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去轉轉,也是有段時間沒見牟哥了。」張彥明點頭同意。
「去看誰?」唐豆豆伸手拉住張彥明的衣服瞪著大眼睛問。
「哎呀,就是那個牟拜拜嘛,弄大床大柜子那個。你不認識了啊?小時候,我住爸爸給我的小木屋,牟拜拜家就在旁邊開小賣店的,什麼都有。」
張小悅的記性確實好,小時候的事情記的清清楚楚的。
一提醒,唐豆豆也想起來了:「那個眼睛好大的拜拜,他還有酒窩。他的眉毛那麼重,好重。」
「咱們去找牟拜拜幹什麼?」張小悅問張彥明。
「挺長時間沒見面了,去看一看,串串門。」
「要去他家裡嗎?」
「不是,是廠里。家俱廠就在這邊,前面就到了。」
「哦,他們,又搬家了嗎?那個湖邊的大房子他們是不是不喜歡了?」
「你知道的還不少?」孫紅葉驚奇的看了張小悅一眼。
「嘿嘿,選房子我也去了的嘛,還有那個曾拜拜。」
「我也去了。二嬸兒沒去。」唐豆豆也想起來了:「那樓好高啊,好大。」
兩個小姐妹雖然快快樂樂要啥有啥,就是高樓上的太少了。
自家最高住四層,基本都是住的大平房,就去過這麼一次十幾層的地方,記得相當深刻。
「不是搬家,他們家還是住在那邊別墅的,這邊是工廠,平時你牟拜拜上班要來這邊。也不是天天來。」
「那他今天來不來?」
「來了呀,要不我去幹什麼?」
「那廠子是咱們家的不?」
「呃,也算是。我和牟拜拜兩個人的。幹什麼?」
「那你傻啦?咱們家的廠,廠子,還不能來呀?」
張彥明抬手在小姑娘腦門上彈了一下,被小姑娘撲過來抱著脖子咬了幾口,咬完哈哈大笑起來。
「你笑什麼?咬你爸這麼開心嗎?」孫紅葉問。
「不是。」小姑娘抹了抹嘴:「我吃到鹹淡了。」
「我嘗嘗。」唐豆豆也湊過來去咬,其實是舔了一下:「真是鹹的。二叔,你長鹽了呀?」
「你身上都咸啦?」孫紅葉大吃一驚。
「剛才出汗了,抱著她倆百米衝刺,我又不是鐵人。」
說說鬧鬧的到了家俱廠,車前面有通行證,不用停車檢查,直接進到院子裡。
「弄這麼嚴?」
「擺給別人看的,沒什麼用。現在的人不就講這些。」
幾個人下車。
這會兒天氣晴了,雲變白了,天也藍了,陽光也不曬,輕風徐徐的,走在家俱廠的院子裡很舒服。這邊的院子裡也弄的像個公園一樣,很多花草和樹。
「家俱廠這麼弄方便嗎?」孫紅葉是第一次來,到處打量。
「這邊是辦公宿舍區,料場和車間走後面那個門,那邊就是水泥廣場,只在邊上有幾個花壇。」
上樓。
牟哥在廠長室,和這邊的生產廠長說著什麼,抬頭看到張彥明一家走進來,笑著打招呼。
「今天怎麼有空來這邊了?小悅,豆豆,你們好。」
「拜拜好。」兩個小姑娘禮貌的問好,大眼睛晃來晃去的四下看。
「去茶甸了,今天那邊第一次播種,湊個熱鬧。順路來轉轉。」
「播種啦?這會兒播種……這能有啥收成?」
「第一年,就是那麼回事兒,也沒期望什麼收成,養地吧,工人也適應一下。這邊怎麼樣?」
「還行,現在就是備貨。我和老高在說產量的事兒,老高的意思指望這邊供應全國不現實,起碼還得增加兩到三個廠才勉強。成本也高。」
「本來也是啊,蓉城應該有一個,然後,我感覺洪都可以。加上魯爾廠,四個大廠應該夠用了,實木這一塊受眾面並不算廣,完全供得上。」
「你還有功夫尋思這邊的事兒?」牟哥驚奇的問了一句。
「你感覺他很忙嗎?」孫紅葉也驚奇的問牟哥。
幾個人哈哈笑起來,把兩個小丫頭笑懵了,不知道怎麼回事兒。
「吃飯了沒?」牟哥想拿煙,想了想又放回去了。
「吃了點,生活點食堂什麼的都是完善了的。」
「今天這……你能吃飽?孩子吃沒吃飽?你倆中午吃飽了沒?」
「飽了的,好多肉肉。」張小悅拍了拍小肚子。
「有兔子,還有雞和鴨。」唐豆豆給牟哥介紹吃了什麼。她和張小悅形影不離的,說菜都只說肉了。
「兔子?」
「那邊開荒,野兔子正經不少,掏了有兩三千隻。現在才開了不到十萬畝,估計還得有不少。那邊荒了都不知道多少年了,什麼都有。
你吃蛇不?那邊也抓了不少,還有些別的。」
「這個可以,弄點。行,我自己去要吧,可是有年頭沒吃過了。我去看看都有什麼。」
孫紅葉一激棱:「別在我面前說這個。煩人。」
「你這個不行,你得和俺家你嫂子學,什麼都嘗嘗,試試,能發現不少對口的東西。都是好東西。」
「可算了,你們享受吧,我可不要。」孫紅葉把腦袋晃的像撥浪鼓一樣。
辦公樓十二層,從辦公樓上往後面看過去,能看到整個廠區,一半的生活區。
整個家俱廠分成四個部分,辦公區,生活區,備料區和生產區,另外還有一些庫房。最遠處已經隱隱約約看不太清了。
「這麼大?」孫紅葉問了一句。
「嗯,公路到河,中間都是。不到四公里。」
「那些黑色的是什麼?一個一個的。那邊……河邊。」
「水池子。那一片都是水池。」
「還養魚?」
「養木頭。那是泡紅木的池子,從國外進來的好料都在裡面泡著呢。」
「木頭是需要乾燥嗎?怎麼還用水泡?」
「用不完啊,這是保存,用的時候再乾燥加工,這麼泡著十年八年的也不會出問題,比其他保存方式省事也省錢,邊上就是大河,多省心。」
「爸爸,把人泡在水裡能保存多少年?」張·求知慾·小悅上線了,很認真的問了一句。唐豆豆也眼巴巴的瞅著張彥明,看來也很想知道。
「呃……把人泡水裡不就死了嗎?那不是保存,是殺人。」
「為什麼木頭就行?人就不行,也不公平啊。」
「木頭是木頭啊,人是肉做的,一泡就沒了。你硬還是木頭硬?」
「石頭硬。」
「對啊,石頭泡一輩子也沒事兒。」
「那鐵比石頭硬,為什麼不能沾水?」
張彥明抓了抓頭,被問住了,主要是和兩個二年級小學生很多東西說不清啊。求救的看向孫紅葉。
孫紅葉像沒看到張彥明的目光似的,哼著不知道的曲子看著窗外自然的飄開了。一副心虛的模樣。
「你說呀爸爸。」張小悅拍了拍張彥明。
「呃……」張彥明揉了揉鼻子。這特麼怎麼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