果重播就是再重新來一次。

  包括電視劇。那會兒叫電視機劇,一集只有二十多分鐘,演員就在機器前面演,觀眾是即時觀看,像舞台話劇一樣,沒有容錯率,沒有重來的機會。

  如果觀眾想再看,就要把演員召過來重演一遍。

  主持人從來不知道自己在屏幕上是什麼樣兒,因為沒有保存的機器,一停播也就代表著結束了。

  難以想像那會兒的電視人是怎麼熬過那七年的。真的。由其是新聞主持人和那些演員。

  你能想像晚上七點播出,要從早上四點起來背台詞嗎?天天如此。

  你得想像一下那會兒看電視的都是什麼人,而那會兒又是一個什麼年代。

  為什麼後來一直是錄播,大年晚會都是假唱?因為後來的當家人正是當年鏡頭前的那一批人,巨大的壓力產生的心裡陰影一輩子都消散不掉。

  太怕出錯了。

  「可以,地方上我們來協調,你們做好直播準備就好,到時候把人流往這邊散。我從局裡申請調人過來維持物序。」

  「我們也來人吧,我把在京的人都調過來,咱們一起。」王洪剛拍了拍所長的肩膀。這事兒,風險有點大。

  「最好是不能隨便進,那樣人數控制不住,太可怕了。收票吧,設卡。」小尚揉著太陽穴說。他也頭疼。

  嘿嘿,張彥明這會兒只能陪笑:「行,收票,這邊想進去看的一個人二十,行吧?太便宜了意義不大。

  這邊的錢到時候派出所拿點,正好快中秋了,剩下的給區里同志們弄點中秋節紀念品。」

  「居民。本地居民馬上通知到位,五號晚上都在家待著,周邊全部檢查身份證,本地的拘留。」所長拍了拍沙發,如果本地居民跟著出來搗亂那人就更多了。

  「不好吧?」

  「沒辦法了,只能這樣。弄吧,總比亂起來好。」

  「哥,你是我親哥,以後咱們能不能不整這些?我老闆都跟著掉頭髮啊,你想想我是啥感覺。」小尚掐著張彥明的脖子痛斥他。

  「以後不能了,保證。以後咱們有鑽石大廳,一萬來人妥妥的裝下。」

  「那塊地?就是為了搞這個?」

  「對,不定期的明星演唱會,我要把它打造成國內最頂級的舞台,成為西城的座標。」

  「行,希望這句話能讓我老闆開心點。你得說話算話。」

  「槓槓的。」

  當天中午,一點多,周邊開始出現人群,然後人群吸引人群,又帶動了周邊的遊客,幸好準備充分,一進入周邊五百米的胡同就有人引導指揮,要不然妥妥的出事兒。

  在京城的安保員物流那邊的幾個中隊全過來了,和派出所還有分局的同志們一起維持秩序指揮人流。

  海子北沿的路直接封了,只允許工作車輛進入。

  安全距離外全是人,有看熱鬧的,有來看明星的,有什麼也不知道趕上的。

  人都有湊熱鬧的情結,什麼事兒沒有就因為站一堆人能在邊上看兩小時的人大有人在。

  還有各路記者,像機攝像機沿著胡同密密麻麻的。難得有件大事兒。

  酒吧里能放進來的記者有限,幾家省級電視台,幾家省級報紙,其餘的全擋在外面了。

  車輛直接開進車庫,明星們從後面進場,不敢走前門,實在是,這會兒誰都怕,萬一哪個人一缺心眼就會帶動無數人衝上來。

  在浩浩蕩蕩上萬人面前,那點警察和安保員像大海里飄著的泡沫一樣。

  好在我們的老百姓比較服管,能聽指揮。

  說實在的,咱們的老百姓,真的是世界上最好的老百姓,沒有之一。

  臨時清理出來的空地里什麼都沒有,熒幕掛在西側。演出是從下午開始,太陽西落,掛這邊能讓進場的人儘量看清楚一點。

  不過問題不大,歌星演出,聽比看重要。

  開演前半小時,周邊人數達到最高峰,一直還能保持安靜的人群開始有點騷動。

  烏泱烏泱的人群開始向酒吧這邊涌動。

  其實所有人都知道那邊進不去多少人,而且票早就賣完了,買了票的人已經進場,圍著酒吧方圓五百米的胡同這會兒全是警戒狀態。

  但是人的心裡就是這麼奇怪,明知道不可能進去,這邊也不讓人隨意走動,但就是不自覺的想擠過去看一眼。

  就好像明知道中不到獎,但就是想買一注,想摻和一下。

  這就是人類骨子裡的賭性。

  賭性可不只是指熱受賭博,生活里暗含著賭一下的事情簡直太多了。

  應該說是一種動物本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