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沒有任何商業意識,甚至一丁點兒商業思維都沒有,也完全不懂市場常識的人,偏偏有絕對的話語權,偏偏是管理者。
這種現像咱們絕對的全球獨一份兒,而且還不用任何人負任何責任。
用官員思想和政治思維來管理工廠企業經濟規劃,結果自然可想而知。」
「你感覺能行啊?」孫紅葉問張彥明。
「肯定行啊,這麼好的東西,這麼厚重的歷史底蘊。這個事情的關鍵是,怎麼防止被自己人砸鍋。」
「什麼砸鍋?」
「你今天把它弄起來了,火了,賣到國際上去了,明天就會有廠家跳出來搶市場撬行,你信不信?
他寧可賠本賣也不會看著你賺錢,這種例子太多了,這就是國內的商業思維。」
「好像也是,這些年基本上火一行倒一行,看到賺錢都來了,然後開始砸鍋賣鐵,最後一鬨而散。」
「大家不能商量一下嗎?」
「商量什麼?誰和你商量?別看人家虧的褲衩子都沒了,牛逼的很,你得配合得服從,人家那叫大局。」
「那到底能不能幹哪?都讓你說懵了。」
「能,先悄悄去國外註冊,把各種能報的能申請的都弄一遍,專利呀技藝呀歷史傳承啊這些都握在手裡,就沒什麼問題了。」
「……」三個人就那麼看著張彥明。
「幹什麼?」
「能註冊下來?」
「鎮府能同意?」
「那得多少錢?」
「這個又不違法,為什麼註冊不下來?試試又不損失什麼,很多東西還是看推動,看操作。花點錢也是值得的。
能用錢解決的問題還算是問題麼?咱們的東西被別人搶注的還少?」
「需要準備些什麼?」
「原來的老東西能不能弄到?主要是技術工人,那種老技工有吧?其他方面問題都不大。」
「這東西原來是斷層了的,原來的老技工現在早就不在了。現在的從業者大都是後來入行的,基本上全是新人。」
「新人也有老舊啊,最開始那一批能找到不?能找幾個找幾個,把人挖來。」
「現在的技術理論上都是研究所的,當時是研究所帶頭恢復了生產。」
「我記著好像是幾個原來的老技工牽頭對吧?好像他們之間還不太融洽。找他們的徒弟。」
「試試吧,不敢肯定。」經理有點兒沒信心,也不知道是對什麼沒信心。
「有什麼不敢肯定的?」馬經理說:「都在國營廠,就那個福利待遇條件,我能叫他們捧著機器往這邊跑。」
經理嗔怒的瞪了馬經理一眼:你給我等著。馬經理一縮脖子。
「行了,我倆接著逛街,這邊你們商量吧,想好了和我說一聲。」張彥明擺了擺手拉著孫紅葉往外走。
「哎,彥明,咱們公司投啊?」
「不是,我弟妹那邊搞服裝飾品的,可以談談。」
「送送你們吧?」
「免了,不用。」
「去不去我那邊視察一下呀?」
「不去,怕看到問題生氣。」
「……,靠。」
張彥明和孫紅葉牽著手下樓,匯合了安保員繼續逛街去了。
辦公室里經理瞪著馬經理。
「幹什麼?不是我說的,是老闆自己看出來的。」
「承認的到是痛快。」
「這事兒早早晚晚的,怎麼了?我又不是當第三者。」
「呸。」
「香的。」
「你真噁心。」
「嘿嘿,你高興就行。」
「你們老闆……好年輕啊。說的這事兒靠譜吧?」
「肯定靠譜啊,他說的話要是不靠譜那也就沒有靠譜的人了,這點錢咱們感覺挺多壓力挺大,可是在人家兩口子手上那就不叫錢。」
「這個我到是信。感覺他說在國外註冊什麼的像挺輕鬆的,有那麼容易嗎?萬一……那咱們可就全扔裡面了。」-
「放心吧,他說的事兒肯定有準兒,咱們就做好準備跟著干就行了。主要是這個股份怎麼劃你想好,他弟妹那邊是肯定要占大頭的。」
「真要干?那你工作不要啦?」
「啊?要啊,為什麼不要了?你這邊我也不懂也幫不上什麼忙的,我不上班幹什麼呀?好好的。」
「那,你這邊上班當著經理,這邊咱們又自己做生意……你們老闆能願意?」
「你是耽心……哦,沒事兒,我們公司和其他別的公司都不一樣,我們內部支持員工個人創業,如果資金有問題還可以向財務申請投資。」
「……,還能這樣?真給投?」
「真給投。你要是自己想創業項目拿不準可以直接申請公司支持,公司連項目和資金一次性給你到位。
不過這種的話公司需要控股,等本金收回以後再進行重新劃分,把控股權交給個人,只持有股份分紅,不再干涉經營。」
「……你們公司真好。他倆圖什麼呀?」
「這話問的。圖什麼?圖給我們這些退伍的安個家安排個工作讓我們穩穩噹噹的過日子,你以為他們圖賺錢啊?
現在我們國內所有的項目,最好的也是剛脫離虧損狀態,基本上這兩年一直在不停投入……就這樣,每年還會拿出來一部分建學校助學。
我和你說,如果想好了決定干,就一心一意的好好干,千萬別東想西想的,咱們得對得起人家,不該幹的事兒不要想。」
經理瞪了馬經理一眼:「說的我像什麼人似的。」
「我沒別的意思,就是提個醒兒。幾十萬人盯著呢,公司是大家的根兒,要是有點什麼事兒那真的,國內肯定沒有立錐之地了。」
馬經理點了根煙抽了一口:「我那房子你也看到了。你說幾十萬套房子賣了能掙多少錢?白給我們分了,工資福利你也看得著。
一個月只是工資就是幾個億,其他,食堂宿舍服裝工具各種補貼,你算算得多少?現在又要成立自己的學校和醫院……
你感覺還去哪能找著這種老闆?要是真有點什麼事兒,我得讓大夥的吐沫淹死。」
「哎,」經理好奇的問:「你們真就沒有人干點什麼不好的事兒啊?我不太信。好幾十萬人呢。」
「有。怎麼可能沒有。去年審計就查出來一些,公司也沒怎麼處理,就是辭退完事。
我跟你說,這幾個人這輩子算是完了,根本就沒有可能再起來,也就是混著過個日子,明面上沒人找他們麻煩,事實上他什麼都幹不了了。」
「人家自己找個什麼工作或者做個小生意還不行啊?」
「行啊,那能賺多少錢?不也就是混個生活嗎?別的就別想了。
我們這邊個人出問題的可能性其實很小,大家相互之間也有個監督提醒,容易出問題的也就是少數一些幹部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