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個人下樓，孫紅葉開上孫姨的專車直奔南地。
「哥，你最好也找時間學學開車拿個駕照在手裡，以後也方便。」
「開車呀？以後吧，現在哪有時間，根本沒接獨過。」
「不用那麼費勁兒，」孫紅葉一邊開車一邊接話：「你拿兩張相片給我，我找人給你辦一個，完了弄台車練幾天就行了。這東西就是個熟練活兒。」
「哦對，把你忘了，行，幫我哥辦一個吧，以後早早晚晚的肯定得用上。」
「要什麼樣的照片？」
「一寸免冠，弄四張給我。」
「行，我照好了給你送過來。」三個人相互已經留了聯繫方式，聯繫也方便。
「你也把你的身份證複印幾張給我哥，辦執照要用。」
「用我的幹什麼？」孫紅葉扭頭看了張彥明一眼。
「你是股東啊，要在工商備案的。」
「哦，」孫紅葉吐了下舌頭：「我不懂這些。你倆都結婚沒？哦對對對，我媽說你倆誰有個女兒兩歲多了。」
「我女兒，我哥還沒結。」張彥明看了張彥君一眼：「對了，我媽還讓我悄悄打聽呢，你這，對像怎麼弄啊？啥情況？神神密密的。」
張彥君摸了摸鼻子：「先把買賣支起來得了，結婚著什麼急。等下半年我領回來給你們看看。」
張彥明問：「你對像，有什麼問題呀？感覺怎麼這麼彆扭呢？誰處個對像不領回家見見父母啊？」
「不是，你不知道。怎麼說呢？」張彥君搓了搓臉：「也在一起挺長時間了，但是就感覺好像沒處透似的，有點弄不明白她。
平時都挺好，幾天看不著也想我，打電話什麼的，就是一提結婚就不吱聲。你讓我怎麼弄？也不張羅去咱家。」
「那她家你去過沒有？」
「沒，她也不提也不來的，我去幹什麼呀？」
孫紅葉說：「感覺你這不是處對像，像是找了個情人。」
張彥明點點頭，他也是這個感覺：「不會是她結過婚或者有家吧？」
張彥君撓了撓頭：「不能吧？不能，她圖我啥呀？給買雙鞋都不要。平時我在市里她就住這邊，要是啥啥的不得回去呀？」
「哥你把她姓名照片身份證信息什麼的拿給我，我幫你查查，這種事還是得弄清楚好點，這麼習里糊塗的總不是那麼回事兒。」孫紅葉一邊拐彎一邊對張彥君說著。
「對，紅葉姐說的對，我支持查一下。你有她這些信息沒？」
張彥君想了想：「照片有，身份證我看過，上哪能記住啊？我回去找找。」
「你能記住大概地址就行，有照片，我叫公安的哥們去找找。」
「行，我回去看一眼。這事兒整的，操。」張彥君捶了一下大腿。
「沒事兒，也不算什麼，整清楚就好了。」張彥明勸了一句。
說著話車到了步行街南口，停在紡織宿舍前面。
門衛老頭還在，但裡面看上去有點亂，估計是上面人家搬家的時候弄的，後院更亂，也不知道是些什麼堆了半院子，亂七八糟的，本來大雪蓋著的，這會兒扯的七零八落。
門衛不管這些，他上著班拿工資，不存在辭退的問題，大不了換個地方，一般這種都是退休的老職工老資格，不耽心失業問題，更不耽心去哪，他們是在哪上班就住在哪的。
這會兒的退休工人還是挺幸福的。
「大爺，上面的人家都搬走了吧？」張彥明過去給老頭頂了根煙。
「走了，年前就都搬走了，沒人在這過年，都有房子有地的，來這住就是給孫兒弟女騰點地方，回去一樣過日子。」
「沒有鬧騰的吧？」
「敢，他鬧騰啥？占了單位這麼些年的便宜，再大的臉也不好意思鬧啊，要鬧先把這些年的各種費用補齊，看看他們誰捨得？都是占小便宜的。」
「哈哈，大爺你到是看得開。後面堆的都是什麼呀？誰的東西？」
「後院啊？那可得了，記不清了，都有年頭了，早就沒主了。你前面來過吧？瞅你面晃晃的。」
「對，年前我來過，大爺你記性挺好啊。」
「那是，我老了可還沒糊塗，就我這眼睛這記性，一般年輕人我還真不服他。」
「老孫頭你就吹吧。」孫紅葉停好車拿著鑰匙走過來。
老頭扭頭看了一眼：「死丫頭，忘了成天追我屁股後面要糖塊的時候了是不？」
「明天我給你拉一車過來，還你，省著你見一次就提一次。」孫紅葉翻了個白眼。
老頭哈哈笑起來：「你們這是有事兒啊？」
張彥明抬頭往上看：「過來看看，琢磨琢磨怎麼收拾，樓里破爛東西看樣不少。這樓里牆能拆不？」
老頭也往上看了一眼：「有一部分能，大多數怕是不行，這是混合結構，有一部分預製板。」
老頭拿手比了比：「三部樓梯，主樓梯周邊是澆板的，從前到後，再往兩邊就是預製板了。」
張彥明摸著下巴琢磨了一下，改造的話，工程量有點大呀，全得進行加固，然後才能改建，其實都不如拆了重建了，可惜現在缺錢。
將就吧。
「進去看看吧。」張彥明對張彥君和孫紅葉說。
三個人進了樓里。
走廊上沒有燈，黑乎乎的，幸好門衛大爺有個手提式充電電筒。
「平時沒事兒我哪天都上來轉一圈兒，習慣啦，前前後後，我在這樓里呆了大幾十年嘍。你們這是包下來啦？」
「買下來了，打算改造一下賣鞋。大爺，單位給你重新安排地方沒呢？」
「沒呢，等信兒。年輕人了不得喲，這可不老少錢。」
「大爺要不你以後還在這上班得了，你熟悉，你在這我也放心。」
老頭看了看張彥明：「說的是真的？」
「真的呀，這事能開玩笑嗎？認真的。」
大爺扭頭看了看孫紅葉，孫紅葉點頭說：「他說了算，要不你就留這得了，工資肯定比我媽她們給的高。」
「那可挺好，呵呵，行，先這麼一說。」老頭嘿嘿樂了幾聲，拿著手提電筒給介紹樓里的情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