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荒謬!荒謬!太荒謬了!」
「她一死,世界就會重啟,你當世界是她家電腦,我們是電腦遊戲裡的NPC,還是說她是上帝?」
「上帝是個女孩?你被口水歌洗腦了吧!」
「如果世界會因她而重啟,那我們乾脆什麼都不要做好了,只要她一死,一切重新開始!」
「玻利瓦爾,虧你還是個科學家,連這麼荒謬的事都編得出來,我看你不應該研究哨兵,應該去好萊塢!」
「……」
玻利瓦爾的話一出,眾人全都像看白痴一樣看著他,還有人感到憤怒,認為他把大家當成了白痴。
因為,正常人都不會相信這些鬼話。
更重要的是,這嚴重挫傷了他們自尊。
一直以來,人類都以萬靈之長自居,明明寄生於地球,卻把自己當作地球的主人。
就像虱子之於獅子,在虱子眼裡,自己是獅子的主人,如果自己死了,那獅子也會跟著死。
事實上,虱子死了,獅子活得更好。
尤其是在座的這些人,一個個位高權重,自以為站在權力頂峰,除了日月星辰,一切都在他們的掌控下。
他們連普通變種人都接受不了,怎麼可能接受一個「上帝」?
玻利瓦爾的話,讓他們有一種被冒犯的羞惱感。
總統憐憫地看著他:「玻利瓦爾,我本以為你是個聰明人,看得清誰是世界的主人。沒想到,你竟然會投靠變種人!」
「我沒有投靠變種人!」
「還說沒有!你沒有投靠他們,怎麼會編出一個如此離譜、如此荒謬的理由!你說這些,還不如直接說自己是個蘿莉控,對那位叫莫伊拉的女子一見鍾情,到現在依然念念不忘,不忍心看她喪命呢?」
玻利瓦爾:「……」
怎麼又繞回來了?
上帝作證,他對莫伊拉真的沒有什麼特殊想法,只是想把她關在實驗室里。
這應該不算變太吧?
然而,這一次總統不等他解釋,便喊來特勤局的保鏢:「把他帶下去!我們的種族之戰、神聖之戰,竟然因為一個臥底,一個叛徒而功虧一簣,真是恥辱!」
「總統,我是冤枉的!我說的每一句都是真的!千萬不要殺莫伊拉,這是我們擺脫輪迴的唯一機會!」
玻利瓦爾大喊,但會議室里的人全都無動於衷,或冷眼或解氣地看著他被帶走。
直到他消失在門外,總統才拍拍掌:「先生們,變種人埋伏在我們當中的臥底被成功揪出,這是一次難得的勝利,值得我們為此舉杯歡慶,但在此之前,變種人島怎麼辦?」
畫面上,由特拉斯克工業製造的哨兵,雖然沒有對凱恩造成什麼實質傷害,但猛然爆發下,還是將莫伊拉成功救下。
隨後,莫伊拉匆匆逃走,只留下之前被凱恩當高爾夫撞飛的那台哨兵,和這兩台哨兵一起圍攻凱恩和他的隊友。
凱恩很強,可惜雙拳不敵四手,隊友又儘是些打普通人能夠超神,打哨兵只會喊六六六的貨色。
這些人不但沒幫到他,反而讓他顧此失彼,一時間脫不開身去追莫伊拉。
於是,戰場陷入了膠著。
看到這裡,軍方代表沉聲道:「既然事情到這個地步,那我們只有拿出真正的殺手鐧了!」
「你是說?」
「沒錯!我說的就是核彈!在這個時候,能夠一錘定音,震懾住變種人的,只有核彈!」
「核彈?核彈?」
「總統先生,你還在猶豫什麼?變種人島上沒有普通人,而且不是我們的國土,你還有什麼好顧慮的?」
「我是擔心X教授……」
「X教授又如何?島上只有少數變種人,大部分變種人隱藏在人類社會,只要我們造成既成事實,難道他會為了島上一小部分變種人,鼓動其他變種人跟我們開戰?」
「但是……」
總統仍感到猶豫,核彈這東西,一發出去後果難料,不到萬不得已誰都不敢動用。
軍方代表見他猶猶豫豫一點都不爽利,加碼道:「大不了,到時候給他們一個交代,比如說誤射,或者地圖過期?」
總統聽得差點翻白眼。
這是核彈,不是炮仗,從決定投放,到投放成功,要經過很多道程序。
用誤射並不能甩鍋,只能證明燈塔國軍方的不專業。
至於地圖過期,這個藉口用得太多了,除了某些被燈塔國感召的所謂精英,沒有人會相信。
這時,國家安全顧問突然插了一句:「其實,我們可以把責任推到變種人身上。」
總統&軍方代表:「???」
用核彈轟炸變種人,再把發射核彈的責任推給變種人,這是什麼操作?
自殺?
安全顧問見他們目露不解,認真解釋道:「變種人有很多勢力,不同勢力有不同主張,有的主張融入我們,有的想要單獨建國,還有的想把普通人全部變成變種人。
十幾年前,有個變種人妄圖引發世界大戰,通過核戰產生的輻射把所有人變成變種人。這個人雖然還沒有行動,就被我們的情報部門抓獲,但他的設想,卻可以給我們帶來啟發。
我們大可以把發射核彈的事推到變種人頭上,說有激進的變種人想挑起我們衝突,通過綁架所有變種人,來攫取權利!」
總統:「他們會信嗎?」
安全顧問:「信不信是他們的事,我們只是給他們一個台階,同時堵普通民眾的嘴。只要他們不想和我們開戰,不信也得信,如果他們打定主意開戰,那發射核彈更是有功無過!」
「是呀!」
軍方代表附和說,「總統先生,你是人類的總統,又不是變種人總統,變種人信不信有什麼關係!」
總統臉上陰晴不定,琢磨了很久,最後終於拍板:「好!我同意使用核彈!你們說得對,我是人類的總統,必須為人類負責!」
「天佑燈塔國!」
「天佑燈塔國!」
「……」
眾人如往常一樣向上帝祈禱,只是一想到上帝可能是莫伊拉,總覺得有些忐忑不安。
他們,這算是準備用核彈轟炸上帝嗎?
……
這一幕,全都落在虞岩眼裡。
虞岩本想去提醒莫伊拉和X教授,但想了想覺得沒必要,只要雙方開戰,核彈就是變種人必須要過的一關。
與其幫他們渡過這一關,不如讓莫伊拉多積累點經驗。
反正她可以重生。
就像玩遊戲一樣,你不反覆試錯,反覆存檔讀檔,怎麼能玩出完美結局?
在他眼裡,這個世界跟遊戲沒什麼區別,除了莫伊拉是玩家,其他全都是NPC,包括X教授和萬磁王。
至於他自己,則像是一個木馬,或者說插件,只負責提供正統結局的攻略。
最終如何,由玩家決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