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寶貝。」
……
「寶貝兒。」
……
「小悅，你爸喊你你聽不到啊？怎麼不搭理人呢？」張媽捏了捏孫女的小臉兒。
「說什麼呀都沒聽見。什麼什麼什麼？」
「你爸喊你。」
「啊？你說什麼呀？」
完蛋，這是小姑娘生氣了。今天沒在家裡吃晚飯忘了請假。
看看唐豆豆，明顯是和張小悅說好了統一戰線，但是小丫頭不會生二叔的氣，所以就在硬裝著呢，板著小臉不敢看張彥明。
一看就要笑出來了呀。
「那個，豆豆啊，」
「你，你背和我說話，你你找小悅說，你……我聽不到。」
「那啥，小悅？」
「悅悅？」
「小悅悅？」
「小短腿兒。」
「那個小胖妞，臭屁蛋兒。」
「這傢伙，外號可不少。臭屁蛋兒是怎麼回事兒？」張媽問。
「我知道。」唐豆豆舉手發言：「那天，那天我們和二叔玩呢，她嘣的一聲，放了個屁，可響了……崩二叔臉上了。」
噗哧，小丫頭破功，笑了出來，馬上又收住板起臉，可是有點繃不住，笑一下繃一下的，一著急眼淚就出來了。這下不笑了，委屈勁兒上來了。
全家老小都笑了起來，沒注意小丫頭的變化。
張彥明伸手把小丫頭抱了起來：「逗你笑呢，怎麼還哭了？」
「55~不理你。不想理你。555~」
「為什麼不理我？」
「都不在家，我和豆豆去找你吃飯都沒有人，也沒有電話。你丟了呀？多大人了？還能讓人省點心不？你不會打個電話呀？哪那麼多事兒？」
「真哭啦？」張媽和孫家敏湊過來看了看：「媽喲，還真哭了。你爸不是有客人嘛，奶奶跟你說的，你忘啦？」
「他自己都不會說呀？電話它不響了呀？」
「行行行，爸爸錯了，忘了和家裡說，行吧？爸爸認錯，給你道歉。行不行？」
「……都，都不誠懇。」
「啊？」
孫紅葉和唐靜咯咯笑起來，幾個老太太也笑。只有兩個老頭已經走到湖邊去了，根本沒聽著什麼。
「那怎麼才叫誠懇呢？」
「我，哎呀，我都不想和你說話。」
「這不是都說了嘛，是不是？來，和爸爸說說，怎麼才是誠懇？」張彥明一隻手抱著小丫頭，另一隻手給她抹了抹眼淚水。
小臉兒水滑水滑的，透著股子奶香味兒，叫人忍不住想親一口。
張彥明就湊過去親了一口，被小丫頭嫌棄的把臉推開：「你背親我……你鬍子都不刮，臭哄哄。」
「鬍子沒刮，鬍子臭啊？」
「你的就是臭的，臭爸爸。」
「二明也太慣孩子了，就這麼耍小脾氣也不管？還這麼依著哄著？」孫家敏在一邊和張媽嘀咕。
「又沒犯錯。」張媽看了孫家敏一眼：「人家和你好巴著你還錯啦？人家爺倆好著呢。」
「我小時候要是敢這樣我媽早就擼胳膊挽袖子了。」孫紅葉衝著孫家敏翻了個白眼。
「那是什麼候，現在是什麼時候？不一樣嘍。那時候多困難哪，一天到晚事兒又多，家裡家外干不完的活，哪有那耐心煩？」
「反正那時候就是霸權主義，可憐的我連個辯解的機會都沒有，對的錯的都得聽著，要不就鎮壓。」
「那時候回家了確實沒什麼耐心煩，在外面夠累了，身上累心也累，還得憋著忍著的，回家瞅哪都不順眼。」孫家敏笑著說。
「我就成了你的出氣桶是吧？你等你老了的，天天給你穿小鞋。」
「不准凶姥姥。」
「哎呀？你個小東西，自己眼淚還沒幹呢，還敢管我？能耐了是不？」
孫紅葉氣勢洶洶的沖了過去，到張彥明手裡胳幾張小悅。
「爸爸救命。」張小悅反手緊緊摟住張彥明的脖子小腿直蹬：「快跑，爸爸你快跑。」剛才的不快就都煙消雲散了。
小孩子的煩惱，來的快去的也快，來的摸不著頭腦，去的莫名其妙。這就是童年。
一個完整美好的童年，需要的其實只是大人們的耐心和愛。
帶著幾個孩子嘻嘻哈哈的玩了好一會兒，張彥明才在張媽的斥責中帶著幾個孩子回到院子裡，洗澡換衣服準備睡覺。
……
「今天說什麼了？」
「來找我要賠償。」
「什麼？」
「不是把工業園搬走改成小鎮了嗎？找我賠個工業園。主要是賀書記要走了，這事兒容易被當成小辮子。」
「這事兒成了小辮子？小鎮不花錢哪？真金白銀的投不算數啊？誰敢拿這個說事我的吐他一臉，你看我敢不敢？一個小鎮造價是工業園的十幾倍好不好？」
「不能這麼算。小鎮造價高投資大，但是是一次性投資，工業園不一樣，那是可以長遠發展的，是經濟基礎，這裡面的差別太大了。」
「還不就是他們享受不到嘛。享受不到，又不計入發展統計，建的再好他們感覺和他們沒有一毛錢關係，工業園哪怕再破落不成樣，可以做很多文章。
對不對？不就是這麼回事兒。
環境怎麼樣城市怎麼樣老百姓生活怎麼樣他們才不在乎，愛怎麼樣怎麼樣，寧可把錢拿著砸個水漂，弄些華而不實的東西，折騰。報表好看就行。」
「說這些幹什麼？和咱們又沒關係。」
「那你答應了沒？」
「答應了。這事兒雙方得利，為什麼不答應？渝州是西南龍頭，早晚也得布過去。」
「答應啥了？」
「手機，電腦，汽車，再加一些配套廠。我定在棠城了，那邊交通還是便利，地兒大，地勢也比較平，建一個綜合工業城怎麼樣？」
「在哪？是區還是縣？」
「縣級市，主城往西六十幾公里，有高速一直通到蓉城。」
「人口呢？有沒有工業基礎？不在主城的話就怕招人不好招，現在的年輕人都願意在大地方混，寧可餓著睡狗窩也不願意去小地方吃好睡暖。」
「二十幾萬人口，招工應該沒問題，又不是要一下子招幾萬人。那邊大專學校不少，應該都可以合作。」
「有什麼特產？」
「特點哪？」張彥明想了想：「茶葉，茶葉比較出名，是國家級名茶，還有豆豉，吃過沒？魚罐頭裡那種黑色的豆子。還有變蛋和桂花糕。
還有……紅油豆腐乳，鹽白菜，熏臘肉製品什麼的，蓮藕，西瓜，鯽魚。反正都是吃的。」
「咱們國內不管到哪特產都是吃的，基本上都是。你說過去的人到底是有多愛吃，多能吃啊？」
「正好說反了，過去的人吃不飽也吃不上，所以才對吃有著渴望，所以吃的東西才特別容易出名被追捧。要是放到現在這些東西根本出不了名。
現在才是吃飽喝足了開始罵廚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