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就能胡扯，起飛就要報備，你和人家說我要去天上兜兜風？一會兒就落回來？」
「笨，去咱家自己的機場啊，誰管你？咱們那總有訓練飛行課的，冒充一下就上去了。又沒有人會和你較真兒。」
「哎呀，對呀。咱們自己機場都通航了，為什麼還要停在聯航？」
「你人在京城，把飛機停哪？魯爾？江寧？欸？這次我們可以落自己家機場，省著和他們爭了。就這麼定了。我還沒去過江寧機場呢。」
「你去過哪個？」
「建之前都去過，建好後……只去過魯爾的。行，這次就落江寧，起飛降落什麼的都簡便得多。方便。」
「那就得等這邊新機場建好停過去？」
「……，不一定。」張彥明想了想搖了搖頭：「聯航要停飛你知道吧？」
「不知道。為什麼？」孫紅葉搖了搖頭。她是真不知道，誰沒事兒會關心航空公司啊。
「就是前兩年那個決定，咱們還接收了那麼多樓盤地塊的你忘啦？」
「哦，部隊不許經商，已有的商業必須限期整改或停辦。是吧？」
「對。聯航也是因為這個……其實前一段時間和我說過這事兒，上次發改大主任問我有沒有想法把聯航接過來。我不是和聯航合作了廬州新機場嘛。」
「對呀，那聯航停了，那邊的股份怎麼算？」
「聯航會百分之百出售，當然包含了他的所有資產，就看是誰接盤了唄。這個要看上面的決定。這可不是經營不善，完完全全的百分百優績資產。」
「那你為什麼不答應？」
張彥明嘖了一聲，抱著靠墊看著前面發呆。
孫紅葉翻了個白眼：「不想碰民航，對吧？真是的。機場也蓋了，物流也通了，私人飛機也買了，民航怎麼了？吃你家大米啦？
再說，這邊新機場不是民航啊？廬州新機場不是民航？」
「機場和航空公司不是一回事兒。」
「有什麼區別？咱們又不是沒有航空公司，飛機還不是要飛？就差拉個人？真是的，搞不懂你。」
「你的意思，可以接？上民航？」
「是啊，上面給機會為什麼不要？你以為這機會誰都有啊？大主任開的口，說明上面肯定是商量過這種可能，而且結果比較正面。
明白不？在很多時候，這是一種信任，或者說是一種考驗也行，反正就是雙方心裡上的一種試探。這些你根本就琢磨不出來。
這事兒你必須圓回來，接。這是拉近雙方關係，搞好感情提升信任度的事情，明白不？真是的。完了回來還不和我說，現在才說出來。」
孫紅葉氣的連拍了幾下桌子，小臉都紅了。
在這方面，張彥明確實遠遠不如孫紅葉，一點敏感度也沒有。
「那我去找大主任？」
孫紅葉想了一下，看了張彥明一眼：「你找軍部，找於伯伯，看看這邊是什麼意思，稍微中轉一下，要不然你上次拒絕了這次怎麼往回扯？
真是的，越說越來氣。過來讓我掐一下。」
「廬州的會展中心已經交付了，正好你去了給揭個幕。」張彥明顧左右而言他，想躲過去繞過這個話題。
「不用，我有安排。等邊上市場什麼的都弄好了一起，現在暫時先做為咱們汽車廠的展場還有宣傳中心。你打電話，現在，給於伯伯。」
「非得打？」
「打。」孫紅葉點了點頭：「咱們現在攤子太大了，又和部隊粘在了一起扯都扯不開，需要通過一些事情向上面證明咱們的思想和能量。
懂不懂？需要我們的，我們就上，不需要咱們的碰都不碰，合作的地方盡心盡意，咱們自己就達濟天下，明白不明白？
咱們不是國外，不是經濟完全自由的地方。你得讓大家看清你，相信你，敢相信你。」
張彥明在這方面知道自己幾斤幾兩，乖乖拿出電話看了看時間，翻號給於主任的秘書打了過去。
「彥明？」
「哎，魏哥，主任有沒有時間？我有點事兒匯報。」
「我看看（那邊按住話筒，隔了有一分鐘）……五分鐘以內，你自己注意著。」
「行，謝了啊。」
「哎？彥明啊？」於主任的聲音傳了過來。
「嗯，是我，大爺。」
「有事說，馬上有個會。」
「大爺，我問一下聯航的事兒。上次發改大主任和我說，問我有沒有意思把聯航接過來，當時我沒想明白。今天我和紅葉說到這事兒了，把我罵了。」
「呵呵，罵的好，你小子就該罵，太任性。那邊……我讓他們聯繫你吧，我交待一下，你們自己談。」
「行，謝謝您啊，大爺。」
「以後這方面要多聽聽紅葉的，不要自做主張。」
「哎，行，聽您的。」
掛斷電話，張彥明癟了癟嘴。這方面天生不敏感啊，也沒有辦法。好在自己大部分時候也不用在意這些。
「怎麼說？」
「大爺說讓聯航那邊聯繫我，讓我們自己談。」
「那就談。等這邊談明白了，你再聯繫大主任那邊，就說你原來也不太懂這一塊，事情又多，這會兒才落下時間學習了一下，也和聯航接觸過了，有了決定。」
「還可以這樣？」
孫紅葉不想和傻子說話。
「好吧，行吧，我保證完成任務，請孫總隨時指導。」
「這還差不多。」孫紅葉撇著嘴嘟囔。
「可是，我記著，聯航可是涉及了二十來個省啊，還有企業，這也太複雜了。」
「那些又不用你管。真是的。你就是買一塊磚頭，錢一交磚頭拎回來就行了，你還管你給過去的錢別人怎麼分？閒的吧？」
孫紅葉感覺自己終於在某件事情上壓住了張彥明，有點小飄，斜著眼睛看了張彥明幾眼：「還有，這事兒不能咱們自己獨吃，你得考慮至少兩個股東。
這事兒最好能側面打聽打聽上面的意思，要不你和大主任聊的時候側面問一下，他那塊兒應該沒什麼問題，不存在什麼。」
「行，等我這邊碰一碰去找他。這事兒弄的，扯不扯你說。」
「你當時回來為什麼不和我說？德形。」
「我根本就沒想過這麼多，做生意就是做生意好吧？為什麼要這個那個摻合那麼多其他的？你們不累？」
「這個世界上就不可能有你說的那種單純的生意。」
正說著，張彥明的電話又響。看了看，不認識的本地座機號。
接通。
「餵？請問是張彥明同志嗎？」
「對，是我，您是哪位？」
「我這裡是外經委辦公廳。事情是這樣的，意呆利國家通訊公司主席阿捏力先生一個星期後要到國內來參觀訪問，他提出要和您見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