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獅城,人很難感覺到季節的變換,由其是在有著大量工作的情況下。
除了雨水多點,這裡幾乎是一個恆溫的城市,全年只有十二月份要稍微冷一點兒,需要穿長袖外套。24度。
而六到九月份是一年之中最熱的幾個月。
十月二十五號,在獅城這邊是季風交替的季節,涼爽愜意。離開了旱季,雨季還沒到。
而這會兒張彥明卻在打抖。
魯爾桃仙機場,張彥明透過落地玻璃看著外面的景色苦笑。
金融戰爭,又是同時涉及了股票貨幣期貨的複合型戰爭,真的是太繁索太複雜了,在獅城這段時間他幾乎就沒走出過那棟別墅。
好在他是跟在別人後面喝湯,只要提前布置好等著割肉就好,並不用衝上去血拼進行各種高難操作。就是這樣也是夠累人的,每一個小目標都需要他來設定。
馬上進入十一月,東南那邊第一階段已經收尾,南朝這邊布局完成還沒打響,他正好抽出時間回來參加弟弟張彥輝的婚禮。
可是他忘了一件事兒,他走的時候是夏天,在獅城也不用添什麼衣服,結果回來才發現,冬天到了。
史密斯和安吉麗娜沒和他一起回來,那邊必須有人坐陣,不過禮物沒少,兩對兒百達翡麗情侶表。
看著外面被風捲起大衣的人,張彥明感覺那風像是吹在了自己身上一樣,有股蛋蛋的憂傷。
已經下過雪了,四野里一眼看出去,一派黃白黑相間的景像,黃的是枯草,白的是積雪,黑的是公路。
身邊經過的人都穿著羽絨服,大衣,圍著圍脖,詫異的看一眼穿著半袖衫的張彥明帶著笑意走開。
好在他還是穿了長褲的,雖然是條夏褲。
機場裡賣什麼的都有,就是沒有服裝,他真想去問問為什麼。
「你好先生,請問需要什麼幫助嗎?」一個女孩走過來看著他問。這邊是國際到達,服務還是挺周到的。
「呃,你感覺我需要什麼幫助不?」
「嗯,感覺挺像的。你是內賓哪?我還以為是外賓呢。」
「我從獅城來,那邊人說普通話的多了,你怎麼就肯定我是內賓?」
「他們那邊人說話沒有碴子味兒啊。」
張彥明內傷。
「妹子,能幫我找件大衣不?我這齣不去呀。」
「你要去哪兒?大巴就在門口,大巴上面不冷,等進了城你下車趕緊鑽屋裡就行了。」
「我得出去找車,我車在停車場,但是我不知道具體在哪。」張彥明亮了亮手裡的車鑰匙:「這邊幾個停車場還都那麼大,我估計這麼出去車沒找著,救護車先來找我了。」
女孩年紀也不大,一雙大眼睛挺機靈的,抽著嘴角抓了抓頭往兩邊看了看:「我上哪弄大衣去?你車號牌是多少?我給你問問監控室。」
「不知道,上的黑牌,我人在獅城是公司那邊人去辦的。一輛林肯城市,95改型,黑牌子,應該好認吧?」
「我幫你問問吧。」女孩去了一邊辦公室,隔了幾分鐘走出來:「在地下停車場,你不用跑出去挨凍了。」說完抿嘴笑起來,用手指了指左邊。
「從這邊下?」
「嗯,從那邊下去,負二,出去往右手邊走。」
「好,謝謝。」
下樓,右手邊。走了不到一百米,張彥明看到了自己的車。
感謝監控器的發明者,要不然說不上得找多長時間呢。
地下車庫雖然在地下,但也是挺冷的,和外面比也就是沒有風而已,溫度絕對在零度以下。雖然有暖氣裝置,但架不住它和外面是通著的呀。
打開車門鑽進車裡,打火,轟幾腳油門給上暖風。
車裡慢慢暖和起來,必竟是在地下停車場,車裡沒有傍在室外那麼涼。
放下背包,張彥明把車開出停車場,心裡想著下次過來坐飛機得謝謝這個女孩子。
車是史密斯一手安排的,出來才知道已經在這裡停了一個多星期了。交了五百多的停車費。
也沒進魯爾市區,張彥明開著車直接回了鋼都,反正車裡也不冷。
四十多分鐘,車子下了高速,交費的時候那個收費員小妹的眼神讓張彥明感覺自己就是個精神病。
也是,誰大冬天的穿個沙灘半袖開個車到處跑啊?
直接來到步行街,把車停在自家院子口的門洞裡,張彥明熄了火隔著車窗打量了一圈,拎著包跑進屋裡。
商場裡也不暖和,這會兒供暖還沒開始,不過因為有門帘隔著,屋裡人又多,還是比外面好的多。
所有看到張彥明的人都會瞪大眼睛愣一下,然後露出一種奇怪的笑容。
一口氣衝上四樓,推開一號屋門:「有人沒?」
「爸爸。」小丫頭驚喜的叫聲傳出來,躂躂躂躂一串腳步聲,抱著個小熊玩偶的小丫頭跑了出來,臉上都要笑出花來了。
小熊熊也不要了,鞋也跑掉了,一頭扎在張彥明懷裡。
「爸爸我想你了。可想了。」
「嗯,爸爸也想你。」在粉嫩的小臉上親了幾下,把小傢伙抱起來去撿拖鞋。
「我的媽喲,這怎麼光著個膀子就跑回來了,你說你傻不傻?沒衣服啊?」張媽哭笑不得的走過來。
「哈哈,爸爸還過夏天呢。」小丫頭這會兒也發現了。
「忘了,再說那邊也沒有棉衣什麼的賣呀,那邊一年四季都是夏天。我衣服放哪了?」
「在這屋,你女兒給你選的房間,趕緊換上別感冒了。這扯不扯你說。」張媽伸手把孩子抱了過去:「讓你爸換衣服,等下再和你玩兒。」
張彥明進屋去換衣服:「我爸呢?」
「你爸和你嫂子去買東西去了,你哥今天班兒。我還看著呢,覺著你這兩天也差不多該回來了,那邊怎麼樣?順利不?」
「挺好,跟著大魚後面撿漏,也沒有什麼風險,肯定順利啊。」
「那人家不能來找你呀?人家鋪的道讓你走了。」
「不會,跟風的多了,全世界搞這行的都去了,也不差我一個,再說他還巴不得跟著的人多點呢,人越多他的風險也越小,成功機率越大。
大夥各掙各的錢,沒什麼影響。」
張彥明套上秋衣秋褲毛衣毛褲,溫暖重新回到身上,感覺又活過來了。
套上褲子,穿上皮夾克,這才想起來問:「李舞蘭呢?沒過來?」
「沒來,和小慧鼓搗麵包店。也挺好,有點事兒干,過來了能幹什麼?你又不在家。」
張彥明點點頭:「我估計她也不能來。」
「你說你倆到底怎麼弄?最後能走到一起不?」
「看她唄,我無所謂。現在也沒有時間想這些,等我那邊結束了再說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