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我有在工作，您的海外資金帳戶所有的手續還有銀行方面的交割我都處理好了，就是感冒一直沒好，我就拖著沒回京城。
我怕萬一傳染給家裡兩位小姐就不好了。」
「不要叫小姐公主的，就叫名字。我明天飛倫丁尼，然後要去布魯尼亞，大約待十幾天，可能要完成兩到三個收購，你做好準備就行。」
「直飛倫丁尼嗎？」
「嗯，我的飛機交付了，正好首飛。」
「恭喜老闆。那……咱們在倫丁尼見吧，我離那兒不遠，我會到蓋特威克接您。」
「好，你自己有數就行，注意身體不要逞強。」
掛了電話，張彥明抓了抓頭：「蓋特威克？不是黑絲柔嗎？」換成座機給南海子機場打了過去。
「廖哥，忙不？」
「咱們這邊沒那麼忙，又不是什麼大機場。有事兒？」
「我問一下明天起飛的事兒。」
「沒事兒，能有什麼事兒，大夥有時間的都搶著去呢，嘿嘿，都想占這個第一次。」
「咱們是落到哪個機場？」
「蓋特威克。」
「不是黑絲柔嗎？」
「黑絲柔比較忙，不接待專機和包機業務。其實沒什麼區別，距離遠近的事情，也差不了多少，黑絲柔在城西，蓋特威克在城南，能遠個十公里吧。」
「哦，明白了。那你忙吧，明天上午見。」
掛斷，想了想，想給於主任打過去問問搭機人員的事兒，想想又算了。
那邊的人會聯繫自己，自己還是別太摻合了，一切隨意就好。
翻著工作筆記琢磨了一下自己還有沒有什麼事兒需要交待，孫紅葉推門走進來。
「這是什麼意思？」孫紅葉把手裡的一張傳真紙放到張彥明面前。
張彥明拿起來看了看，是市里發過來的邀請函，邀請楓城實業公司到國資委洽談入股京城商業股份銀行事宜。
抓了抓頭，張彥明有點懵。看了看表上的時間，瞅了瞅孫紅葉：「我靠，我這是被套路了吧？」
「怎麼回事兒？」孫紅葉拿起張彥明的杯子喝了口水，癟了癟嘴。張彥明喜歡鐵觀音，她不太適應這種濃香型的茶，喝到嘴裡總感有些酸澀。
「我捋捋啊。」張彥明晃著手裡的傳真紙想了一下：「剛才，四十分鐘前，我剛和劉市通過電話，說了說項目上的事情，
他……想讓我在商業銀行貸款，我沒同意，然後他說讓咱們入股商業銀行，說準備增加一個地產企業股東，然後，你就把它拿過來了。」
「就是這樣。」張彥明點了點頭，又看了眼邀請函。
「可是，這種決定是需要上會的，還需要銀監那邊同意，不是一天兩天就能決定的，所以，我說我被劉市套路了，他們這是早就有了打算並且過了會。」
「銀監批覆也得十天半個月的。」孫紅葉拿過邀請函去邊上的複印機上複印。
這會兒的傳真都是熱敏紙，隔幾天紙上的字跡就會完全消失了，需要複印保存。
公司也有雷射傳真，但那東西的體積太大，傳真速度也慢，是放在設備間的，有些東西不合適傳到那邊。
「你答應啦？」孫紅葉扭頭看著張彥明問。
「沒拒絕。這也算是好事兒吧？反正就是入個股，也不用做什麼具體的，按時參加董事會議唄。劉市說給三成，這個比例有點高啊？」
孫紅葉點了點頭，這個確實有點高了，感覺有些不正常。
「要不，我再打電話問問？」
孫紅葉搖了搖頭，把熱敏紙塞到碎紙機里碎掉，拿起複印件：「我先去談談看吧，什麼意思去聽聽就知道了。你知不知道他們的總資本是多少？」
「好像是十個億吧？十還是十一來著。反正差不多，就這個樣。」
孫紅葉癟了癟嘴，這量級也太小了。
國內銀行的原始資本都不大，因為它的成立存在和發展與原始資本就沒有一毛錢關係，整個結構和環節都和其他地區的任何銀行完全不同。
什麼叫無中生有，什麼叫空手套金狼，什麼叫一兩撥千斤，在這面前都不是事兒。
「我好像，想明白了。」張彥明巴嗒巴嗒嘴，習慣性的伸手把孫紅葉摟過來，手在她腰上捏來捏去。
「想明白啥？」
「這是市裡的陽謀，光明正大的謀，咱們還沒辦法拒絕。」
「謀什麼？」
「這三成應該沒什麼其他條件，一共就三個億，他們不在乎，也知道咱們不在乎。他們要的是我們的流水還有，工資，備用金這些。
你都是股東了，還好意思把錢放別人家？咱們每個月光是工資就要走幾個億。」
「那，也不對呀，他們才幾個網點？也就是京城這一片兒。」
「這只是暫時的嘛，這一片兒就不少了，咱們下面總部全在這兒，就一個家具這也過來了。再說網點可以開嘛，那個投資很大嗎？
你看著，你去了以後肯定會和你談網點的事兒，利用咱們各地商業街區現成的房子一下子就鋪開了。這個算盤打的響不響？」
「他怎麼知道咱們就一定同意？」
「可是同意了也沒有壞處啊，只有好處。好處還有不少。然後，市里是知道我東亞股東的身份的，估計，還在打引進管理模式的主意。」
「感覺咱們成了重要算計對像了。」
「所以說是陽謀，對雙方來說都是好事兒，沒有一點兒什麼意外風險。
誰來做這個股東其實對他們來說都是無所謂的，但咱們做股東能帶來的就太多了，咱們本身也受益。妥妥的雙贏。」
孫紅葉被張彥明捏的有點發軟，抓住他搞怪的手問：「那……會不會對你有影響？暴露的會不會多？」
張彥明想了想搖了搖頭：「不會。和現區別不大，就是更方便了。也不是，區別有點兒，以後的貸款看樣要從這邊走一部分了。」
「那到是無所謂的事兒。」
孫紅葉扭頭看了看寬大的沙發，心裡有點兒波動在蕩漾，不過還是控制住了，拿著複印件走向房門：「那我明天過去談談吧。」
「嗯。」張彥明感覺著手上餘留的滑膩，看著孫紅葉的背影，想著兩個人要分開大半個月，心裡也有點捨不得。
唉，公司和住家在一起實在是不太友好啊，眼線也太多了點。必須得搬出去。
壓下心裡的旖旎，張彥明拿起電話打給花錦堂。
「老花，培訓學校的地方我找好了，你聯繫一下小尚秘書。農林牧那邊也要抓緊，這馬上三月份了。」
京城的春季復工大約是在三月中旬，而農林這塊要稍早一點，驚蟄過後就可以植樹了，農牧的準備工作也要開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