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彥明其實很懶得出門,在家安安靜靜的陪著女兒媳婦兒不好嗎?可是沒招兒。
他在家陪了媳婦兒孩子幾天,馬上要動身去廬州。
下旬就要開大會了,他和孫紅葉都要參加,半個月時間都要磨在會場裡,所以想趁著還有點時間過去把事兒安排了。
兩個小姑娘已經開學了,白天人家也忙,到是省了面對兩雙委屈的小眼神的過程。
不過即使這樣,還是花了兩個晚上的遊戲時間才算請好假。
小丫頭很生氣,天天走,天天走,剛回來又要走。你外面有女兒嘍啊?還是家裡肉肉不香?
生起氣的小丫頭特別厲害,連孫紅葉都給訓了:「你說你,怎麼當媳婦兒的?說走就走說走就走你也不管。
你看奶奶,你看王奶奶,爺爺和王爺爺啥時候走過?都老實兒的待著。真是的,愁人。」
孫紅葉還能說啥?現實的例子擺在那裡,只好裝委屈,和小丫頭一起批鬥爸爸,總算把小丫頭哄過去了。
九號,張彥明動身去廬州。再不去時間就來不及了。
穿過工作室這邊的時候,正好張斐和徐家鳳從器樂室里出來。
在這邊待了半個多月,和這邊的人相處得很輕鬆愉快,環境也熟悉了,整個人的精氣神兒又回來了。
「哥。」徐家鳳喊了一嗓子,跑過來。
「怎麼了?」
「我禮物呢?是不是把我們給忘了?」
張彥明伸手在徐家鳳頭上揉了幾下,沖走過來的張斐點了點頭:「還習慣吧?」
「挺好的,比想像的好。」
「她比我聰明。」徐家鳳匝了匝嘴:「學東西比我快。有點不平衡啊。」
「你有什麼不平衡的?」
「那我,咋也是比她先來吧?要是她都出片了我還在上課,不丟人哪?」
「你有平面跟著呢,不是一個方向,比什麼?笨就別怕晚,誰讓你笨的?」
「哼哼哼,我咬死你。」徐家鳳張牙舞爪的撲過來。
張斐瞪大了眼晴看著徐家鳳對著張彥明一痛捶打。還可以這樣?心裡卻暖乎乎的,這公司真好。
「佳佳呢?」張彥明問張斐。
「說是去老廠了,那邊在施工。我今天上課沒去。」她今天第一天上課,這半個月都跟著崔世佳在外面跑來著,也算是熟悉環境了。
「嗯,我出個小差,你盯著點別叫他偷懶。」
張斐臉一紅:「我,我也管不了他。」
這半個月崔世佳和張斐還是有進展的,不過兩個小白遇到一起,效率有點低,方向到是沒錯。
「行了,我要走了,去你嫂子那拿東西,都有份兒。」張彥明在徐家鳳頭上擼了兩把,和張斐擺了擺手,和安保員走了。
「你膽真大,不怕他生氣呀?」張斐幫徐家鳳整了整頭髮。
「啊?不能,你和他生份他才生氣呢,我哥和嫂子都可好了。大爺大娘也好。哎,今天去西牌樓去不去?」
……
「彥明,你說准了,商業銀行提出了合作,租用咱們的房子開通營業網點,首批提出來的一百二十個。要求租金後付,給兩個月的裝修期。」
張彥明已經在飛機上了,接到孫紅葉的電話。
這是兩個人意料之中的事情,不過沒想到商業銀行這邊的胃口這麼大,一下子就是一百二十家。那一步就差不多鋪滿全國了吧?
「第一期租金可以後付,但最多延緩半年,裝修期到是無所謂。租金讓物業那邊按當地平均水平計算,不需要太優惠。」
「嗯,好。走了沒?」
「走了,在天上呢。」
「那你忙吧,我和他們商量商量咱們的汽車展廳弄在哪裡。」
「交通要方便,暢通,不只要考慮整車銷售和展示,還有維修保養零配件輪胎這些的銷售,還有辦公室,最好是在主路上。」
「這麼複雜?」
「你不會以為,就是找個地方把車往裡一放就行了吧?對了,還得給咱們自己的車留地方……這可正經不小了,總得幾萬個平方能夠用。」
孫紅葉無語了。這和自己想像的點都不一樣,一下子熱情就被澆滅了。「算了,還是你回來弄吧。」
「你可以和安娜聯繫一下,和她商量商量。」
「安娜呀?不行,我面對面聊一會兒嗑嗑巴巴的還行,電話里我都有點聽不懂。」
「……,她會中文,讓她說中文不就完了嘛?」
「……滾,不想理你。」孫紅葉羞惱的直接掛斷了電話。
張彥明被這個笨媳婦兒逗的放下電話笑了半天。這腦袋裡到底都在想什麼呀一天天的。
小倪放了假,回家待幾天後要做為張彥明的代表去倫丁尼常駐一段時間,這次跟張彥明過來的是鄭義。
鄭義不抽菸,喜歡喝葡萄酒。
平時閒著的時候就愛自己弄點葡萄琢磨著釀酒,然後讓大家幫他品嘗提意見,如果哪次釀出來的東西大家說好喝,那就是他最高興的事兒。
趙振華說進了老鄭的房間都不用喝,待兩個鐘頭就差不多了,迷迷糊糊出來回去睡覺,正好。還不傷身。他屋裡擺的到處都是酒。
這會兒鄭義就捧著杯葡萄酒在那品,匝一口品著滋味兒琢磨一會兒,好像在研究配方。
「你就這么喝點兒,就能分析出來怎麼釀的?」
「也不能。」鄭義笑起來:「那我可就厲害了。不過也能分析點東西出來,回去可以試試。」
「儲存也是挺重要的一方面,我那有兩個橡木桶,等回來你拿去試試,看看那個有沒有點原因。」
「太大了沒地方放,那得釀多少能裝滿哪?」
「不是咱們酒窖里那種,小的,也就差不多……十瓶啤酒的容量。」
張彥明弄了一批小桶裝紅酒回來做為禮品,家裡面喝了幾桶,空桶就放在那了,扔了可惜,留著又沒有什麼用,給鄭義用正好。
國內這會兒還沒有生產橡木桶的地方,屬於稀罕卻沒有用處的東西,想買還真買不到。
「哥,橡木桶為什麼都是中間鼓起來的?為什麼不是直的桶,那不是更好製做嗎?」
「最開始應該就是直的,後來不斷完善形成了現在這個鼓著肚子的樣子。這個要看幹什麼用。
咱們國內的木桶都是用來裝水的,所以都是上大下小。那個也是經過不斷的完善才形成的,剛開始也是直的。
不管是酒還是水,都是有壓力的。
上大下小的木桶能承受更大的向下的壓力,更不容易破裂滲漏,鼓腰的木桶是同樣的道理,能承受更大的內部膨脹力。
酒是要封閉發酵的,有一個不斷增加的膨脹力,同時還有酒水自身的壓力。」
鄭義拿出紙和筆勾勾畫畫的算了一會兒,點了點頭:「確實是這樣,以前沒往這上面想。古人的智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