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什麼呀？大家都是本地的。自己人還不幫自己人？」
「哪有什麼自己人。最開始他們可能是觀望，後面肯定插一腳。誰不想做大拿便宜？咱們一下子十幾個大賣場呢，萬一成功了呢？」
「怪不得老外來了咱們這邊那麼牛逼，心都不齊。」
「到也談不上，在商言商吧。主要是社會風氣的問題，老外有錢，老外發達先進，老外就比咱們高一等，整個社會性的認知就是這樣。
這也是老外的企業敢向國內同行伸爪子的底氣，老百姓支持他們，感覺去他們那裡買東西就很牛逼。
同樣的一盒牛奶，花幾十喝老外牌子的就感覺比花幾塊喝國產牌子的牛逼。關鍵是整個社會也都認同這一點。」
「我有點想不通。」鄭義癟了癟嘴。
「沒辦法，歷史性的問題。在開國那會兒，那批高級文人都是留洋的，這種意識和風氣就是他們一手打造出來的。形成容易，想消除就太難了。」
「不是說文人風骨嗎？」
「嗯，風化了的骨頭，又酥又脆。」
……
張總沒讓張彥明等太久，和弟弟商量子二十幾分鐘的樣子，兩個人一起來到會議室。
「張顧問，讓你久等了。」
「別客氣，這麼大的事兒肯定要慎重。」
張總看了自家弟弟一眼：「我們商量過了，同意張顧問你的提議，合作，只要張顧問說過的條件能兌現。」
「可以，可以寫到合同里，把賠償金定的高一點，到時候你們就安心了。」
「談不上談不上。這樣，張顧問，我弟弟帶著技術團隊進入你們的軟體公司，我負責這邊。原來他是負責採購以及物流合作的，現在也用不上了。」
張總相當敞亮，知道合作以後雖然自己還是總經理負責人，但是採購物流以及財務肯定不可能讓自己說了算，乾脆就主動交出來了。
這到是讓張彥明驚訝了一下，笑著搖了搖頭：「不用，我只是會派會計，然後每年兩次財務審計，其他的沒打算動，你們是什麼樣子就是什麼樣子好了。
不過，說到採購……要不讓你弟弟去採購部當個副經理吧？因為採購體量的問題，以後咱們所有銷售單位肯定是要統一採購的。
不一定非得去軟體公司，不過我也不反對，看你們自己選擇吧。都留下來我也同意。你們現在的心思我理解，但你們肯定想的不全對。
我們說合作，就是真正的合作，管理上我們說不插手就肯定不插手，我只有一個要求，那就是發展速度，兩年內我要看到結果。」
「那沒問題，只要資金各方面沒有問題，我下軍令狀。」張總拍了拍胸口。
「那就好，正好別的我不敢保證，資金絕對是管夠。」
「張顧問，我想問一下，往外走的話，各地需要成立公司嗎？各地店長的人選怎麼任命？」張總的弟弟張輝問了一句。
「我的想法還是成立省級總部，不過也不急，這一塊你們決定就行了，我真不干涉，我這個人挺懶的，不想活的太累，等著你們幫我掙錢不是挺好？」
「人事上總公司不管？」張總是真的意外了。
一般這種所謂合作，其實就是吞併，只是說的好聽一點而已，人事財務採購三項大權肯定是要限制的，慢慢把原班人馬架空改頭換面。
「不管，我只看結果，經營上不出問題就沒什麼問題，其他的都是小事兒……我還是說一下我的想法吧，要不你們心裡也是沒底。
你們不用耽心任何方面，說把經營交給你們就不會發生任何其他的事情，把心放到肚子裡。
還有，剛才我說了，那些託管和合作的店面要馬上處理出來，要麼收購，要麼解散，還有，我不是特別反對任人唯親，但前提是真有那個能力，也能做到公正廉潔。
我對貪污吃賄只有一個態度，那就是送到大房子裡去度假，而且這個假期應該不會很短。」
「這個是肯定的，我對這方面也是深惡痛絕。」張總點了點頭，對張彥明的態度感覺很滿意，也很驚喜。
他想發展，也明白髮展不是靠自己死握著股權就能解決的事情。
店面開起來才有利潤，店面開不起來什麼都沒有，哪怕只是託管費用，那品牌影響力也出去了，也會有利益流進來。
也是因為他的這份心胸，物美才能做為京城第一家商超迅速發展壯大長盛不衰，看別人潮起潮落，看別人指點江山又慘然敗落，而物美一步一步走到了行業尖端。
不貪心，不貪大，不貪全，一步一步穩穩噹噹。都不用說九十年代初起步的同行，兩千年以後曾經聲勢赫赫的現在還剩下來多少？
「那就，這麼愉快的決定了吧，明天下午你們兄弟來一下總部這邊，我們把合同簽一下，然後就看你們的了。輝哥你自己決定吧，看看想去哪。不要勉強。」
「行，我們再商量商量。感謝張顧問的信任。」
「可別這麼說話，我這個人比較隨意，你們也別拘謹，以後時間長著呢。行吧，你們忙吧，我回了，明天下午見。」
鄭義把名片遞給張總，交待了一下地址。
張總和弟弟把張彥明一行人送出來，看著上車走遠。
「哥，你感覺這個，靠譜不？」
「應該沒什麼問題，和人家比起來咱們這點東西不值一提，你還耽心他圖謀什麼？你去不去軟體公司？」
「我……也沒想好。我對軟體有興趣，但是說讓我碼一輩子代碼那肯定也受不了。」
「算了，你還是留下來幫我吧，等合作開始工作太多了，我忙不過來。我守著家，你出去跑。」
「行。」
「先整理下資料，把下面託管的和合作的店面理出來，通知他們……大後天過來開個會。」
「真撤？那咱們店面一下就得關了一半去了。」
「要撤，如果真按張顧問這個說法，以後確實有點亂，不如早點處理好。關就關吧，把人員都帶出來，馬上開新店就是了。其實也挺好。」
……
張彥明直接回了家，沒再去別的公司看一看。沒有意義了。
現在比較活躍的大都是國營，想來也談不出什麼結果。有這麼一家就夠用了，正好又把平價超市還有樂頌的問題解決掉了。
缺人哪。
回到院子，去看了看張小懌和孫紅葉。孫紅葉現在趁著張小懌睡覺的時間也會看些文件熟悉情況，為將來再接手回來做準備。
兩個人本來打算等孩子戒了奶再把他白天交給張媽帶，可張媽說五個月就差不多了，那會兒也該吃東西了，到時候一天按頓餵下奶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