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坤他們幾個在校門口這邊的西餐廳吃東西,在王淼的報告下,張彥明直接找了過來。
「完事啦?」
「嗯,就見個面,吃什麼呢?」
「這裡的漢堡還行,牛排也還可以。就是,體驗體驗,以後估計也沒什麼機會回來這兒吃東西了。」
「這麼早就開始念舊啦?我也來個漢堡。別說,我平時吃這東西的機會可能比你們還少。」
「去學生會感覺怎麼樣?」
「不太怎麼樣……我明白坤哥那意思了,確實,我也不想再去了。」
「一群學生,都把自己當成什麼了不得的大人物了,說話做事端個架子,什麼屁事不懂把官僚那一套到是弄的挺熟練的,特彆扭。」
「就是,屁大個事也得討論,搞程序,然後好處都是他們那一撮的,不噓著他們的毛都攤不上。我說彥明,你這個助學金交給他們,你可得注著意點。
還有實習,你看著吧,全是他們那一撮人,其他學生輪都輪不著。學校也真是的,明擺著給他們好處。一點公平都不講。」
「和我這邊關係不大,助學金我們有自己的審查方式,不會被他們左右。至於實習,我面對的是全校學生,他們推薦的在我這不算數。」
「也是,你可以不用搭理他們。你想想,除了你還有誰能像你這樣做?還不都是依著他們的來了?好處多著呢,不只是事兒,錢也是。」
「好像挺有錢的。」張彥明點點頭坐了下來:「那辦公室的擺設可不便宜。」
「你還懂那個?」
「不是太懂。」張彥明笑起來:「那桌子書櫥是我家具廠的產品,我肯定知道價格呀。」
「哦對,你家有家具廠。我說,你們家具廠那東西也忒貴了,買的我牙花子疼。」
「占著便宜還賣乖說的就是你。你們幾個買什麼不是內部價?我沒成本哪?嫌貴你不買實木不就得了?」
「不是實木的不好啊,用著也不放心。」
「那不就結了?你還說啥?別的都不說,進口木料光是運過來得花多少錢?再切割淨料,再加工成材,所有的錢都在這點用材上了。這是淨成本。」
「為什麼要進口?咱們自己沒樹啊?沒木料?」
「有,你去伐吧,現在這一塊控制的死死的。再說能買別人家的為什麼要砍自己的?它長在那不好嗎?綠化環境美化生活。」
「欸?這個這個,這個叫什麼行為來著?」
「歐米好像一直都是這麼幹的吧?自己家的捂起來各種立法保護,然後拼命鼓吹挖別人家的。反正別人家的環境和他也沒什麼關係。」
「這個正常,人家資本厚,拳頭大,經濟影響力大,想怎麼就怎麼,弱小的就只能附從唄,你拿什麼反抗?所以呀,國家富強才是真格的。」
「上綱上線了啊,扯遠了。來,我提議,為……咱們最後一次在學校的午餐,干一個漢堡。」
「干漢堡?有病啊,飲料我也就認了,干漢堡是毛個意思?」
「這不正好手裡都拿著漢堡嘛。來來來,幹了它。紀念我們四年的青春。」
「來吧,反正就是個心情,幹什麼不是干?干。」
大家拿著漢堡包你撞我一下我撞你一下,鬧了起來。很快餐廳里的同學都被帶動了起來,嘻嘻哈哈的,畢業離校的那點不舍還有茫然被漸漸沖淡。
張彥明還是第一次在學院內的餐廳吃東西,感覺還行,主要是這個氣氛比較喜歡。可惜的是第一次也就成了最後一次,只能留在記憶裡面了。
人總是能在不經意間突然感覺到一種美好,或者一種溫暖,又或者一絲溫柔,那會兒全世界都是美妙的。
然而美妙總是短暫的,不可複製的,成為心底的一絲記憶,或者一種追求。
填飽了肚子,餐廳里也恢復了安靜,就仿佛剛才的一切都沒過生過,只是記憶的錯覺。
幾個人從餐廳出來,順著馬路走到正門這邊,站在那兒打量了一會兒校園。
「咱們照張像吧?」
「不是照了畢業照了?」
「廢話真多。」
「照照照照,大門不倒,照像不停。來來,來。」
就守著大門,幾個人一起拍了幾張照片,約好了把照片寄到張彥明那裡。其實張彥明感覺他們就是想拉著自己照點相片。
不過這事兒又沒什麼影響,大家相處的也確實不錯,也確實是個紀念。
鬧騰了一會兒,大家一起離開學院,成坤他們四個跟著來到張彥明家裡。
在酒店開了四個房間讓他們休息,張彥明自己回了辦公室。
泡了杯茶,坐下剛看了兩份文件,韋董事長就到了。
張彥明看了看時間,不是自己的問題,是韋董事長來早了。這可不常見。
這要是自己回來晚了,結果人家約好時間的客人到了自己沒在,那就成了輕慢客人,能把人得罪透。
但是像這種約好了時間客人早到的也不正常,關鍵大家身份在這擺著,你來早了,我是放下事情接待你還是讓人在那邊等著到了時間?有點難為主人的意思。
擠兌人。一般這種都是惡客,就是衝著主人來的,有些瞧不起或者故意找事情的意思。
這是啥意思?
「請進來吧。」張彥明放下文件,讓富海去請人。
雖然來早了,韋董事長卻循禮沒直接進來,而是等著富海進來通報,這就是看看主人這會兒是不是方便的意思:我有事來早了,但是你要是忙就先不用理我。
張彥明把文件拾掇了一下,從辦公室出來,來到會客室門口。也是迎一迎客人的意思,必竟人家年紀在那擺著,身份也是比較客觀。
雖然張彥明從來不認為自己是某個圈子裡的人物,但圈子這東西事實存在,也不是你不想認就能成的。
韋董事長雖然在外界名不經傳,但在影視圈那是正經的大人物,跺一腳震三震那種,權威相當重。
「韋董好。」張彥明站在台階上笑著和走過來的韋董事長打招呼。他是一個人來的,沒帶人。要麼就是帶了但沒帶進院子來。
韋董事長兩手抱拳沖張彥明晃了晃:「彥明啊,今天哥哥失禮了。」
「您這話說的,沒那麼嚴重。我也沒什麼事兒。」
張彥明把人讓進會客室,富海手腳麻利的幫韋董事長泡茶,張彥明也沒攔著:「不用給我泡,我那邊剛泡上,你去端過來吧。」
「彥明啊,今天實在是有點抱歉了。」
「真沒事兒,您不用這麼客氣,您能來我這兒就蓬壁生輝了。」
韋董事長搖了搖頭,端起茶杯也不顧還熱,嘬了兩口。
張彥明從邊上給拿了瓶礦泉水遞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