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這叫什麼意思？叫同學過來學習實踐，怎麼說到錢上了？你們資金不是已經到位立項了嗎？」
「是啊，但是錢是我們出的呀，一個人一百萬，全都到帳了的。其他同學想來就按這個標準來唄，我們不拒絕，投資多一點兒片子會拍的更好。」
「我同意這個說法，」孔老師點了點頭：「拍戲不是開玩笑，想來就投資，這事兒沒毛病。」
「誰導演拍戲還要投資？導演拍戲是拿工資的吧？我都說了，不用按行價，意思意思就行，這不也是在給你們劇組省錢嗎？」
「司徒老師，我們這六個導演，都投了錢不發工資，怎麼別的同學就不一樣了呢？
我還是第一次碰到這種事兒，從來沒聽說過誰拍片子還要花錢請別人來練手的，司徒老師，我就問一句，拍砸了這個後果誰來擔？您？」
「拍好拍壞不是這麼說，你也要相信同學們的能力，對吧？拍好了公映，大家都高興，實在是沒拍好也是年度作業嘛，學校存檔，這也沒什麼損失。」
「那我們投的錢呢？您出？」
「你們自己投資進來，投資總有風險的嘛，拍戲的人多了，一年有幾部是賺錢的？很多公映的機會都沒有。」
「老師，您家裡有多少六百萬？」成坤在邊上問了一句。
「什麼意思？」
「沒什麼意思，就是看您把六百萬說的這麼輕鬆，就問問，您家裡肯定是沒拿六百萬當什麼大事兒，可是我們這些學生不行，賺錢不容易。」
「這就不是錢的事情。」
「沒錢能拍戲嗎？要不您去學院給說說，讓學院把資金全包了，把彥明他們六百萬返回來，那到時候誰想來誰來，只要學院認可就行了。對吧？」
「你這個學生，人要講道理的嘛。」
「老師，是您先不講理的。」
「我怎麼不講理？我是為了我個人嗎？我這是為了學生，為了學院，給大家爭取一個機會，到哪裡說我也是有道理的。我是一名老師。」
「那您把這六百萬出了唄。」趙燕歪著腦袋在一邊看著司徒老師來了一句。
「對呀，」王小明笑著說：「也不能讓彥明他們六個賠呀，對不老師？他們也是學生。」
「老孔，你看看你們班的學生，就是這麼樣子一個態度，講條件講價錢，一點貢獻精神都沒有。」
「我的學生是好學生，我心裡有數。」孔老師淡淡的懟了一句。
「我去找學院，我還真不信了，還沒有個地方講道理了。什麼嘛？」
司徒老師怒氣沖沖的起來走了，張彥明示意王少白跟著把人送出去。
「這怎麼回事兒啊？」張彥明問孔老師。
「我也不知道，他拉著我說要過來和你談點事兒，到門口了才說是想塞學生進來實習。這個司徒啊，唉。」
「不是，我沒想明白，我們自己出錢拍戲，這和其他同學怎麼就，發生什麼關係了？」
孔老師笑了一下，伸手拿了根煙：「正常，你們出成績，有些人就眼紅唄，總感覺不公平，感覺你們機會多了什麼的，反正也就是那麼點事兒。」
「咱們班上呢？」
「也有議論，但是，還沒發現誰有這麼神奇的想法。到是有人和我說想來跟著學學看看的，想給你們打打下手什麼的，也不要錢。
我以為司徒也是這麼個想法，這才陪他來了。同學過來學一學長點見識這事兒，我感覺不算大事兒，對你們也沒什麼損失。」
「那是，這個可以，不存在什麼行不行的，想來就來，服從安排聽從指揮就行，工資的話，看能幹什麼，該給就給，反正劇組也要用人。」
「你能這麼想挺好。其實啊，導演班，畢業了有幾個人能作上導演？大部分也就是干點劇務什麼的，跟著你們學學也有好處。長見識。」
「行，這個您看著安排吧，大家輪著來，要拍四十多集呢，都有機會。一下來太多沒法弄。」
孔老師笑了：「咱們班一共就十八個人，你們這就六個，十二個人能多哪兒去？」
嘿嘿，張彥明笑了一下，抓了抓腦袋：「要不，四個人一組，分三組來，每組一個星期？」
「我回去看看吧，也不見得全來，有些同學自己也有事情。你們四個過來幹什麼？」他抬頭問成坤王小明他們。
「我叫成哥他們過來串串戲，四個人串四集，帶帶收視率。」
成坤伸出手指指著張彥明：「張彥明，你比我大啊，管誰叫哥？」他的手指又細又長，到是像女孩子的手似的。
王小明在一邊笑：「這屋裡除了孔老師全比你小，就別裝嫩了。」
「今年有個新生比彥明還大，三十了。」嚴丹曦眨著大眼睛說了一句。她今年剛拍了一部都市劇，女一，這雙大眼睛給她掙了不少分。
京影華戲這樣的學校和普通院校不一樣，學生年紀大的不少，同班同學相差十歲都不算奇怪。
「哎，哎哎，你們的關注點錯了吧？不是應該討論一下片酬的事情嗎？咱們白演啊？」趙燕的眼睛更大，水汪汪的打量著幾個人。
「白演，電視劇不給錢，一個人就一集。」張彥明看了看幾個人：「拍一集能用幾天？到時候我那酒吧隨便你們玩兒，行吧？
哎？成坤和嚴丹曦還是歌手吧？正好，上台給我壯壯場子。」
「你是軍閥呀？到你地盤得扒層皮？」
大家都笑起來。
其實沒多少錢，這會兒拍電視劇主角的片酬也就是一集幾千塊錢，誰也不可能放到心上。真要說起來，拍集電視劇的牌酬還真沒有請他們唱首歌多。
唱首歌起碼五萬起步。
這會兒拍電影拍電視劇，大頭的錢還是能花在劇情和道具上面的。
「這次就算了，我也給不出手。」張彥明捏了捏鼻子，想了想說：「明年咱們拍部電影，你們四個來，劇本我出，那個片酬按行價來。」
「真拍？什麼時候？」成坤幾個馬上來了興趣。他們幾個這會兒全是拍電視劇的，最想做的事情就是上大熒幕，那是一個演員的追求。
在99年這會兒大熒幕演員逼格比小熒幕高了不知道多少個檔次，光一個片酬就是小河和長江的差異了。
一直到徹底網絡化以後，兩塊熒幕之間的差距才慢慢縮小走向統一，不過那會兒大小熒幕好像都不太行了，是綜藝的天下。
「明年開春計劃吧，用一個夏天拍完，爭取在秋天上映。你倆這半年練練肌肉，需要型男出鏡。」張彥明指了指成坤和王小明。
「行，明天我去報班找個教練。」成坤點了點頭。
「一起一起。」王小明笑著套近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