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19章 邏輯

  真比老百姓多。Google搜索

  這邊城鎮戶大部分是鋼廠職工,雖然戶藉在區里,但人家歸鋼廠管。區里管著的轄區人口只是其中一少部分。

  就像區裡的交通,公交車是鋼廠的,一大半馬路都是鋼廠修的,歸屬權也是鋼廠。還有土地。

  這是重工業地區的特徵。

  甚至於鋼廠生活區的用電都是鋼廠自己的。氣,水,取暖,醫院,全和地方上沒有一毛錢關係。

  治安和學校都是後並過來的,原來歸鋼廠保衛處和鋼廠教育處。也是沒幾年的事兒。

  市里一個鋼廠壓著市政,區里要慘的多,三個廠在上面誰也不服誰。

  一個正處級的區,正處級官員好幾十個,全是鋼廠的,有點什麼事兒都要區里主動上門跑到廠里去。憋屈。

  不過這幾年也在調整改制當中,在逐漸的向區里移交一些工作。治安和教育就是最開始交接的。

  ……

  「不是,」朱旭明抽抽著臉辯解:「那真不是故意的,我也是受害者。再說我也沒不管哪,送到醫院交了錢,然後我又托人給送錢。」

  「你給多少啊?夠不夠人家孩子住院的?」

  老周看了看他:「你找的誰?我來和他說。你這邊怎麼弄我管不著,孩子住院錢營養費,孩子媽的誤工費護理費你得出吧?」

  「我答應給兩萬。就碰了一下破點皮兒,兩萬幹什麼都夠了吧?我就沒想過不管,我不是那人。」

  「得啦。」老周把煙掐滅在菸灰缸里:「你就不用表揚自己了,誰不認識誰?心裡沒個數嗎?

  我還是這句話,你這邊怎麼搞我不管,孩子這邊你一管到底就行了。行吧?」

  「那我也不能叫人訛上啊。」

  「誰訛你?」老周眼睛一立:「特麼會說話不?孩子剛送到總院去,情況未知,你那兩萬塊錢當屁吃?多大個數啊?」

  朱旭明皺了皺眉頭琢磨了一下:「那麼的,周所你開口了,你直接給我個數。行不?兄弟盡全力。」

  他不太想得罪老周,在這種小地方,老周的權力相當大,真想弄他他自付躲不掉。儘管有些熟人那也不是事事都能說得上話。

  中間的消耗他也磨不起。

  「周所,我再加一萬,行不?總不能叫你白張一次嘴,再多我也負擔不起了,那就官面上走。」

  老周感覺這小子有點不上道。

  孫紅葉看著朱旭明問:「你去看過那孩子嗎?你知道她現在是什麼情況嗎?

  她家裡爺爺奶奶爸爸全死了,就剩孤兒寡母,她媽媽還沒有工作。孩子全身骨折,內臟受傷,只能在醫院裡躺著。

  她媽媽也只能在醫院裡陪著,兩個人還要吃要喝得活命,還要交醫藥費住院費手術費。

  你感覺你那三萬很多,很仁慈?你是要逼死她們娘倆嗎?你感覺你有點關係就可以為所欲為?」

  「不用和他說了。」

  張彥明搖了搖頭:「讓他找人吧,打電話找人,找到夠份量的我們就認了。找不到,拿十萬塊錢出來送到醫院去。」

  「搶啊?」朱旭明脫口而出,看了張彥明一眼,又看了看老周:「周所你也是這意思唄?」

  「你找人吧。」老周看了他一眼:「跟你說,區里沒用,不好使,你把書記請來我也能懟回去,往上面找吧。」

  他們是垂管單位,上級是市局,真要是獰起來還真敢把書記區長頂回去。做為所長他在分局也是有點分量的。

  朱旭明臉色變幻了幾下:「何必呢周所,抬頭不見低頭見的,平時我也沒有對不住你的地方吧?」

  老周擺了擺手:「你趕緊打電話吧,找人。別說我沒給你機會,找不來人你今天也就別走了。」

  「那我出去打電話。」朱旭明想了想說了一句。

  「你就在這屋,我們出去,電話隨便用。那柜子里還有槍。」

  老周用下巴指了指牆邊的柜子,然後對張彥明說:「咱們去那屋等吧?」

  「行。」張彥明站了起來:「正好孩子到了總院也要檢查,也等一下結果。最好是沒事兒。」

  老周說:「我得找機會認識認識這女的,這命……太特麼牛逼了。我得繞著她遠點。」

  「胡說什麼呢?」孫紅葉瞪了老周一眼。三個人出來到隔壁辦公室。

  這是個大間,幾個副所都在這屋,沙發也多了一組,到是能坐得開。

  「準備怎麼弄他?」老周一點也不避諱,直接就問結果。

  「別像個流氓似的。」張彥明嫌棄的看了他一眼:「知道法律不?法律是客觀公正的。你叫人去摸一摸,別到時候他拿不出錢來。」

  「這你放心,那簡直是太瞧不起我們了,我把他榨出青屎來你信不?」

  「……你離我遠點。」

  ……

  屋裡其他幾位也都認識張彥明,只是熟悉程度各有差別。

  閒聊了一會兒,都定下來晚飯就在所里吃了,張義強那邊來了電話。

  張彥明看了一下,離他們出發都過去快兩個小時了。

  「哥,檢查結果出來了,腦袋沒事兒,就是有點淤血。骨折的幾個位置也沒有問題,脾臟受了點傷。

  這邊說馬上安排手術,沒什麼風險,術後靜養一段時間就行了,孩子的恢復能力比較強。」

  「行,那就馬上安排手術吧,你把事情安排好,把錢交夠,再替我請鄭主任吃頓飯,我這邊走不開。

  給喜子媳婦手裡留點錢,缺什麼東西都去幫著給買回來,要不然等你一走她就捨不得了。」

  「那我晚上去哪?」

  「就在市里吧,我和你姐一會回來。」

  其實是不回市里也不行,這邊連個像樣的住的地方都沒有,好在近便,十多分鐘的事兒。

  掛斷電話,那邊的事兒就不用張彥明操心了。

  把檢查結果和老周說了一下:「……馬上安排手術。估計整個住院下來,五六萬塊錢跑不掉。」

  這個費用不只是這一次住院的冶療手術費用,還包括後期的其他費用。

  三處骨折加上脾臟手術,如果骨白位置不需要手術打鋼板還好,如果需要,那後面還要麻煩很久,都得花錢。

  還要算孩子的營養費,還得買個輪椅,喜子媳婦照顧孩子其間的工資什麼的也是必須要算的,還有護理費用。

  張彥明要朱旭明拿十萬出來真的不多。

  傷筋動骨一百五,這就是小半年過去了,這中間喜子媳婦什麼都不能做,只能幹熬。

  而且半年以後即使孩子恢復了,喜子媳婦也不是說就能馬上找到工作上班,怎麼不得有個適應期?

  而且她這個工作呀,也是真的不好找。

  一個女人帶個這么小的孩子,一般的用人單位都不會要的,太麻煩了。

  真的不是重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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