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具體在哪？我過去看看。」
「我沒去過。是惠工吧？還是鐵西來著，那邊新開業一家大型購物商場，應該好找。你讓老曾他們領你去唄？還打算微服私訪啊？」
「扯犢子。行了，你們逛吧，我過去找找。」
「那你晚上還回來不？」
「不回。我轉轉就直接去鋼都了，今晚住那邊。明天我有個同學聚會。」
「我靠，你回家去聚會呀？啥同學呀？」
「初中。我還能有什麼同學？也就初中唄，傳說中的高中大學咱也沒見過。」
「哦對，技校特麼沒學歷。哎喲，這事整的，哈哈哈，老二你這學歷一亮出來也是絕壁了。哈哈哈哈。」
「你是不是傻？傻不傻？我京城電影學院導演班的畢業證你給吃啦？比你一個醫專強不？和我得瑟。」
「你那個不能算，唬唬別人還行，你上過幾天學心裡沒數啊？不行，我明兒個也得想法整個好學校的畢業證，研究生啥的，現在感覺有點低了。」
「現在也不難吧？有在職班。弄一個也行，以後估計有用。行了不嘮了，你們玩吧，我去惠工轉轉。」
「撒由那拉。那啥，從鋼都回來到這啊，我倆請你擼幾串。」
「行，正好我有事兒要和佳惠說。那掛了。」
掛斷電話，張彥明去冰箱裡找了找，拿了根老冰棍：「你們吃不吃？」
「不吃。」幾個安保員搖了搖頭。張彥明自己咬了一根，幾個人出來出了院子上車。
「去哪？」
「……鐵西吧，正好去博物園轉轉，也挺長時間沒過來了。現在應該差不多了吧？」
司機發動車子從胡同里出來，轉上大路向鐵西走：「您沒來，我們也沒來過呀，問我們？」
「說明你們工作不到位。」張彥明翻了個白眼：「知道要來這邊，不是應該把這邊的相關消息整理一下隨時備用嗎？」
「可拉倒吧，那是你助理的活兒，我們是安保員。你自己不帶助理怪誰呀？」
幾個人拌著嘴說說笑笑的來到鐵西，張彥明和曾俊烈確認了一下，店在新華路這邊。
魯爾的路比較好找，東西為路南北為街，都是方方正正的直線交叉，就算是外地人來了也不會走暈。但鐵西是例外。
其實從和平那邊就開始了，從和平廣場那地方開始，整個城市是順著鐵路線來的。這是當年毛子和小腳盆占領的時候打下的基礎。
和冰城還有旅順一樣，魯爾的興起建設也是從毛子時代開始的，1905年小腳盆打跑了毛子接手。
整個城市順著鐵路線傾斜，從西北到東南為路，西南往東北為街，不過還是整整齊齊的。
國民的鐵西店就在一個大路口，對面是公園，大門設在街轉角的地方，在工業博物園的東南位置，距離三公里多一點。
車停在路邊，幾個人往門店大門那邊看了看，感覺人不多。這會兒是下午四點過，正常來講人應該不少才對。
「不太對勁兒啊。」一個安保員說了一句。
「下去看看。」張彥明推門下車。幾個人鎖好車往店裡走。
確實是不太對勁兒，按曾俊烈的說法，開業這幾天這人都是烏泱烏泱的，由其是推出限量特價以後，每天的流量人數都在三萬以上四萬左右。
那是個什麼概念呢？就是大門這裡隨時都得是擠擠攘攘的，隨時都擁著一大群人才對。
可是這邊看著這個樣子，別說三四萬人，三四百人也夠嗆啊。
進了店門，果然，裡面沒多少人，偌大的空間裡算上營業員都不會超過三百人。
大門進來往裡幾十米是收銀台，這會兒挺慘的樣子，玻璃碎了一地，幾個員工站在一邊小聲說話。
「怎麼了這是？」張彥明走過去問。
一個中年男人正在和幾個員工說話，扭臉看過來：「您是？」
「我是張彥明，誰是負責人？」
「我是。我是王健，國民關外公司總經理。您有事兒？」
「這是什麼個情況？你先給老曾打個電話，完了咱們再說。」
張彥明示意王健給曾俊烈打電話，扭頭吩咐安保員：「去把這裡的安保負責人找過來。」
安保員點點頭去找人，這邊王健沒搞明白情況，不過還是拿出電話給曾俊烈打了過去。
「曾總，這有個姓張的人，來打聽情況，說讓我給你打電話。」
「是不是個子挺高，帶著……一共五個人，三十歲左右的樣子？」
「對，嗯，一共五個人。一米八左右的個頭。」王健身高也不矮，一米七的曾俊烈嘴裡的挺高和他這邊不是一相概念。
「他打聽你什麼情況？你這邊有情況？」
「今天有人來鬧，我這正在處理。」
「哦。沒什麼事情吧？」
「兩個營業員受了點輕傷，收銀台被砸了，被搶了一台相機。我已經報了警。」
「他問你什麼你就說什麼，實話實說。他怎麼安排你只管執行就好，你就當他是我。」
一聽沒什麼大事兒，曾俊烈放了心，再說張彥明到了他也不用耽心什麼，手頭正忙呢，隨口叮囑了一句就掛了電話。
王健懵了一下，不過話聽明白了。扭頭看向張彥明。
安保員小跑回來：「彥明，這邊安保說還沒接手。」
張彥明皺了皺眉頭：「搞什麼呀？叫李奎過來。」
安保員去打電話，張彥明問王健：「什麼情況？你詳細說說。」
王健想了一下，說：「今天，有人來鬧事兒，上午還好好的，下午就來了，嚷著私人商場信譽不如國營什麼，有幾款斷貨的商品他們就把樣品的電源拔了說我們騙人什麼的。
然後到處沒事找事的找茬，造謠，還威脅買貨的顧客。
後來我讓人照相想著留個證據，結果相機也被他們搶走了。兩個女的。
營業員肯定不干，這不就鬧起來了，結果收銀台也砸了，還有兩個員工受了點傷。
我報了警，警察來了又走了，說回去調查。」
「知道是什麼人嗎？」張彥明扭頭看了看那兩個受傷的店員，一男一女，男的還沒什麼事兒，女孩兒一看就哭過，想來也是嚇著了。
「鬧事的時候，這邊家電價協的會長就在門外，剛才警察找他說了什麼，就帶著人走了。我看著跟他走的能有個百八十人。
這些人說沒完，肯定讓咱們開不起來，說天天來什麼的。
那兩個搶相機的女的，有人看著跑那邊鐵百去了。」王健往北指了指。這邊離鐵百大樓也就是五六百米，算是已經殺到對手家門口了。
「這個會長是什麼人？」
「聯營的總經理。這個價協就是中興鐵百聯營還有商業城牽頭成立的。其實就是為了統一關外的家電定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