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彥明嘴裡咬著燒麥,嘶著氣兒,抬手沖唐靜擺了擺:「嘶,哈,好燙。沒事嫂子,你不用管我們的,事兒。」
「他一天看什麼都好。」唐靜瞪了張彥君一眼。
「嗯,」張彥明點點頭:「現在是好時候,掙錢的生意多,機會多呀。掙不過來,還可能把掙錢的買賣全乾了?」
「本來就是,」唐靜又剜了張彥君一眼:「好好把自己這攤弄好就行了,想這想那的。」
「明後年,哥,你這邊也得早做準備,魯爾那邊要開,京城這邊我給你準備兩個鋪子,你提前把人琢磨出來。」
張彥明給兩個寶貝夾了點菜:「這個是根本。家具廠,你想投就投,本來我也沒時間,都是牟哥一個人在弄,你要是想要把我這點股都拿去也行。」
「得了,我現在買不起,明年搬新店不得準備點錢哪?跟著你們投點還行。」
「行啊,等需要投前你出嘛,我就不管了,到時候股份從我這劈。」
「你哪弄錢?得瑟。」唐靜看了看張彥君:「這邊裝修什麼的不得幾百萬哪?魯爾京城加起來還得多少?不出去借就不錯了,你還哪來錢往外投?」
「魯爾和這邊得後年呢,明年出不來,到時候再說唄。」張彥君給唐靜夾了口菜:「吃飯吃飯,這不是就閒嘮嘛。」
「原來這邊開的時候裝修都是彥明出的錢,我都特別不好意思了,你還一出一出的。」
「我不也收房租了嘛,嫂子你別在意這些事,親哥們說這些幹什麼呀?」
「親哥們也得明算帳,俺家是哥,哪能占弟弟便宜去了,到時候心裡都不安。叫別人一說成什麼事兒。」
「嫂子你別想那麼多,誰行就拉一把,有事了就幫一幫,都是家裡人不用客套。」孫紅葉勸了唐靜一句。
吃了一會兒,孫紅葉抬頭看著張彥明:「你還和人合了個家具廠?」
「嗯?啊,」張彥明愣了一下:「早早前的事了,那會兒我還沒錢呢,用設計入的股,都是牟哥張羅的。」
「老二設計了一些家具,就是現在家具廠生產這些,市場都挺好的。老二有點才。」張彥君點了點頭總結了一下:「沒這些設計老牟也弄不起來。」
「你還懂設計家具呀?」孫紅葉有點意外。
「那會兒買不到,就畫了個圖紙去旋木場找人做,牟哥看了感覺挺好,就合計著把旋木場買下來生產。我那會兒啥也沒有,就答應了。」
「什麼時候的事兒?」
「96年秋天,這都好幾年了,還行,發展的挺好。」
「那你占了多少?」
「四成,牟哥這人說實在的,挺大氣的,捨得。當時也投了二十多萬呢。」
「老牟那人確實可以。」張彥君點頭同意:「以後可以適當拉一把,不虧。」
張彥明點點頭:「知道,在魯爾建廠估計,他手裡的錢都夠嗆,京城這邊我先弄著,算借給家具廠的吧,股份就不變了。」
「那廠子現在能值多少?」孫紅葉完全沒有概念。
「沒算過,幾百萬吧,三四百萬還是能值了,以後發展能快,現在人有錢了,對生活質量的要求越來越高,實木家具的市場不斷擴大。前景可以。」
「現在不是流行紅木嗎?你們沒弄?」
「不搞那個,」張彥明搖了搖頭:「就是實實在在的實木家具就行了,用不著唬人。」
一聽才幾百萬的體量,孫紅葉癟了癟嘴:算了,沒多少錢,不管了。
「我最開始的本錢都是牟哥借我的,不知道吧?我第一次去申城的時候,96年,那會兒我還不認識你呢。」
「那會兒你自己有多少錢?」孫紅葉笑著問。
「那會兒啊,那會兒我全部家底三萬來塊錢,慘不?你那時候百八萬的已經不當錢了吧?」
「你,」孫紅葉舉起手指比劃了一下:「兩年?太氣人了,我努力了那麼多年都沒趕得上你兩年。」
「趕上機會了,人這輩子,運氣占了一大半,努力只是一小方面兒,所以得有敬畏心。」
「對了,你讓光子收那麼多俱樂部幹什麼?我一直沒問你。」
「經營啊,改造一下經營,放電影,接演出,以後會成立個專門的院線公司來管理。」
「用得著嗎?掙錢?你就把電影拍好得了,反正別扔我頭上啊。」
「行,那個也不急,慢慢來吧,估計得一兩年時間,整合改造還得時間呢,沒那麼快。」
「為什麼要搞院線啊?沒感覺那個掙錢似的。」
「現在呀,這市場有點亂,拍了電影出來放不放怎麼放得看人家臉色,明白吧?得求著他們,我這是就是早做準備。
而且,這些年,國內電影不是不賺錢,而是都被偷了,這個對電影本身的打擊也特別大。我可不想辛苦拍出一部片子成全別人。」
「怎麼偷?這個還能偷?」
「是啊,還不是一個人偷,是一個行業在偷。片子拍好送過去,到底有沒有人看,有多少人看,誰知道?誰去記錄?
都是他們說了算,一百人就說八十,或者狠點的直接砍一半下去,你有什麼辦法?所以你看這幾年的電影市場,對吧?
然後都虧錢,誰還拍片兒?
這種事兒多了,咱們哪,習慣了白吃白拿,都不感覺是什麼大事兒,結果一個行業就被毀了。」
「比如盜版?」
「對,一個性質。」
「那就沒有辦法了?」
「有啊,法律條文要細化,行業內大家要一起努力。而且現在網絡越來越發達了,有些事情就比較方便,也好控制,不像以前全看一張嘴,怎麼說怎麼是。」
「怕是杜絕不了。」
「那肯定的,什麼時候都少不了這種人,太多的人為了掙錢什麼都敢做,理直氣壯的享受侵害別人的勞動成果,這種人,也就指望著老天爺多劈幾個雷了。」
「確實,現在電影剛一上映,市場上光碟已經鋪開開始賣了,一張碟五塊錢,比電影票便宜一倍去了,還能反覆無數次的看。
實在不想買的還可以租,幾毛一塊錢,看了。那些唱歌的更慘,正版完全沒幾個人買,甚至市場上都找不到,要我說呀,還是法律的問題。
成本太低,抓著就槍斃你看看他還干不?沒辦法,一毀一個行業,一大批人,很多就指著這次翻個身呢或者養家餬口呢,結果一切白費。
那些人肯定生孩子沒**,太缺德,報應是早晚的事兒。」
楊小山義憤填膺的說了一痛。
「你怎麼還來勁兒了?」張彥明沒明白。
「我就在想,咱們這片子,得被少算了多少去了。」
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