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老闆已經要瘋了。
就因為一個不知好歹的小歌星,自己被關了三天了。
吃喝有人送,電話也不限制,就是出不去這個屋子。其實房間不小,里外間加起來四十多個平方,但是洪老闆就是憋的慌,人都要炸了。
三天時間,起初他還不在意,冷眼旁觀的感覺,想著要給這些人好看。
結果第一天過去,沒什麼動靜。第二天過去,不但沒動靜,連接自己電話的人都少了起碼一半。
今天第三天了。
別說報復給人家好看,自己都沒出去屋子。那些平時感覺牛逼哄哄的人脈突然感覺不好使了。
終於因為怕了冷靜下來的洪老闆這才感覺,自己可能是惹著那種不該惹的人了。
他有點想不明白,就是一個長的還挺好看的小歌星,一間都沒聽過的工作室,怎麼就特麼一翻身成了大佛了呢?這特麼還講理嗎?
什麼時候這些演藝公司這麼牛逼了?
在國內,演藝圈向來是自成圈子,一群人擠在圈子裡玩自己的大魚吃小魚小魚吸蝦米的遊戲,實際上都是圈裡橫,哪怕是知名公司著名的人物,在資本面前也得叫爸爸。
區別只是在於資本的大小,下盤的玩幾百上千萬,上盤的動轍上億,但事實上並沒有什麼不同。
洪老闆做為『著名實業家』,這幾年也沒少沾娛樂圈,投點小錢搞幾個明星什麼的,在他眼裡這都算不上什麼事兒。
倔犟的他也不是沒遇到過,最終要麼屈服,要麼被迫屈服,也就是多花點錢的事兒。
他也捧過人。遇到比較會來事兒,有眼力界的,隨手投個電視劇就當玩了,火了還能掙點錢,不火也無所謂,沒幾個錢兒。
在他的交際圈子裡,大家都是把娛樂圈看成是選秀場,就是供大家這些成功人士娛樂的。
那些明星演員歌手藝人在他們眼裡不過是貼上標籤待價而沽的技術人才罷了,一言生死的小人物。
這種肆意玩弄予以予奪公眾人物的心情讓他和他的朋友們非常滿足,沉迷。
藍彩衣這兩年大熱,哥好聽人也美,又正當大紅大紫,洪老闆這些人打她的主意也不是一天兩天了,可惜的是藍彩衣很少接商演和GG,讓他們一直找不到合適的機會。
這東西總要把人弄到自己的地盤上來,然後撒點錢搞定,總不能就跑到人家公司去說我想趴你家這個藝人。
這次終於機會來了,結果卻超出了洪老闆的意料。
商場,政場,各路人馬他找了一圈兒,本以為多簡單點事兒,結果確實也挺簡單,誰來也沒好使。
一慣的手段這會兒全都失了效,砸錢沒好使,搖人不好使,威脅沒用,現在就差哀求了。不過他估計也沒用。
前天昨天還有人接他的電話,今天連打了幾個,沒人接了。
家裡那邊他媳婦兒根本不管他,以前是不敢管,現在是樂得的看熱鬧,不想管。再說估計也沒什麼用。
市里這邊他能動用的關係他都找過了。
還是昨天晚上,以前他在心裡不太瞧得起的一個二線老領導給了他一句實在話:往上找找吧,這邊沒用。省里有關係趕緊用:如果是常I委的話。
雖然洪老闆在省里商界也能算上一號人物,平時大會小會的沒少來參加,但他的根基是在市里,在上面還真沒什麼根兒。
領導也熟悉幾個,關係也算是有幾分,但都是城建地產相關的。他也想趟進常I委會啊,可惜機緣淺薄,一直也未能實現。
而且他弄不明白,你說就一個演藝公司,就算是京城的,怎麼就扯到常I委去了?這麼牛逼有實力的人不都去搞大事業掙大錢了嗎?
在他心目里,他們這種『土老闆』都看不上的行業,那上面的那些『能人』肯定也不可能看上眼才對啊。
讓他更鬧心的事情是,那天一起被弄回來的那些人,他一個也見不著,也不知道是個什麼情況。
事實上除了他自己,那些人第二天就都已經回去了。沒什麼價值了。
來的當天晚上隨意審了一下,這些人就像倒豆子似的,嘩嘩往外淌,知道的不知道的道聽途說的全都說了。
會所的保安是這樣,那幾個老闆也沒好到哪裡去。越是肆意妄為的人其實越怕事兒。
他認識孔隊長,但並不熟悉。安保公司不接任何房地產公司的業務。
以前他就聽說過這家安保公司挺牛逼,現在知道了,確實牛逼。
不過他沒想通,為什麼安保公司會為一個小歌星出頭。要知道雖然他找的人都沒好使,但同時安保公司這邊也算是把這些人都得罪了一遍。
所以他想不通啊,這是圖什麼呀?他不是笨人,藍彩衣的情況家世背景什麼的他都打聽清楚了,這才下的手。
我操。正在翻身的洪老闆突然愣住了,差點閃了腰。
是不是自己動了誰的相好?
他越想越對。
他撐著腰站起來走到門邊:「有人沒?我要見你們孔隊長,有話和他說。」
喊了幾聲,一個安保員走過來:「找到人了呀你?」
「孔隊長在不在?我有話和他說。」
「孔隊呀?我打個電話問問啊,我也不清楚。」安保員掏出電話撥號。
「哥們,來,抽根煙。」
「哎?不罵啦?今天態度這麼好?」安保員笑呵呵的過來接過煙:「你等會兒啊,隊長在開會,我簡訊和他說了,他開完會過來。」
「你們這公司,是部隊的下屬企業是吧?」
「我們歸軍部保衛部監管。你要是認識上面的人就快找吧,這邊的肯定不好使。」
「不是,我不是那個意思。再說我就一蓋房子的,去哪認識軍部的人哪?哥們,能不能說一聲,我到底這是得罪誰了?
你說我一沒犯法二沒犯科的,總不能就這麼一直把我關著吧?那你們也是違法了是不?我好歹有點資產,公司一天事情也不少,這也不是個事兒啊。
我得罪誰了,你們幫幫忙給牽個線,我擺酒道歉,是打是罰我全認,行不行?」
「你真不知道?」安保員愣了一下。
洪老闆點了點頭:「真不知道。你告訴我一下,謝謝。」
安保員癟了癟嘴,掏火機把煙點著,看了洪老闆一會兒,說:「和你說句實話吧,你估計這生意是做不下去了。
你說你們有錢人也挺有意思,有錢了,就什麼都行了呀?女的好看想怎麼就怎麼?也不管人家樂不樂意。」
「我是真不知道她後面有人,我找人查過,說她連男朋友都沒有。」
「啊,對呀,彩衣姐確實沒有男朋友。沒男朋友你就可以亂來?你沒老婆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