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彥明你和小李公子還有來往？」曾俊烈扭頭看過來問。
「嗯，我在他公司里有點股份，他在紅葉的酒店公司有點股份，好像去年他還找紅葉融過一次資金，京城的什麼項目……
其實我和他不算很熟悉，還不如史密斯。
現在兩個人就一起帶著女伴在大西洋城花差呢，到是能玩到一起去。
說起來，我和小李公子還不如和他爸熟，我和老李先生接觸的更早一些，也有一些合作。我結婚他送了我一艘遊艇，不過我還從來沒見到過。」
「你和老李先生合作的是什麼項目？能問吧？」
「有什麼不能的，東牌樓，我占了四成多一點，還有一些海外的港口項目……我雖然對他的經營風格有些方面不是太贊同，
但對他的商業眼光還是相當佩服的，也算不上什麼緊密合作，就是跟著投點，賺點零花。現在孩子的奶粉很貴的。」
「我聽說，東牌樓那邊好像不是太順利，正在操作銀行貸款。我不知道我聽到的消息是不是準確，但確實是這麼說的，好像說是資金出了問題。」
張彥明搖了搖頭：「資金上出問題的可能性不大，這個項目一共計劃二十多億，米刀，合咱們一百七十多億，我自己就出了小八十個。
雖然我不參與實際操作，但財務上的監管還是要做的，審計公司是我自己的人，幾次審計的結果都正常。
如果你的消息是準確的，那也不是項目資金上面出了問題，而是，其他方面出了些問題。那和我無關。」
「這麼多？這個項目……用不了這麼多錢吧？雖然我沒搞過幾天地產，但是。這也太誇張了。」曾俊烈滿臉的不可思議。
確實有點不可思議。
東牌樓哪怕是再寸土寸金，也不會誇張到一個項目兩百億的程度。而且那會兒還是98年，可不是2010的時候。
這裡面更多的是層面交易，或者說，是一眾港商和上面之間的一個小遊戲，方方面面很多關係的疏通交流，一個利益交換的地方。
張彥明不是不清楚裡面的關節，之所以仍然參與進來，一個是知道這個項目以後的狀態，掙錢的事兒為什麼不干？二一個，做為大股東，什麼事情能瞞過他？
很多事情自己不做，也阻止不了別人做，那就參與進去旁觀嘛，也不損失什麼，反而有不少意外驚喜，同時也能和上上下下的混個臉熟。
這些就不能在這裡說了，張彥明笑了笑沒接曾俊烈的話茬。
十七樓分AB座，兩個電梯井中間被隔開了，因為有兩套應急消防系統，所以並不會影響大樓的正常使用，反而更方便些，可以任意切割空間。
國民的裝修就是基本的辦公室功能，並沒有什麼豪華的個性的元素，這也是這個時代辦公空間裝飾的風格，大家都差不多。
辦公桌椅什麼的都已經配置到位，包括會議室接待室前台迎賓，只要往背景牆上貼個名字擺幾盆綠植就行了，電話也是裝好了的。
整個辦公空間圍著電梯井，電梯出來迎面是前台迎賓，兩邊是開放式辦公室區，側面是接待室會客室會議室，背面是管理層辦公室，資料室，辦公室辦公區。
衛生已經清掃過了，空氣中飄著淡淡的材料味兒，地面上是瓷磚，而不是這個時代特別流行的地毯。
白色的牆壁空蕩蕩的，什麼也沒有，這會兒還不流行玻璃隔斷和百葉簾，頭上就是普通的白色規格板，內嵌式柵格日光燈。
規格板分石膏和矽鈣，礦棉三種，價格上略有差異，外觀和安裝方法完全相同。
這些以後必定要被淘汰掉的代表著低端和貧窮的材料現在正在大行其道，幾乎是國內辦公裝飾的標準件兒，一直堅持到了10年左右。
雖然馬上就要出現鋁合金網格頂，後來更是出現了個性的彩網相當漂亮，但一直不是很普及。
反而石膏板很快就火爆起來，成為豪華辦公吊頂的主要材料，相對比較便宜，可以隨心所欲的打造自己獨特的造型和風格。
石膏板，裝飾板逐漸成為高檔辦公空間裝修的首選，造價也越來越高。
然後就出現了很省錢的原始主義，不吊項，而是採用個性高吊燈，燈後空間牆體噴黑或者噴灰。這個是學習國外的大型賣場。
這裡面有兩種材料比較悲傷，一種是塑料扣板，它出現的相當早，90年就已經火爆了，但始終也沒能爬上檯面。
一直也沒能成為主體材料，就在邊緣晃來晃去，但一直到2020也沒淘汰，也是個奇蹟。
明明和塑鋼窗是同樣的東西，看人家火的。同材不同命啊。
還有一種就是鋁扣板，這種材料一出現就是奔著豪華吊頂去的，信心滿滿，結果卻鬼使神差的成為了衛生間的標配。
打量著棚上牆下，張彥明的腦海里瞬間把這些關於裝修的常識不自覺的過了一遍，最後視線落到了柵格日光燈盤上。
這東西可以說風糜彌久，世界各地都能看到它的身影，幾乎是辦公照明的唯一選擇，但這東西其實一點也不先進，而且笨重，故障率特別高，更換還相當費勁。
但是它生產簡單，成本低廉，所以就成了生產方和銷售方的首選。掙錢啊。
更何況它還得到了國內官方的青眼。空間大靈活唄，十幾塊錢的玩藝兒一百也是它，兩百也是它，三四百還是它，誰能不喜歡？
而且還容易壞，燈管壽命相當短，然後就可以沒事修一修換燈管，或者整體更換唄。基數在那擺著。
LED燈2000年就普及了，但就是遲遲流行不起來，你說這裡面神奇不神奇？要怪就怪自己壽命實在是太長了，利潤點又低。
話說LED燈盤好像也是從衛生間廚房專用打開的突破口。不容易啊。
……
「挺好，那就這裡吧，我明天叫人過來收拾進設備。錢的話……等我九樓裝好搬下去再算，行不？現在也不知道要用多長時間。說不準。」
「沒事兒，可以，你們搬過來吧，錢的話後面再算。你九樓打算怎麼弄？我這邊還有些現成的材料什麼的，用的話就給你用。
你地面是鋪磚還是水磨？或者要鋪地毯？我嫌那東西不舒服，總感覺髒。」
曾俊烈跺了跺腳：「這東西雖然貴了點但是好收拾，看著也乾淨，地毯的壽命肯定不如這個。」
「我那個比較複雜，一部分地磚一部分地板吧，不用地毯，我也不習慣這東西，打理起來太費勁，也沒感覺怎麼就高大上了。」
好像抽菸的人都不太喜歡地毯。
「彥明，你說，咱們上個地板怎麼樣？」牟哥掏煙來散，問了一句。
「你想做地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