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彥明驚訝的問孫紅葉：「我初中那會兒傻子一樣，什麼都不懂，看見別人親嘴還回家和我媽說噁心哪。」
「真的呀？」孫紅葉滿臉的不可思議。
「是真的呀，這事兒還能開玩笑？我好像，都要上班了才明白點。小悅她媽和我在一起那會兒其實我還什麼不懂呢，是她教我的。」
「我靠，啟蒙老師唄？」
「差不多。確實是。」
「那你們最後怎麼還分開了？」
「呃……我笨？不是好學生？反正就分了唄。她的想法我怎麼知道。」
孫紅葉撇了撇嘴，沒在繼續這個話題。過去就是過去，說了也沒有意義，弄的自己心裡也不舒服。
「那你，三十號走啊？」
「嗯，反正也不遠。我飛到魯爾然後開車回去。你真不回？」
「不回。對了，單亞男她們那邊，說是想搞個開業慶典，請咱們去。去不？」
「開業慶典？不是都開業了嗎？」
「哎呀，原來那是試營業。也就前面三個店搞了幾天，後面都沒開始呢。這回是七店同開，我聽說請了區領導。他們這個投資也算不小了。」
「哪個區？」
「海甸。準備讓你過去給壓壓陣呢。」
「行，去唄。都是熟人。」張彥明答應下來。海甸這邊比較熟悉，去了也沒什麼，要是別的區他就得想一想了。
「咱們海甸永豐科技園兒應該是差不多了，發改那邊批了。正好和李區長聊聊這事兒。」
「批啦？沒信兒啊。我沒收到信兒。」
「今天大主任和我說的，你急什麼？咱們幾個項目都落地了，沒什麼別的說道，就是反覆和我說了一下聯航的事兒，說什麼都可以談。」
「其實，聯航進去也沒什麼吧？都挺熟的。」
「不一定。這次可能是要把聯航並給東方，具體我沒問。反正是把這些公司整合成幾個大公司吧。大概是這麼個意思。」
「都說了讓你進去還不給你說明白？」
「還真沒說。我也沒問。那會兒就想著不想摻合了。要不……你問問？」
孫紅葉想了想點點頭：「這事兒確實應該問問清楚。你也真是的。人家提了幾次你還不問？」
呵呵。問什麼？趕著往套里鑽哪？
「你就是想的太多，其實事兒哪有你感覺的那麼複雜？什麼都琢磨來琢磨去的，簡單幹脆點不好？不省心？
你現在是感覺實力不行還是地位不夠？還是什麼？
今年你還不到三十呢，年輕也是一種資本明白不？用和誰交待？高興就干不高興就掀牌唄，又不是掀不起。再說你又不是沒掀過。」
「我掀啥了？」張彥明聞著奶味兒逗兒子，下巴被兒子抓在手裡揪。
「那巴縣的工業園怎麼跑到蓉城去的？這才是咱們這個年紀應該幹的事兒。一天一天像老頭子似的，感覺你比爸媽年紀還大。」
老孫那邊的動作確實快，就這麼開個會的功夫，巴縣工業園已經搬空了，連本地幾家工廠都跟著跑了。誰不想有個更好的前程？
現在原來的工業園拆都拆沒了。都是鋼結構建築，拆比建還快，還不損失東西，裝車拉走還能用。
就剩那麼一點水泥磚頭的，直接鋪地找平就用了。
那裡整個區域是一個北高南低的山坳，公路和小河順著山勢下來，需要填平的地方簡直不要太多。
按照方案新的小鎮仍然保持了北高南低的總體地勢，分成五個不規則的階梯，從而讓居民感覺不到地勢的變化。
這樣的好處就是不管下多大的雨來多大的水都不會淤積，順著公路和水網就走了。
其實保留河道也就是這個意思。水網除了多些濕地花草以外，對空氣浮塵還有泄洪都有著相當大的作用。
而湖泊的作用更大，可以維持周邊一定範圍內的地下水系和水量，不只是植物受益，人其實也有很多好處。
可惜現在的城市建設為了方便，沒有人在意水網什麼的，都填了埋了，改成了大平地，上面起高樓。於是夏天更熱灰塵更大，一下雨淤的到處都是。
古人建城的時候，是相當注意水網的，有專門的匠師負責不說，還有很詳細的施工規範規則。雖然現在古城所剩無幾，但還是有，可以打聽一下古城什麼時候淤過水。從來不會。
最典型的就是故宮，那麼大一個城，不管多大的雨，雨停水停，乾乾淨淨，這不值得現代人深思嗎？沒人在意。
說白了就是這是一個快錢的時代，只要趕緊把錢弄到手裡就行了，其他的都與己無關。管他天塌地陷。
工程不好可以反覆修嘛，正好多賺些錢。
別說施工，現在的城市規劃設計，建築設計什麼的，都沒有人會去考慮一下水網的問題。排水系統都是糊弄，基本上都是假的。
……
「那個不一樣，不是一回事兒。」張彥明搖了搖頭。也不知道搖搖頭怎麼就把張小懌逗著了，嘎嘎的樂起來，大眼睛盯著張彥明：再來，再來一個。
看張彥明沒反應，小胖手過來啪的就是一下。動啊。
「哎呀你個臭小子。大次了是吧？」張彥明瞪著眼睛把張小懌舉起來晃，被孫紅葉拍了一巴掌。
其實說著輕鬆，工業園撤離這事兒影響還是挺大的，巴縣這邊找市里告狀，市里大哥拍了桌子。
他們找不到張彥明頭上，可是能找到債主，交通運政那邊被各種理由折騰好幾次了，最近審計組又入駐，大有一副不查出來點東西絕不罷休的意思。
剛開始還想報復回來，在楓城這邊的各個工地周圍搞事情，後來又掩旗息鼓了。估計是上面有人發話了。
關鍵就像孫紅葉說的，張彥明年輕，地位又足夠用，萬一真的因此搞出來個大撤資什麼的，沒有人能扛得起，而且結這個仇也沒有意義。
他們也就是平時欺負人欺負習慣了，感覺反正也不能怎麼的。
「那是怎麼回事兒？」孫紅葉看兒子被張彥明擺弄的難受，伸手搶了過來。
「太複雜。股東複雜，管理複雜，人心也複雜。你看到過幾個國資企業安安穩穩的了？人事管理財務各方面都得爭，都得勾心鬥角，不累呀？」
「也不見得都一樣吧？讓你說的。」
「沒什麼太大差別。總不能錢投進去了什麼都不聞不問，任由著他們折騰。指望著分紅那你就是想多了，明白吧？兩桶油那麼暴利還虧損呢，這種例子還少？」
「那麼多人挖門子擠腦殼的往裡進，讓你說的像洪水猛獸似的。總感覺你在懵我。」
「同流合污唄，反正也不是自家的。我干不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