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永遠也不夠用,錢永遠也賺不完,生活還是得輕鬆一點,讓自己自在點兒。」張彥明接了一句。
「哥,這話就在家說說,出門別說,容易被人打死。」羅靜開了句玩笑,但說的也是事實,誰不想活的輕鬆點自在點?可是生活哪有那麼容易?
哪個每天勞碌奔波的人是自願的?可是有什麼辦法?誰願意一天到晚甚至都來不及抬頭看一眼天空?
大部分人的一生就是這麼過來的,小的時候什麼也不懂瞎裝,大了以後什麼都懂了開始裝瞎,被動的隨波逐流。
「誰也不容易,活著就不容易,人都是來遭罪的。」張媽感嘆了一聲:「哪有那麼多容易。」
羅妍點了點頭:「確實不容易,我現在就是靠爸媽的錢和人脈,靠政策的平台和資源,幸運的生活在一個比大多數地方都開放的城市,其實個人的努力跟這些比起來絲毫不值一提。」
張彥明單手抱著張小懌吃飯,感覺手機震了幾下,放下筷子掏出來看了一眼,翻了幾下,抬頭看了羅妍一眼,想了想還是把電話收了起來。
羅靜比較敏感,盯著張彥明看了幾眼。
吃完飯,那邊的酒局還沒散,唐靜藉口過來弄孩子放下了酒杯。她早就陪不住了,就是找不到合適的藉口下桌。
「好啦,最後一杯,不喝了,哪天有空咱們爺倆在好好喝一次,今天就算了。」王老師看這邊都落筷了,感覺有點不好意思,提了最後一杯酒。
「老王你隨意,不用管我們,我們都不喝酒也不能陪你。」張爸表示你們接著喝吧,隨意,盡興。
「不喝了不喝了,也晚了,該回家了。」王老師把杯里酒一口清光,匝了匝嘴,端過米飯。
老頭的身體不錯,能吃能喝的,別看一天煙不離手酒不離口,其實他的身體比殷老師結實多了。他愛喝但不貪,工作時間約對不會碰杯,自制力也是相當強大。
王佳慧也幹了杯中酒開始吃飯,還不忘和唐靜懷裡的兒子互動了一下。小臉粉撲撲的。
「怎麼樣?今天算喝的到位沒?」張彥明笑著問她。看桌上,爺倆是一人一瓶自己倒自己喝,到是誰也不占別人便宜。
不喜歡喝酒的人是少喝感覺占便宜,愛喝酒的人正好相反,讓別人多喝了才感覺是虧。
「還行,我感覺我喝不過王大爺。」
「嘿嘿,差不多差不多,小丫頭酒量也好。」王老師笑麼刺兒的客氣。
張小悅拉著唐豆豆和小穎,三個小鬼頭悄悄過去聞兩個人的酒杯,張小悅還控了控舔了一下:「呸。呸呸呸,好辣。什麼破玩藝兒啊。」
「三嬸兒肯定是傻了,這麼難喝還喝。」
「注點意啊,你們仨。就站在我邊上這麼說我?當我聽不著啊?」王佳慧哭笑不得的拿筷子一人頭上敲了一下,三個小傢伙嘻嘻哈哈的跑開。
王靜靠到張彥明邊上去逗張小懌:「二哥,是不是有什麼信兒了?」
「嗯,一會兒說吧。」
剛才的簡訊是物流那邊發過來的,那邊調查李清華有消息了。三天了,也是差不多了,又不是搞什麼重要機密。
就一個普通人,算有點小錢,稍一注意什麼事兒都摸出來了。
李清華在外面還有一個家。
算是家吧,有個女朋友,李清華給租的房子,隔三岔五的過去待一天或者住一晚上。
女的不大,二十三,在鎮上另外一家私人公司做內勤,做食品包裝的。
兩個人算是正常處對像,女孩兒不知道李清華結過婚又復過婚,李清華就說自己在一家印刷廠做業務,兩個人還算是同行。
兩個人的認識也是因為外委活路接觸上了。女孩兒是內勤,查貨提貨都要經過她,一來二去就熟悉了。
女孩不是本地人,是外地過來打工的,住在公司宿舍里,條件不太好,鐵架子床,什麼也沒有,冬天暖氣也不足,李清華就幫著在外面租了房子。
反正具體什麼時候開始的沒搞太清楚,反正時間不算短,大半年肯定是有了,正好是李清華和羅妍離了又復那段時間,前後不差半個月。
這個時候處對像還是一件比較神聖的事情,同居也不是主流,雙方相互愛慕,偶爾啃一下蘋果,平時各自忙工作,打打電話,所以女孩也一直沒發現什麼。
這要是放在後來肯定早就漏了,都處對像了,房子也租了,你不住過來?說沒事兒誰信哪。
而且這時候處對像只要沒到談婚論嫁,不和家裡說也是正常的,也不奇怪。
不過,老李家這邊稍有不同,李清華他媽明顯是知道這事兒的,只不過雙方並沒有接觸。
其實呢,兩個人處上那段時間,李清華和羅妍離婚了,這事兒不存在對錯。
但是不知道是怎麼想的,還是誰在中間起了什麼作用,李清華又回頭來找羅妍復了,外面又沒斷。這就有意思了。
要說老李太太在這中間沒做過什麼貢獻,怕是走道的都得把牙笑掉。這目的就太明顯了,分廠子。
兩個人離了婚,廠子就和李清華沒什麼關係了,老李家的收入也就算是斷掉了,過慣了有錢的日子一下子回到解放前,誰能樂意?
雖然這些年廠子賺的錢都落在了老李家手裡,但是她們不這麼想,她們感覺這廠子是她們辛辛苦苦幹起來的,羅妍才是強盜。
沒有我兒子廠子能掙到錢?老李太太就是這麼想的。所以這廠子明擺著就應該是老李家的。
至於為什麼廠子是羅爸的名,那爺倆搞陰謀詭計唄,把老李家坑了。
你看看這兒媳婦,我們老李家巴心巴肝的對她,結果和親爹合夥把我們家坑了。
不光是這麼想,在外面老李太太也是這麼說的,有沒有人信不重要,話得說出去,兒子當了幾年的廠長也不是假的。
而且發現的事情還不止這些,李清華還有轉移財產的行為,把廠里的錢挪走。
收回來的貨款,給出去的貨款,這邊勒一點,那邊拿一點,開廠子今天欠供應商明天客戶拖款的都是正常現像,所以羅妍一直也沒發現他的小動作。
廠子的出納是李清華的一個親戚,連收買都不用,一個月多給個三頭五百就樂呵呵的幫忙了。
那邊調查統計,也沒給出來個准數,不過估計,三五十萬肯定有了,現在廠子欠的貨款越積越多,拆東牆補西牆,只有羅妍還搞不清情況,被騙的妥妥的。
她都不知道她手裡的帳和廠子的帳完全就不是一回事了。主要是太信任李清華,而且複合以後又心存愧意。
李清華挪出去的錢有一部分就存在他媽名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