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以前不是說不想做住宅這一塊嗎?這怎麼又改主意了?」
「王哥說了一些話,我感覺挺有道理的,以前是我想的極端了。人家說的對就聽唄,聽人勸吃飽飯。」
「那你怎麼從來不聽我的?你和王洪剛過去吧。」孫紅葉嘟著嘴撒嬌。
「怎麼不聽呢?聽媳婦話,跟黨走,奔向小康不回頭,」
鈴~,~,~
張彥明的手機響起來,打斷了張彥明的表決心,隨手掏出來看了看,不認識,想了想還是接通了。
「餵?」
「您好,請問是張彥明嗎?」
「是,你哪位?」
「張先生您好,我這裡是軍部宣傳部文藝局,我們需要張先生您提供一下相關資料信息,不知道您什麼時候有時間。」
「我的資料信息?」
「是的,如果您不方便,我們這邊要以派人過來取。」
張彥明抓了抓腦袋,沒明白那這突然要自己的資料幹什麼,但是這事就是笨死也知道不能拒絕。
「好的,我明天抽時間過來一下好了,就不用麻煩你們跑了,你貴姓?」
「我姓劉,您如果過來直接到文藝局找我就行。」
「好好,可以,我明天過來吧。」
「好的,再見。」
掛斷電話,張彥明看了看一臉八卦的孫紅葉:「軍部宣傳部文藝局,要我的資料信息。」
「幹什麼?」
「不知道啊,我和那邊,也沒有什麼接觸啊。」
「你就是是個壞蛋,去了就把你抓起來。」孫紅葉抬手做了個抓的動作。
「皮癢了是吧?是不是又幾天沒收拾了?」張彥明威脅著俯身過去。
「看,我就說爸爸在這裡吧?」張小悅和唐豆豆拉著小手走了進來,孫紅葉臉一紅,伸手在張彥明臉上扭了一把。
「你倆沒去上學嗎?」張彥明揉著臉扭頭問兩個小丫頭。
「上啦,今天要開,家長會,提前放學啦。」
「家長會?幼兒園還開家長會?什麼事?」
「不知道。」
孫紅葉把兩個丫頭摟到懷裡挨個親了一幾下:「是不是你們在學校淘氣了?老師氣的要找家長?」
「嘻嘻,不是啦,我們不淘氣。」
「我們是乖孩子。天天都得小紅花。」
「那老師有沒有說要幹什麼?」
「沒說呀。」
「說了的,說是晚會,要開晚會啦二叔。」
「爸爸晚會是什麼?」
「晚會?」張彥明坐下來想了想,看了孫紅葉一眼:「你覺得是什麼?」
「去了不就知道了。」孫紅葉拿紙巾給兩個丫頭擦小手,有點髒了。
下午,張媽去幼兒園給兩個孩子開了家長會,原來是這一屆大班要畢業了,學校要搞一台孩子們的畢業晚會。
說是晚會,其實是在下午開,也就是幾個小時,時間定在六月三十號。
園裡希望這些家長們能支持園裡的活動,讓每個孩子都能參加,到時候會進行全程錄像。
大一班的老師找到張媽,熱情的誇了一會兒張小愉張小悅小姐妹,然後隱諱的提出來希望兩個寶貝能不能出一個大節目,唱首新歌什麼的。
雖然園裡的孩子每年都有上大年晚會表演群舞或者伴舞,但那都是陪襯,真正的大節目從建園到現在也就是兩個丫頭的歌唱祖國了,而且一唱就唱了個天下皆知。
因為這事兒幼兒園上下沒少收到好處,上面各級部門都有表獎下來。
「這事啊?這到是好事兒,可是我做不了主啊,得回去問問她爸。」
張媽拍了拍張小悅的小腦袋:「都是她爸張羅的,我也不懂,他要是說行那就行,他要是說不行那肯定就不行了。」
「張小悅的爸爸?」老師在運動會上見過張彥明和張彥君,還有些印像:「能問問嗎?他是做什麼的?」
「嗯,這事得聽他的。做什麼的呀?我也不好說,亂七八糟的什麼都弄點,這一下那一下的,平時喜歡寫寫歌,她們唱的都是她爸寫的。」
張媽有點小自豪,努力做出平靜輕鬆的表情來,可是眼神卻出賣了她。
「我爸爸寫了好多歌,可好聽啦。」
「嗯,朱麗姐姐江海叔叔都唱,二叔寫的歌,可好聽了。」
大一班的老師就有點震驚了,今年最火的兩個明星啊,軍人明星,電視上成天放,歌曲到處放,簡直是大紅大紫了,還上了大年晚會。
這些老師都算是公職人員,當然明白這是什麼情況,這是上面在大力支持提倡啊,這就是典型,楷模,想不火都不好使。
為什麼?還不是因為那些歌曲,愛國愛黨愛軍愛人民,相當正面的紅色歌曲,難得的是還首首好聽,朗朗上口,很受喜愛,民間傳唱度相當高。
「那你們可不可以給小朋友們唱一首啊?」老師蹲下開始搞迂迴路線。
「我回去給你問問,應該能行,孩子的事兒他向來挺支持的。」張媽笑著給了老師一顆定心丸。
回到家,張媽和張彥明說了一下。
「老師想讓她倆唱首歌,最好是新歌,你想想給弄弄吧,一直也挺照顧的,那老師挺不錯。」
「新歌呀?」張彥明有點撓頭,不過看著兩個小寶貝兩雙渴望的大眼睛,還是點了點頭:「行吧,我想想,琢磨琢磨。」
……
「是要幹什麼?」孫紅葉問剛從外面進來的張彥明。
張彥明特意開車去了一趟軍部,把自己的相關資料交了一份。
「不知道啊,也沒說,就是填了幾張表,年紀籍貫,家庭成員情況,社會關係,親朋好友這些,感覺挺嚴肅的,填了就讓我回來了,也沒說原因。我也不好問。」
「為什麼不好問?」
「姐,那是什麼地方?能說的肯定就告訴了,沒提就是不能問,起碼我這點常識還是有的。」
「那能是什麼意思呢?好模樣的,一點提示都沒有。要不你去問問梁司令?讓他給問問。」
張彥明瞪了孫紅葉一眼:「胡扯。等著吧,該知道的時候自然就知道了。」
接下來幾天張彥明就開始為了女兒的新歌發愁,坐在辦公室里慢慢回憶。
記憶里適合兒童唱的歌實在是太少了,不只是歌曲,那個世界在兒童這一塊幾乎是空白一片,什麼都沒有。
那是個嘴上喊著重視兒童的口號卻對兒童漠不關心甚至直接忽視的世界,兒童在更多的時候只是用來斂財的工具,光明正大赤果果的盤剝,沒有底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