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家工廠會從320、330兩款飛機的大型配件做起，慢慢涉入總裝配實現國內交付，這個過程在合同的約定是三年，但張彥明有信心不用這麼久。
而灣流的進入主要還是以研發為主，操作各方面的轉移，對外公開信息是定製公務機業務，明顯這個生意在這會兒肯定不會太興隆。
和半導體一樣，飛機也屬於比較敏感的行業，得小心冀冀的操作，包括控制人的身份都不能曝光。落後真的不容易。
「以後再出差，你們可以在內網上直接申請公務機調度，國內國外都可以，不用去擠民航了，效率會高一些。」
趙振華整理好自己的公文包，笑著對王比亞說：「等你們規模體量上來了，還可以申請專機，像老王他們事務所那種。」
「這個申請標準大概怎麼定？」
「營收百億吧，人民幣，太少了不太好說，也沒必要。其實就是一個機體標識的差別。」
「事務所滿足不了這個標準吧？」
「他們不一樣，律師和會計師事務所他們需要大量的出差，涉及的是法律和財務上的事情。還有工作室那邊，這三個部門例外。」
「那咱們公司現在有幾架專機？」
「這回弄下來……有九架，都是十來二十幾個人的小飛機，就我哥那架大，747改的，你們見沒見過？飛過羊城的。」
趙振華和宋增義陪著王比亞五個人閒聊，也是相互了解，介紹了一些楓城上下各個方面的公司部門。
孫紅葉接到的是國家礦總的問詢電話，落實關于楓城進入礦業的申請，一個電話打下來也就到了中午吃飯的時間。
張彥明也回來了，在飯店二樓招待王比亞一行。昨天晚上那頓不能算，早餐更不能算，所以這是正式的第一頓，相對比較隆重。
今天過去，賀大佬主要和張彥明討論了關於教育，土地，房產三個方面的事情，張彥明又講了一下自己關於勞動法方面的看法。
這種事情想具體落實下來沒有那麼容易，需要不斷的溝通討論，不斷的妥協協調，而明顯，張彥明成為了賀大佬的智囊角色。
張彥明也樂於成為這個角色，而且相信自己一定會做好。
……
午宴肯定是圓滿的，大家都很滿意，包括那位被孫紅葉懟過的副總。
他只是眼界窄，並不是傻，很快就調整了過來，變成了孫紅葉的腦殘粉。太帥了的女人也是會被崇拜的。
尤其是手握著絕對實力的帥逼女人。
王比亞的思維也有點被顛覆了，感知到了自己的不足。這次過來的幾個人都沒白來，都有收穫。
「做事情不是急出來的，要給夠自己學習沉澱的時間。這樣，你們就先別回蛇口了，那邊也不在這一天兩天，直接去廬州吧。」
「好，說實話我心裡也是這麼想的，我現在滿腦子都想去看看人家的管理和員工狀態。」
孫紅葉突然笑了起來：「王總，你沒事最好琢磨琢磨你們員工住宅小區的名字，千萬不要讓彥明來取，到時候你肯定會後悔的。」
「這裡有什麼故事嗎？」
「你到了廬州就知道了，」孫紅葉捂著嘴笑的花枝亂顫：「氣人一小區，氣人二小區，哈哈哈，咯咯咯咯……」
「完蛋了，媽媽瘋了。」掩著的門外傳來張小悅的聲音。兩個小腦袋順著門縫擠了進來，一臉恐怖的看向孫紅葉的方向。
「好像沒瘋，笑呢。」
「笑成這樣了，還沒瘋？」
「你倆給我過來。」孫紅葉臉都紅了，瞪著眼睛指著門口。
「媽媽。」張小悅擠出一副花兒一樣的笑容走進來，乖巧的來到孫紅葉面前：「你吃飽了沒？你喝不喝水？」
唐豆豆抻著脖子看了看桌子上的菜，發現沒什麼新鮮東西，有點小失望。這倆孩子現在的嘴都被養刁了。
「你們吃了沒有？」張彥明把唐豆豆抱到腿上。有點重了呀，長大了。
「吃飽了，小悅說要上來看你們。」
「這是你女兒？」王比亞驚訝了一下，主要是張彥明太年輕，這倆孩子怎麼看都不小了。
「那個是我的，這個是姐姐，我哥的，她倆差了半年。93年的，就是長的高了點。」
93年的也不小了好哇？你才多大？
王比亞比了比大拇指，心服口服。這能耐人連生孩子都能走在別人前頭。
「我今天接到礦總的電話了，記錄你一會兒看看。」孫紅葉想起了上午的電話，提醒了張彥明一聲。
嗯。張彥明點了點頭。這是大事兒。
「我這回去蓉城順便過去一趟吧，和省里地區都談一談，爭取把這事兒落實下來。上頭應該不是問題，我這點面子應該有。」
「臭美。」孫紅葉翻了個白眼。
話音未落，張彥明的電話響了起來。
賀大佬。
「餵？賀伯。」張彥明冒起一頭霧水，自己剛從那邊回來，該談的都談了呀，這大中午的打電話過來。
正常這會兒大佬應該午睡了才對。
「你把全部公司撤出龍溪了？」
「啊？哦，對，撤出來了，那邊的產業稍後會公開拍賣掉。」
「發生了什麼事？」
「不是，這點小事兒，怎麼傳到您這兒來了？不值當吧？」
「廢話，這是小事情嗎？說清楚。」
這事兒雖然只是個地級城市，還是相對經濟不太發達的邊緣地級城市，但影響正經不小，可不是張彥明認為的小事情。
從改開以來，這還是首次一家大型公司宣布撤出一個地區，而且是和經營戰略無關的撤離。
說簡單點，這將影響整個地區工企業的信心，說複雜點，那就是直接影響全國相關企業對龍溪市乃至整個八閩的懷疑。
這個後果就嚴重了。
主要是楓城的體量實在太大，直接間接能影響到的關連企業相關公司什麼的太多了。
就比如物流公司，從此以後龍溪市這邊沒有業務了，會讓那些需要大物流服務的企業怎麼想？還有銀行，航空，方方面面。
張彥明就把事情的原因經過客觀的說了一遍：「我自己也在反省，是不是我們基金的工作方式有問題。
我這邊正在讓基金開會研討，這種單極給予的模式看來需要改變一下才行，這事兒現在只發現了這麼一個地方。
但我想，不會只有這一個地方。
還有扶助這一塊，我也叫他們暫停了，先從頭把各個地區的項目自查一遍再說。」
「他們市里就是直接這麼個態度？」
「肯定啊，這個誰敢撒謊？也用不著撒謊。其實他們省里也就那樣，也不在意這個，都感覺不是什麼大事兒。
如果不是考慮太多，其實我開始是想撤出整個八閩的。怕挨罵。」
電話那邊安靜了一會兒，賀大佬問：「你認為是什麼原因？」
「整個來說，我的感覺是過於務虛，從上到下只關注形式，口號喊的響，各種宣傳眼花繚亂的，各種決定就在紙面上。
沒有人踏踏實實的去做，也不用做，外邊看起來到是熱熱鬧鬧的，人浮於事，每天上傳下達各種會議到是挺忙。
說句不客氣的，就是那邊已經把上下完全割裂開了，相互沒什麼關係，各自過著自己的日子，就像火車道，平行向前。」
「你這個評價……有點重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