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誰教張小懌吐人的?」張彥明把家裡的四個小乖乖排成一排站好,開始審訊。
「我沒教。我都不吐人。」唐豆豆第一個舉手。
「好,那豆豆站到一邊,那有巧克力,獎勵給說實話的小朋友。」
「我也要呃,我也沒教小弟吐人。我都不會吐。」張小悅趕緊舉手。
「你不會吐?不行,說假話了,沒通過。」
「呃……可是我真沒教小弟吐人啊。」
張彥明斜著眼睛看著張小悅,也不說話。張小悅抿著小嘴也看著張彥明,看著看著就憋不住了,想笑,不過眼神沒躲。還真不是她。
「張小樂。」
「我不是。」張小樂指向張小歡:「系他,我都看到了。肯定系。」
「你什麼時候看到的?」張小歡不服。
「我就看到了唄。就這,就這幾眼睛看著的,你那麼,就那麼,教張小懌。噗噗,就這麼。」
「那我也沒教他吐人哪?」
果然是張小歡。
審訊結束,除了張小歡都拿到了巧克力,開開心心的玩去了,張小歡有點委屈,癟著小嘴去後面找奶奶告狀。
「你就能整事兒,」孫紅葉哭笑不得的看著張彥明。
「這可不是整事兒,必須從小告訴他們能幹什麼不能幹什麼,而且要說實話。」
「我媽都說了,說你小時候特別愛撒謊,還管別人。」孫紅葉瞥了張彥明一眼。
「我媽沒說我尿床尿到幾歲啊?」
「說了。咋的?現在還想尿啊?」
「親媽。我那時候不一樣,而且後來自己努力板過來了。撒謊這事兒真是一種習慣,得早點板。」
「怎麼板的?」
「就是遇到什麼事兒,第一反應就是不敢說實話。小時候陰影啊,說實話就挨揍。後來大了知道不好,隨口撒謊以後我馬上就和對方道歉,說我剛才撒謊了。」
「真的?」
「嗯。當時就說總比事後被人發現好。而且很有效,幾次就板過來了。」
孫紅葉豎了豎大拇指:「張老闆,對自己真狠。你就不怕丟臉?」
「如果被別人發現撒謊,那個臉丟的更大。人總得為自己負責。小時候是沒有辦法,不知道對錯,就是怕挨打,條件反射一樣。」
「真厲害。你。我做不到,很多時候心裡知道是怎麼回事兒,但是做不到你這樣。」
「這東西怎麼說呢?看對自己的要求吧。其實只要主觀努力沒什麼做不到的,做不到只是懶,或者是習慣了懶,不想負那個責任而已。」
孫紅葉噘起嘴看著張彥明:「說我懶是不是?嫌我了是吧?」
張彥明愕然:「你是怎麼把聊天扯到自己身上去的?這不是在說事嗎?」
「反正你嫌我了。以後我再也不在上面了,你自己弄吧。」
……,張彥明怔愣了一會兒噗哧一聲笑了出來:「到你這個境界那也是快頂天了。」
孫紅葉也嘿嘿樂了幾聲,小臉紅撲撲的。
……
天氣徹底熱起來了,晚上的京城又進入了蒸籠狀態,連風也不涼了。
家家戶戶的空調嗡嗡的轉著,沒有空調的就開門開窗開電扇,恨不得扒兩層皮下來好舒服些。
大樹已經鬱鬱蔥蔥,地下的小草都快有膝蓋高了,所幸蚊蟲之類的還沒到時候,知了也還沒見蹤影。
大狗也感覺熱,趴在房間門口吐著舌頭不想動,就想到水裡去耍歡兒。張爸開了間空屋子,把裡面的空調給上一點兒,結果被小貓們霸占了。
大街小巷上的人們都穿著輕涼,恨不能有多薄穿多薄。
這個季節是屬於女人的,小吊帶小短褲,托板鞋也是正裝,露出塗的漂漂亮亮的白淨小腳丫,而男人們只能捂著西褲皮鞋掙扎。
「太不公平了,哥,我們提出強烈抗議。」富海和宋增義在張彥明的辦公室里吐苦水:「憑什么女的就可以穿那麼少那麼短,我們就不行?」
「好看唄,你們有什麼可露的?一腿大黑毛?」
「沒想到你也是這樣的老闆。」
「你信不信我明天讓你們扎領帶?我不也是西褲皮鞋嗎?我穿少啦?不對呀,說的像我不給你們吹空調似的,啥意思?」
「嘿嘿,我們申請穿短褲上班。得勁兒,皮涼也應該算正裝才對。」
「皮涼啊?那,穿不穿襪子?」
「不是,哥,穿涼鞋還有穿襪子的嗎?」
「怎麼沒有?我們上學那會兒都那麼穿,老實髦了。」
「……,老大,那是八十年代,現在是2001年啦。」
「你們互相問清楚,有沒有腳臭的。皮涼那玩藝兒腳愛出汗的還真不能穿,保臭。」
「哥,你說的是塑料的吧?革?皮的會臭嗎?」
張彥明想了想,發現好像,被富海說對了,他只有穿塑料底皮涼的經歷,成年參加工作以後夏天就沒穿過涼鞋了,托鞋到是趿拉過。
「好吧,T恤短褲皮涼。短褲要過膝啊,不准露膝蓋。」
「為什麼,那些丫頭大腿都露了好不好?」
「我是為你們好,屁事不懂。就這樣,不愛穿拉倒。你明天扎領帶。」
富海馬上面無人色。
讓他們短褲過膝還真是為他們好。
夏天雖然穿短的涼快,但他們大部分時間都在空調房裡,膝蓋吹時間長了會留下病根兒,到了四十歲左右保准發作。
即使不吹空調也很容易受風,老了一樣難受。
年輕時候的任性,得瑟,到老了一樣一樣肯定都會找回來,一樣都落不下,到時候後悔也晚了。
「皮涼鞋建議你們還是買兩雙換著穿,特別是腳愛出汗的,就算不臭你也難受啊。」
宋增義是個小個子,笑嘻嘻的模樣:「那我們去西牌樓啦?」
「……,我是不是答應錯了?準備曠工去採買唄?」嘿嘿嘿嘿
「後天去吧,也不差明天一天。」張彥明掏出電話。在震動。
「彥明,有人往咱們熟食區扔東西,被監控發現了。」是超市總部的經理打過來的。
「扔的什麼?」
「死耗子,還是毒死的。」
「扔了幾個?」
「大的小的有七八個,他包里還有幾個沒扔完。我這邊正安排人繼續找呢,怕他沒說實話。」
「控制住,我馬上過來。」張彥明壓了電話站起來:「走吧,算你們有福。西牌樓。去叫車。」
「哥,這事兒弄不好影響可大了,這也太狠了。」
「走吧,看看再說。」
也沒和孫紅葉說什麼事兒,張彥明帶著幾個助理去子西牌樓超市總店。其實他一早心裡就有這種準備,只是沒想到到這個時候才開始。
投I毒他都不稀奇,又不是沒有人幹過。
這會兒的人對監控這東西還不太了解,超市的監控安裝的又比較隱蔽,估計對方都沒想到會被抓現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