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嘻嘻哈哈的鬧著來到訓練中心。
裡面有安保員在進行例行訓練,呼呼喝喝的聲音,設備乒桌球乓的響,挺熱鬧的。
「人還不少。你們不在自己那邊都跑這邊幹什麼?」
這邊的安保員大部分張彥明都不認識,但這個無所謂,也不存在陌生感。
「值班啊,這幾天我們加了兩個小隊在這邊輪崗。」
這些人都認識張彥明和孫紅葉,培訓的時候都看過老張家一家人的照片還有介紹。
「辛苦。這倆老頭也確實得重視重視,年紀大了呀,走路都掉渣。」
張彥明換了衣服活動了一下,結果電話響了。
孫紅葉拿著電話給他:「得了,先別練了,咱家兩位小公主的電話。」
「今天禮拜幾?」張彥明接過電話。
「禮拜六。你過糊塗啦?」
「我真沒注意。」張彥明把電話放到耳邊往一邊窗子那邊走:「哈嘍啊?是誰在打電話?」
「哈嘍啊,是我們在打電話。臭爸爸,是不是一出門兒就把我們給忘了?高興的找不著北了。」
「……你這是怎麼和我說話呢?什麼叫找不著北了?」
「樂的唄,倆人出去了,也不用管我和豆豆還有小弟了,可算自由了。」
「這話說的,怎麼感覺全是小怨氣呢?這不是馬上就放假了嗎?然後你們不就坐著大飛機過來了嗎?
我和你媽媽算是給大家打前站,不得安排睡覺吃飯的地方啊?不得看看哪好玩兒啊?」
「……,好吧,反正你怎麼說都有理。那你今天為什麼沒給我們打電話?你說了每個星期六會打電話的。」
「我今天忙啊,從早晨到這會兒一直有客人,我得陪著說話吧?」
「啥,啥客人?」
「嗯,兩個外國老頭,兩個中國老頭。比爺爺年紀還大。」
「哦吼,這麼多老頭子麼?那他們還能走動路了麼?是不是得扶著?」
「不用,走的可快了,就是年紀大了身體素質下降了,不能累著什麼的。」
「那你和媽媽小心點,別惹著他們,老頭和老太太惹不得喲,惹急眼了一點招兒都沒有,就得聽著干憋氣。」
「……你怎麼知道?」
「咱家沒有啊?你傻了呀?那一生氣敢還嘴啊?」
好吧,你們贏了。張彥明搓了搓下巴:「學校有沒有說幾號放假?」
「學校沒說,老師說了。」
「……老師說幾號放假?」
「三號,然後十號要返校。不過老師說,我和豆豆不用去了的,她知道我們要去,那個什麼州來著?」
「你們都來過了還沒記住名字?」
「長江,大輪船,還有……好辣,都不好吃。」小丫頭的記憶力還是蠻不錯的。
「二叔,是渝州。」
「對,渝州。還記不記著咱們坐飛機看的那座山?咱們就住到那上面去,上面修了很多房子,還種的全是花和果樹。」
「有沒有蝴貼兒?」
「有。還有小鳥。」
「可不可以抓?」
「不可以。為什麼要抓?看著它們飛不好看嗎?」
「好看。有沒有熒火蟲?」
「有,不過能不能看到沒法保證……我叫叔叔們想想辦法吧。」
「好。老師說好漂亮啊,像小星星一樣。」
「行,我找找看哪裡有,把它們請過來。」
城市裡的孩子沒見過的東西太多了,想一想也是一種悲哀。
張彥明小的時候,到了夏天,晚上到處都有熒火蟲,經常和哥哥一起去抓回來養在瓶子裡,後來漸漸的就看不到了。
再後來,隨著所謂的發展,見不到的東西越來越多。
小孩子都被成天關在屋子裡,面對永遠寫不完的作業和上不完的輔導班,再也沒有了兒時的快樂。
等他們將來大了,老了,也會少了很多對童年的回憶。只有解脫。
他們的快樂被扼殺了,美其名曰為了他們好。
做父母的還感覺很委屈,很累,辛辛苦苦賺點錢咬著牙交各種費,上各種班,容易嗎?
可是這筆錢到底值不值?是為了什麼?誰說得清楚?大部分是不值的,只是單純的為了騙錢而騙錢。
「說話要算數喲?」
「好,拉勾。」
「那現在,那四個老爺爺還在不在了?」又換成了張小悅。
「嗯,走了兩個,還有兩個外國老頭是住在這裡的,要過一段時間再走。」
「吼吼,那不是很麻煩?」
「是有點麻煩,不過麻煩也得陪著啊,人家是客人。」
「好吧,那爸爸你和媽媽要忍著點兒,等他們走了就好了,別生氣。」
「好。有個老爺爺會烤餅乾,給你們烤了很多餅乾,等你們來了就能吃到了……你媽媽也學會了,烤的不錯哦。」
「我想吃。」
「我也想吃。二嬸兒真厲害。」
在一邊偷聽的孫紅葉臉上露出得意的笑容。
哄了兩個寶貝一會兒,剛掛了電話,史密斯和安吉麗娜拉著手走進訓練中心。
「你倆跑這來幹什麼?」
「健身中心裡都沒有人,他們說這邊人多,器具也更好一點。」
老外健身是一種全民性的日常習慣,有事沒事就要動幾下,這是個好習慣,偏偏國內就沒人學了。
兩個人也去換了衣服出來。
張彥明無奈的嘆了口氣。安吉麗娜整的這一身太性感了,這簡直是在誘人犯罪。
孫紅葉看了看安吉麗娜的一身兒,再看看自己捂的嚴嚴實實的模樣,有點小羨慕。但是要讓她這麼穿她打死也做不到。多羞恥啊。
張彥明到是沒有孫紅葉這麼大反應,比這穿的還少的見的多了。再過些年國內的小姐姐們正常上街都能露出來百分之八十。
他找到老孫的電話打了過去。
「彥明。」
「嗯,那邊什麼情況?」
「基礎都好了,檢查了幾遍,現在就是養護唄,樹得慢慢長,草也得培育。有些設備在安裝,有些設備還沒到。
你說的那個玻璃橋再有三兩天差不多就好了。這玩藝兒,真有人敢上?我特麼看著都頭暈。」
「出來玩兒不就是找刺激的嗎?問你個事兒,能不能在山上弄些螢火蟲來?渝州不少地方是有野生的,不過好像都不是太多。」
「那玩藝兒啊?」老孫想了想:「弄到是能弄到,不好養啊。那東西對環境水土什麼的要求有點高,稍微不對勁兒就死給你看。」
「我記著好像是草木繁盛潮濕多水對吧?空氣品質好一點。咱們山上滿足不了嗎?」
「燈光,噪音,農藥,驅蟲劑,連湖邊的硬化都不行,怎麼玩兒?」
「那麼大個山,咱們又不是都需要亮化,找個有湖的山谷就保留純自然景觀不行嗎?什麼也不弄,就修幾條安全的小路種點花草。」
「沒折騰過的地方……到是有。我試試吧,不敢保證。」
「行,先把自然這塊修理修理,條件滿足了再把它們弄過來,買一批也行。就叫熒火蟲谷,也是個極好的景點兒。」
「指望著買希望不大,還是得靠繁殖。我試試吧,反正現在事情也不多。你們幾號過來?」
「我在陪客人,要去趟廬州,然後就過來,你們做好準備就行了,也是檢驗一下成績。」
「那沒問題,槓槓的。」
「我跟你說啊,我家兩個寶貝點名的,要是弄不出來你自己解釋,我不背鍋。」
「……你現在有點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