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海妖地。寫到這裡我希望讀者記一下我們域名
殷十娘一道劍光斬出,將哪吒前方的一眾妖獸盡數誅殺。
然後。
殷十娘看著漫山遍野的妖獸,道:「你們莫要害怕,我殷十娘不是濫殺無辜的人。」
北海眾妖:……
哪吒道:「我娘說的是真話。」
北海眾妖退了幾步:……
殷十娘搖了搖頭,隨即拿出聞仲搖人繪製的北海地圖,道:「按照闡教仙人的說法,北海妖地只一塊飛地,本不該在此。」
哪吒:「啊?」
她視線看向眼前這塊水澤遍地、荒山起伏的大陸,道:「這裡是當年巫妖大戰,打碎了妖族天庭,墜落的一方妖族大地。」
哪吒無聊托著下巴:「墜落之前呢?」
殷十娘手中的大商地圖上顯示著人間四面環海,只有北海妖地突兀的出現在北方,占據了本該是無量北海的位置。
殷十娘道:
「這裡,本該是無量北海,北海龍王的地界。」
「現如今,要跨過這片數千里的妖族故土,才能到北海了。」
殷十娘話音落下,看著瑟瑟發抖的北海妖獸,道:
「妖族故土,為何修玉虛宮的道法?」
「誰能告訴我?」
這時。
一隻似虎非虎、似龍非龍的妖獸走上前來,他頭似駝,項似鵝,須似蝦,身似魚,手似鷹,足似虎,只有一條腿,跳來跳去,手裡握著一塊頑石,兩隻眼睛暴凸,口吐人言道:「見過兩位大人。」
「哇!」
哪吒嚇了一跳,手中乾坤圈險些就砸了出去。
「哪裡來的孽障!」
龍鬚虎:「……小妖乃龍鬚虎也,少昊帝時,不知哪位上仙生了我,又棄我於此,每日采天地靈氣,受陰陽精華,修煉成妖。」
哪吒:「哦……原來是個孤兒。」
龍鬚虎:……
哪吒:「這裡莫非是遺棄之地,你們……都是孤兒嗎?」
眾妖:……
殷十娘:「吒兒,你自去玩吧,娘這裡有正事。」
哪吒聳了聳肩,嘆息一聲,插著褲兜,踩著風火輪,留著玩去了。
殷十娘問道:「你知曉此事?」
龍鬚虎恭敬道:
「啟稟大人,是一位騎著白額虎的道人在數十年前,來到此地,傳了玉虛道法。」
「他自稱元始天尊座下弟子,遇到妖便說一句道友請留步。」
「他只說此一句話,凡留步的妖盡皆聽了他的蠱惑。」
「誰知這道法殘缺,凡修煉者都會喪失心性,只知道殺戮,不知吃了多少同族,虧的女媧娘娘坐下的白狐仙子來清理了門戶」
殷十娘皺了皺眉頭,她並非仙道之人,偶爾從李靖處聽來幾句,也只是聊聊,並不清楚這位騎著白額虎的道人是誰。
殷十娘擔心的看了眼哪吒,道:
「吒兒,你若聽到有人說道友請留步,且莫回頭,先回手一槍刺過去,然後再用乾坤圈把他砸死。」
哪吒重重點了點頭,記在了心裏面。
殷十娘隨即看著北海妖族,聲音滾滾傳出,道:
「我知道此方妖地之中,還有潛伏的妖族。」
「本將軍始終以理服人,不強迫你們歸順大王。」
說罷。
她從胸前取出一卷王旨,揮手展開在天地之間,一道道玄奧的字符,釋放著點點玄光,映射在四方山野!
北海一眾妖獸抬頭看去,只見此卷書文上赫然寫著五個大字。
「人王封神術!」
妖獸們猛然一震,不由瞪大雙眼,脫口而出。
「幾渡春秋可入天仙的功法!!!」
殷十娘不由露出笑意,她手持人王封神術,心念一動,上空驟然五行齊聚,金木水火土翻滾不息,無形之中,探出半趾,這半趾一出,北海妖獸頓時匍匐在地上,連血液都凝固了,大氣也不敢喘。
殷十娘開口道:
「此乃始麒麟法相,始麒麟開天地一頭也是今後唯一一頭走獸的王者!」
「修行我傳下的人王封神術,即可觀想始麒麟法相,參悟始麒麟神通。」
「大王有令,北海妖族若歸順大商,均可修行人王封神術!」
「願意歸順者,來我這裡登錄真身、種族、修為……」
殷十娘話音落下,身後虛空之中,隨即走出一位身著白衣,頭梳西方髮飾,手持念珠,腳踩蓮花的童子。
他看著率先走來的龍鬚虎,道:「放開心神,不要反抗。」
龍鬚虎:???
……
無量北海,缺失了數千裏海域,仿佛被打掉了一塊門牙。
此時。
北海深處。
北海龍宮裡。
一頭大腹便便,連龍鬚都垂在肚皮上的老龍,看著遠去玉虛宮的九位北海龍族,蹦上了珊瑚王座,心仿佛在滴血,開口道:
「哎,俺北海這旮沓本就人丁不旺,這又走九個。這群大老爺,怎的都來欺負俺敖順啊!北海龍族,都被薅禿嚕了。」
「真羨慕敖廣吶,來世說不要就不要了。可惜本王的龍種,儘是些廢材,沒有一個能進化成真龍。想歸順人王,俺也得先整個後才行。」
「真是鬧心的一天。」
……
翌日。
九間殿。
難得文武百官齊聚,內閣六位大臣也頂著黑眼圈,走出了龍德殿。
不為其他。
只因西伯侯嫡長子姬考,攜百寶來朝歌面見商王,為父請罪。
據說。
這姬考長相俊美、琴藝絕倫,生性敦厚仁愛,是一位名滿天下的大孝子。
今日姬考進朝歌,卻沒有去羑里,而是先來商王宮覲見商王,以表對商王的敬意。
「宣姬考進殿!」
方相方弼被子受趕走之後,殿前宣詔的一直便都是聞仲聞太師。
聞太師話音傳了出去。
殿外。
姬考看著這座不知加蓋了多少次的九間殿,心裡嘆息。
西岐仿造的上朝大殿六間殿與之相比,與茅草屋何異?
若非他是西岐長公子,真的想在這九間殿為官。
報仇?
什麼仇?
但世事無奈啊。
姬考撩起長袍,踏上玉階,走進了這座想一直待著,卻又永遠都不想進的宮殿。
姬考走進九間殿的這一刻,天地間運勢驟然一變,一道無形的劫氣從渺無痕跡的九天之上落下。
諸天仙神從入定中醒來,臉色複雜,不知是喜是悲。
……
九間殿。
姬考跪地行禮,聲音郎朗傳出。
「犯臣姬昌長子姬考,朝見大王。」
「大王萬壽無疆。」
文武百官見姬考面如滿月,手姿俊雅,紛紛點頭稱讚,不愧是姬昌的親兒子,和他老子當年有的一比,天生的小白臉。
誰看誰都想給一巴掌。
子受也是第一次見到這位封神定數中名氣又大、死的又早、封神之位又高的西岐世子,忍不住多打量了幾眼,點了點頭,道:
「長得不錯。」
姬考::????
姬考聞言突然一楞,竟然不知道該說什麼。
然後,他只聽子受的聲音又傳了下來。
「不過,孤最討厭的就是小鮮肉,忍不住就要賣進青樓。」
姬考:……
小鮮肉是什麼肉?
青樓是何樓?
他突然覺的自己準備了大半年的言辭奏對,在這一刻瞬間無用。
因為,他根本看不明白這位大王的心思。
他和散宜生推演數百次的問話,都沒出現。
誰知,他還未反應過來,就聽這位商王的聲音又傳了下來。
子受此時敲打著王座,開口道:
「姬考,孤頗聞汝之賢名,今日一見,大失所望。」
「姬昌所犯,乃是貽誤軍機的大罪。」
「因他之過,導致叛軍下了中土,甚至攻打了西岐城,導致西岐一分為二。」
「姬昌,分明是你們西周的罪人。」
「你身為下一任的周王,肩負萬民之責。如今,卻因姬昌是你父親,便背井離鄉,棄萬民於不顧,只為這個大周的罪人請罪。」
「當真是愚不可及!」
姬考聞言頓時呆立當場,表情僵硬,心裡幾乎要吐血……
大王!
西岐一分為二,不是您的手筆嗎?
您一手將我周方國分裂,還要周方的王替您頂罪,前後一千年,也沒聽說過有這等事。
這也……太不厚道了!
但姬考只能在心裡說說,臉上卻掛著悲戚之情,嘆息一聲,開始背散宜生交代的課文:
「臣知犯臣姬昌貽誤軍機,罪不可恕。大王卻赦其死罪,囚於羑里。臣感激大王天高海闊之洪恩,仰地厚山高之大德。今臣獻百寶,昧死上陳,請代父罪。求大王允許犯父得赦歸國,臣等萬載瞻仰陛下再生之德。」
子受聞言道:
「百寶拿出來看看,孤看高興了,說不定真就赦了。」
「孤若不高興了,把你賣到人市去。」
伯邑考:……
「啟稟大王……臣帶的寶貝太多,殿內只怕展示不下,可否請大王移駕殿外。」
子受拂袖站起身來,道:
「行,孤也坐累了,眾卿家走去分官樓前賞寶!」
「孤也想見識見識西岐的寶貝,與我大商有何不同。」
伯邑考聞言身影突然一頓,心裡不知為何,生出不祥的預感。
他什麼時候說過,寶貝都是西岐的?
伯邑考拖著重重的步伐,來到分官樓前,早有散宜生架著七香車而來。
文武百官見此車無馬牽引,行走如飛,不由驚嘆。
姬考還未開口。
聞仲道:「此乃七香車,軒轅皇帝破蚩尤於北海,遺下此車。若人坐上面,不用推引,欲東則東,欲西則西,乃世傳之寶也。」
子受撇了撇嘴,道:「俗不可耐,孤除了高鐵,什麼車沒開過,下一個。」
伯邑考:!!!
他趕緊叫停了七香車,從上取下一捲毛氈,放置在地上。
姬考還未開口。
聞仲:「此乃醒酒氈,即便酩酊大醉,臥此氈上,不消時刻即醒。」
子受看了眼文武百官,道:「除了商容,你們誰喝醉過?」
文武百官:「啟稟大王,喝酒尚能喝醉,豈非風前殘燭,不中用了?」
商容:……
他看著點頭讚許的大王,沒聽到一句話在罵自己,但總感覺每句話都在罵自己。
姬考:……
他咬了咬牙,道:「神猴現身!」
他話音落下,頓時從七香車裡,走出一頭白臉猿猴,他手裡拎著兩塊檀板,看著文武百官,突然臉色就變了。
他頓時聽到了上百個聲音,這些聲音竟然都是一個意思。
「咦!袁洪的兒子!」
白臉猿猴:……
袁洪:……
姬考正準備開口介紹,突然停了下來,看了眼聞仲,發現他瞅著白臉猿猴竟然不說話了。
姬考於是嘆息一聲,開口道:「大王,此乃西岐再西四百里,小次山上的仙畜白面猿猴,懂人言,善會叄千小曲,八百大曲,還能化身三寸,在掌上起舞,歌喉婉轉,宛若天籟之音。」
子受盯著這隻白面猿猴,總覺得他在躲避著什麼,於是開口道:
「抬起頭看著孤。」
白面猿猴聽令抬起頭,忍不住脫口出,道:
「真他媽丑……」
子受:……
白面猿猴:……
子受不由眯著眼睛,呵呵一笑:「這隻猴子,能讀心?」
白面猿猴撲通跪在地上,慘叫道:
「小,小,小妖罪該萬死,不該揣測大王的心思!」
他此時分明聽到子受心裡在說,能辨人心者罪該萬死啊。
子受盯著他,不由問道:「六耳獼猴,是你什麼人?」
白面猿猴忍不住脫口而出:「大王認識我老祖宗?」
子受聞言不由抬起了眉毛,心裡來了興致,咧嘴一笑,沒有回答這隻猴子,而是揮了揮手,道:
「捆起來,吊在城門口,下面點起火來,等他祖宗,來救他。」
白面猿猴:「????」
姬考:????
某處仙山中,一隻生有六耳的神猴:「……商王,過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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