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把我抻過來,就是和他認識一下?」等同立軍上車走了,崔世佳拿著同立軍的名片問張彥明。
「嗯,以後和這類人打交道的事兒就交給你了,多結識,多來往,少招事兒少得罪。明白吧?」
「就是糊弄他們玩兒唄,明白。保證搞定。」
張彥明看了崔世佳一眼:「什麼給的你勇氣說出這句話的?還糊弄人家玩兒。人家不玩你你就偷著樂去吧,你要是這種心思還是別接觸了,我怕你哪天怎麼死的都不知道。」
「我就是那麼個意思,又不是真去糊弄誰。」
「你在社會上混了多少時間?經歷過什麼大事兒?你知道人家都經歷過什麼?玩心眼哪個你都不是對手,明白不?
真心實意的交朋友,多長點心眼,少言多行多觀察多學習,多結交人脈,只要咱們不讓別人騙了欺負了就行了。」
「那,真遇上不講理玩埋汰的,能打架不?」
「真要遇上不知好歹的打也就打了,怕什麼?你別挑事兒就行。」
「那行,那我就有底兒了,放心吧,保證不丟您臉。」
「別丟你爸的臉,和我有多少關係?一天淨是胡話。」
「嘿嘿,我現在跟你混嘛。哥,那我在那邊找個地方蓋點房子行吧?」
「不是有配套的住宅小區嗎?」
「不是那種,修一小片兒別墅,在海邊上,行吧?到時候我就住那裡,等您和誰去了也有個落腳的地方。」
「高管小區?」
「差不多,就是那個意思,我感覺高管層還是不要和下面混在一起好點。」
張彥明想了想,點點頭:「行,弄一個吧,位址要選好,不要對環境和地理改變太多,排污什麼的必須要弄好,你別直接給我排海里去了就行。」
「那肯定不能,污水處理廠就是咱們自己的,又不費什麼勁兒。」
「整個港區的給排水一定要搞好,不管多大的風雨浪不能存水,所有的污水尾水必須保證全部進入處理廠,碼頭上要做好油船漏油的搶救防護措施。」
「有必要?那東西可不少錢,平時基本上都沒用,還要維護。」
「必要,一定要到位,平時可以用來定期維護航道水質,船多了或多或少都會產生一定的油污。」
張彥明可是知道那些搞港口的資本有多沒下限,到時候的競爭是肯定的,玩些黑手也是肯定的,不做好準備到時候措手不及,影響可就大了。
環境污染向來是港口的大問題,出了情況就不是小事兒。你知道哪條船是過來幹什麼的?這種事兒他們可正經沒少干。
兩個人回到院子這邊,崔世佳開著自己的車走了,張彥明直接去吃飯。
剛才他和同立軍誰也沒提請飯的茬,第一次見面,身份上又有差距,誰提都不太合適。
以後如果交道打多了,大家熟悉了,那也就無所謂了,這需要一個過程。
上面的人和人之間的交往交流,和下面完全不同,需要注意需要講究的地方太多,什麼都要講個資格。
很多小說里一見面就什麼什麼少,我請你吃飯什麼什麼的,現實里根本不存在,你得先有那資格才行。
地位都不相等哪有資格請飯?他吃得起飯也丟不起臉,他請你可以,但是也得有個理由吧?誰都不認識不熟悉一見面就請吃飯?開玩笑。
別說吃飯,連送禮都得講資格,要不怎麼那麼多人東找西找的求人給帶東西?自己送不行嗎?沒資格。
小說上那些,都是縣級市的套路,看看樂呵樂呵也就完了。
這不是有錢就行的事兒,錢在某些人眼裡什麼都算不上,當年煤老闆進京,也不過就是買些房產當富家翁,他們算有錢吧?
啥也不是,根本沒資格接觸到大佬,包括大佬家的孩子。
能接觸到的也就是某天一那個層次了,那算是個什麼玩藝兒?
……
「你吃飯了沒?」孫紅葉看到張彥明走進來問。
「沒,說了點事兒就回來了。」張彥明過去要抱孩子。
「別,你身上涼,先吃點東西喝口湯。」
張彥明脫下大衣和一眾長輩打招呼,和幾個張著小手要抱抱的小寶貝們親親抱抱,像舉行什麼儀式似的,然後才能坐下。
現在張小歡和張小樂也加入進來了,姐姐們要幹什麼他們就有學有樣的。
「三叔三嬸沒回來?」
「沒,打電話了,說在那邊吃,今天去拖家具什麼的,估計要收拾一會兒,晚點回來。有你三大爺大娘在那呢,不用管。」
「住哪了?」
「還是在首座,說離你三大爺家近便點也方便,有人說話嘮嗑,也想和彥滿他們學學包子饅頭的打算找地方開個小店兒。閒不住唄。」
張彥明點點頭,自己舀了碗熱湯喝。
家裡這些親戚在農村待了大半輩子,文化沒多少,幹了大輩子農活,你讓他們干點什麼有文化的事兒他也幹不了,又閒不住。
賣饅頭包子什麼的就挺好的,辛苦但算不上累,收入也比較可觀,正合適。這點活兒在農村人眼裡完全就不是什麼活兒,做飯也能叫活?
而且農村的起居習慣就是跟著太陽走,天黑就睡天亮就起,在他們眼裡這也算不上起早,一點都不打怵。
「這傢伙,也要開饅頭店兒?咱們家這,和饅頭包子幹上了,都弄這個能行嗎?」張媽有點耽心,這不能自己家和自己家競爭上了吧?
「沒事兒。」張彥明拿起一個牛肉包子咬了一口:「那東西不存在什麼競爭,京城這麼大呢,一公里範圍開個三四家沒什麼問題,只要有居民小區就行。」
「能有那麼多人買嗎?」
「怎麼不能?原來咱們家那片兒才多少人?那不也是好幾家饅頭店餅店的,不都掙錢。」張爸接了一句。
老張家在死人溝那邊住了接近三十年,是廠子的家屬區,也就是一兩萬人,方圓不足零點二平方公里,飯店小吃饅頭店熟食店兒大家都擠在一起,生意也都不錯。
「那以後老四再過來,也弄這個?」
「看他們自己唄,看他們想弄點什麼,咱們給做主?」
「到也是。老王頭,你不打算干點什麼?」張媽問王叔。
王叔吱溜半杯酒下去,在下巴上抹了一把,舒服的哈了口氣:「幹啥?啥也不干,幹了大半輩子了,孩子又不用操心,閒著不好啊?」
「你別問他,他只要杯里有酒就行,啥也不想啥也不管,人家活的才輕鬆呢。」
王嬸瞪了自家爺們一眼:「這一輩子啊,吃現成喝現成,也就是上個班,家裡家外孩子,你問問他管過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