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那幾個女同學也看出來那點意思了,要不然也不會總把羅靜往張彥伍身邊推。一半起鬨一半幫忙吧。
這方面女人永遠比男人要敏感的多,她們成熟了的時候男人還是個孩子,還什麼也不懂呢。
於是三大娘就出手了,她對羅靜的感覺也挺好的,而且感覺人家是城裡孩子,長的也不差,要是能成那肯定不錯。
一頓飯就吃成了張彥伍同志誇讚大會。
什麼懂事兒,心疼人,孝敬,能幹活,學習好,踏實,穩當,憨厚,反正能想起來的都往身上安就是了。
羅靜情商相當高,馬上就感覺到了不對勁兒,小臉兒變得紅撲撲的聽著,不時的看張彥伍一眼,看這個傻子在那一無所知完全不明白的吃飯。
一頓飯吃完,幾個女同學一起動手幫著把桌子碗筷收拾了洗涮乾淨,本來幾個人就想走了,又被三大娘拉著上樓參觀了一下,去屋裡坐了一會兒。
2000年,房子的緊張程度,老百姓對房子的渴望程度,是後來的人無法想像的。
看著三家的大房子,一家人又住在一起,幾位同學那個羨慕嫉妒啊,酸水忽忽的冒,然後發現張彥伍好像是個自帶大房子的體質啊。
這小子一畢業,戶口和房子肯定就等在那了。
史勁生心裡那個彆扭啊,憑什麼呀,就一農村土坷垃,憑什麼命就這麼好啊,自己一個城裡人從小嬌生慣養的,結果發現什麼都比不過人家。
……
張彥良開車把九個同學送回了學校,停在學院大門口。
「那我就回了啊。」
「回吧,慢點開。」
「你身上錢夠用不?」
「夠。」
張彥良還想說什麼,看了看一邊站著的幾個同學,吱唔了幾下什麼也沒說出來,一聲嘆息,調頭走了。這個弟弟有點不開竅啊。
九個人看著張彥良的車走遠了,扭頭進了校園。
三個男生先把女生送到宿舍樓下,然後回了自己宿舍。
進了屋還沒坐下,史勁生說有事又出去了。王力暗搓搓的從後面看了一眼,看到史勁生去了喬洪斌那邊。
喬洪斌搬到另外一間宿舍去了,那邊只有兩個人住。都在這一層。
「操,好吃好喝好住的供著,回來就跑那邊討好去了,以後這種人你少搭理。」
王力罵罵咧咧的回來:「根本就交不透,你搭理他幹什麼?這一天連吃帶喝帶住的多少錢?他領情嗎?」
「我也沒想到他是這樣人哪,原來感覺都是同學。原來那會兒感覺他也沒這樣。」
「唉呀,要是他也搬過去就好了,就清爽了。」王力靠在椅子上感嘆。不過想了想感覺不會,史勁生那人肯定不可能主動搬走,這邊能占著便宜呢。
「以後幹什麼躲著點,不帶他。」
「嗯,知道。」張彥伍又不是真傻,只是欠閱歷,這一天下來還有什麼看不明白的。
等史勁生回來都挺晚了,宿舍都熄燈了。
物資學院這邊管的不是太緊,學生還是比較自由,平時都沒有老師掐著熄燈的時間來查寢,今天又是星期六。
「看他們打撲克了,贏錢的。劉根兒贏了一百多。太牛逼了。」也沒人問,史勁生進了屋自己在那匯報。
「這玩藝兒來錢太快了。」史勁生坐在椅子上看著張彥伍:「明天咱們也找他們去玩啊?錢都讓他們贏去了。」
「不去,輸的你沒看見?」
「你運氣那麼好,肯定能贏,劉根兒都贏了,一百多呢。」
「不去,沒意思。」
「你又不是沒錢,一百兩百在你那還叫錢哪?玩個刺激。」
「不,一百兩百也是錢,買東西少給一百能行嗎?」
「不是,史勁生,你有意思沒?彥伍都說了不去了你圈籠什麼呀?誰贏了給你分哪?」王力躺在鋪上懟人。
「我和彥伍說話,又沒跟你說,哪都有你。」
「怎麼的,讓我說中啦?彥伍好吃好喝好住的請你一天,回來就跑過去商量坑他,是吧?那東西都特麼吃狗肚子裡去了。」
「你怎麼說話呢?」
「我特麼就這麼說,不愛聽滾。興你干粑粑事不興我說唄?也就是彥伍稀得搭理你,要是我特麼捶不出你稀屎。什麼玩藝兒。」
「我找張彥伍打撲克關你什麼事兒?贏了輸了和你有關係呀?」
「打撲克是吧?行啊,我倆陪你玩兒,玩多大的?你說個數。敢不?」
「我不和你玩,你算幹什麼的呀?」
「我們還不想和你玩呢,你特麼算是個幹什麼的呀?白眼狼啊?把這一天吃的東西吐出來。操。」
「我吃你的啦?」
「你還知道吃的是誰的呀?完了就找人合計坑他?」
「我怎麼坑他了?怎麼坑了?不就是打打撲克嗎?一兩百塊錢對他來說還算是錢哪?」
「不算,不算你能拿出來多少?拿出來我看看。」
「我又沒說我有。王力你特麼什麼意思啊?就是找茬是不?」
「王力你別跟他吵吵了。史勁生,我不玩。」
「不是,就,」
「怎麼的我都不玩,我們家孩子不賭錢,也不能喝大酒。有那時間看看書多好。」
「就一百兩百的算什麼賭錢哪?」
「有輸贏就是賭。我只跟我自己家裡人玩兒。還有,你在外面的事兒以後不用和我們說,我們不摻合那些。」
「張彥伍你就這麼不給面子唄?」
「哧。」王力在鋪上沒弊住:「不讓你們坑就是不給面子,彥伍都說不玩了你怎麼不給面子呢?你們臉比誰大呀?」
「王力你沒完了是不?」
「嗯,沒完,怎麼的?要干哪?我讓你三招。靠,小B樣的我捶不死你。比量比量不?」
「你們怎麼還不睡覺?」值班老師推開房門用大電筒往屋裡照了照:「幾點了還不上床?練功啊?」
「我們說話呢,這就睡。」史勁生回了一句。
「老師,我們要求調寢。」王力喊了一句。
「調什麼寢?」
「史勁生非得讓張彥伍去和他們賭錢,不去就在這鬧說不給面子什麼的,說一百兩百不算錢。
昨天張彥伍請我們去看演唱會,安排著住的酒店,又吃又喝的,結果剛回來他就和別的宿舍的合夥要坑張彥伍錢。
我們不和他住一屋了,要麼他走,要麼我們走。白眼狼。」
「你們這屋幾個人?」老師拿電筒照了一圈。
「三個,剛走了一個。他剛才就是找那個商量去了,商量怎麼坑人。」
「都老實點吧,什麼亂七八糟的,好好睡覺。」老師沒理什麼調寢這個茬,看了一圈沒事兒就和了一下稀泥。
「老師,你不給調我明天就去找院長去,張彥伍他哥和院長認識。」
「誰呀?」老師愣了一下,借著手電光看了張彥伍一眼。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