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富海，你去孵化園把樣機拿回來……商務手機。拿四十台。」安排了一聲，張彥明轉身進了孫紅葉的辦公室。
「出去。」孫紅葉迎面就是一句。
「幹什麼？」張彥明沒明白，愣在那兒了。
「抽著煙你自己不知道？」孫紅葉瞪了他一眼。張小懌在這屋睡覺呢。
「哦哦哦，忘了忘了，光顧著想事兒了。」張彥明趕忙退了出來，還好這會兒開門開窗的，那點菸隨著也就散出來了。
「你要說什麼？就在外面說吧，又不是聽不見。」
「王律來電話，那個洪老闆判了一年半，緩一年。那幾個地產商這月十號開庭，我跟你說一聲。」
「叫王哥盯住，不能放過他們……要是判輕了就繼續上訴，這事兒沒完。」
「嗯，我也是這意思，已經和王律交待過了，他們這邊和洪老闆那邊不是一個性質。那邊算了，就這樣了。」
「嗯，行。」
「還有個事兒，這五個人六家公司，涉及到四個省九個項目。」
「切，這還算事兒？你不會是想接下來吧？」
「不接？那，買房的人怎麼辦？總不能瞅著吧？」
「你張大老闆慈悲為懷，就是有點傻。那項目好好的，當地鎮府能讓它黃了？還是你以為沒人接？
告訴你，想接手人都能從市區排到郊區去，你想接都得排號……排了也輪不到你。」
「那誰來接？」
「看誰關係到位唄，這就是撿錢一樣。」
張彥明想了想，還真是這樣。這會兒不是十幾年後，地價房價已經到了一個恐怖的程度，那會兒誰接誰死，鎮府都躲遠遠的。
「那行吧，那就這樣。商務機出來了，我讓富海去取了。」
「早知道了，仙媛剛打了電話，還說你和他耍流氓來著。」
「……，她還真這麼說啦？這丫頭，看來真得打一頓屁股了，現在什麼話都敢亂說。都是你給慣的。」
「你張口就打人家屁股，不是耍流氓是啥？人家連男朋友都沒有呢，你負責啊？還是你有什麼想法？要不，說出來我幫你參謀參謀。」
張彥明搔了搔頭皮。這話特麼怎麼接？
看來自己以後是得注意點才行了，不能太隨意。
「不說話，讓我說中了？」
「說中你個頭。我感覺是我的心態出了問題，需要調整。」
「什麼？」
「不自覺的就把她們當孩子啊，感覺就是孩子，就像小悅豆豆差不多這種。感覺。」
「那你怎麼不把我當孩子呢？我也就比仙媛大四歲，也不老啊。」
「誰說的？」
「也會當成孩子那種感覺？」
「嗯。」
「……大流氓，那你也下得去手？」
張彥明掩面而逃。防不勝防啊，一個坑連著一個坑。這個媳婦還能要麼？
回到自己辦公室，小助理已經把沙發茶几收拾好了，茶具也清洗出來擺得齊齊整整。張彥明坐在那看了看乾乾淨淨的茶壺：這下面人手腳太勤快了也不太好。
剛泡了兩泡的茶，還準備回來接著喝呢。
這會兒已經下晌了，他不想這會兒喝咖啡。
鄭義拿著幾份文件進來：「哥。」
「這是你收的？」
「不是，奇飛收的吧？剛才他過來了。」
「這小子肯定不喝茶，我這剛第二泡，他給我洗了。」
「等下我和他說一聲。」鄭義把文件遞過來。
「算了，人家勤快總不能說不好。以後茶具這塊不用你們收拾，我自己弄就行。你們在剝奪我已經為數不多的樂趣。」
「聽著，挺嚴重的。」鄭義笑著扶了扶眼鏡。
「這還不嚴重？」張彥明翻著文件：「去渝州可以帶家屬，你們幾個都準備準備，提前把事情安排一下。」
「咱們直接住在山上啊？」
「嗯，除了訂購的大型設施其他的都弄差不多了，應該挺漂亮的。那邊空氣不錯，氣溫也舒服。」
「那，蚊子什麼的是不是得多？還有耗子，蛇，蟲子，蟑螂，蜘蛛……在山上，還得有蜂子吧？有沒有狼什麼的？野豬。」
「你是不是恐怖片看多了？讓你說的，旅遊都要趕上冒險了。」
「這些東西肯定得多吧？我說錯啦？」
「你是不是害怕這些東西呀？特恐怖那種。」
「……我怕蜂子，別的還好。就是不怕那多了也受不了吧？」
「不敢說沒有，但肯定不會多。咱們會一個季度驅趕一次，滅蚊什麼的每個月都要搞的，還養了很多貓在上面。
蜂子……花多了肯定得有啊，這東西怎麼弄好點兒？」
「自己養唄，養蜜蜂。馴化過的密蜂一般不會蜇人，它們的領地意識相當強，會把野蜂子趕走。最好在養些蜻蜓，不過好像這東西對水質的要求挺高的。」
「水質沒問題，上面那麼多湖咱們都清出來了，以後也會加強管理，不會讓它污染的。」
「那就養蜻蜓，它能吃掉大部分的蚊子還有其他昆蟲……就是還得防鳥。再就是蜘蛛和螞蟻，這兩樣東西有點麻煩，那邊又潮濕……不太好弄。」
張彥明抬頭看向鄭義：「你是不是有焦慮症？或者什麼其他問題？你怎麼都往這些不好的地方想啊？說的我都不得勁了。」
「我說的是實話，這段時間沒事兒我就找了些資料看了看，這種山地旅遊方面的，想多了解一點，發現一般的常見問題就是這些。主要是昆蟲問題。」
「那找沒找到什麼解決的辦法？」
「……沒有。沒有太好的辦法。蜻蜓可以減少蚊害，但會引來鳥群，螞蟻耗子這些東西只能用藥，但對水土又不太好。您見過夏天螞蟻分群吧？」
「見過。」張彥明點了點頭，拿筆在文件上簽了字：「不止咱們這邊，渝州的我也見過，鋪天蓋地的，一般在下雨天的晚上。」
鄭義笑著說：「渝州的蟑螂都是能飛的。」
「你做事比較仔細，能考慮的很全面，也能主動去補充不足，這都非常好，」
張彥明把文件遞給鄭義：「就是，我感覺，謹慎有餘，靈活不足，容易鑽牛角尖。有些事情想不通就不想它，先放下，慢慢總有解決辦法，沒有必要扭著不放。
咱們事情這麼多，我要是和你這樣估計早就瘋了，你想想是不是？
你說的這些確實都對，也確實都是實際問題，也確實並沒有什麼好的解決辦法，但並不影響我們開酒店開民宿。
現在國內旅遊業正在興起，景區酒店會越來越多，都是在山區湖區，你說的這些問題大家都在面對，也都在想解決辦法。
老孫他們那邊有相關小組，在專門針對這些問題進行調研，你可以和他們聯繫一下，興許你們真能碰出什麼火花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