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需要這樣,安娜小姐,只是舉手之勞而已。��
薩羅斯曾經在尋找奇蹟的時候,路過一個村莊,那裡遭到了山賊的劫掠,他遇到了這位名叫安娜的女士,然後救下了她。
只是薩羅斯也沒想到,自己竟然會在這裡遇到對方。
這是他的村子吧,安娜竟然怎麼會跑到這裡來?
「我加入了一個巡遊戲劇團,在裡面做著歌者的工作。」
歌者,也就是女性吟遊詩人,她們通過甜美的歌聲講述大陸上流傳的種種故事,深受人們的喜愛。
「半年前,戲劇團來到了這裡。」
安娜說:「我在這裡遇到了一個值得我託付的男人,於是留在了這裡。」
「是這樣嗎?」
薩羅斯替安娜感到高興,後者發出邀請:「請恩人到我家中來吧。」
「這……」
薩羅斯答應了,但他要先去兄長家,然後才能到安娜女士那裡。
「您的兄長也是居住在這裡嗎?」
安娜表示自己已經對村子非常熟悉了,她願意引路,所以詢問薩羅斯的兄長的姓名。
「奧汶萊恩。」
「您的兄長,叫奧汶萊恩?」
安娜女士露出了怪異的表情,因為巧合的是,她的丈夫也叫這個名字:「您確定他是居住在這個村子,而不是別的地方,對嗎?」
「怎麼了?」
薩羅斯臉色一正,他擔心兄長是不是發生了什麼。
不過好在,安娜女士表示村子裡唯一一個叫奧汶萊恩的,活的很好,而且是相當的滋潤。
「請往這邊。」
安娜抱著放著衣服的木盆在前面引路,薩羅斯此時已下了馬,牽著它,跟在女子身後。
很快,他們來到了一座位於山腳的獵人小屋般的房舍前。
屋子並不奢華,也就是普通的籬笆莊,普通的幾棵小樹,一條好似薩摩耶的呆萌白犬。
這傢伙在看到薩羅斯的時候,不僅沒有示警,反而傻乎乎的吐著舌頭,讓薩羅斯嚴重懷疑它的戰鬥力和警覺性。
「這狗是什麼品種,看起來好傻。」
「阿呆是我家那位從山裡撿回來的,不過它不是狗,是狼,」安娜女士解釋道:「不過應該是摔壞了腦子,所以才這樣。」
「哦吼,好有意思。」
薩剛鐸與傻了的白狼玩在一起,他沒有主動入屋,畢竟是薩羅斯與兄長的久別重逢,他們可不能破壞了氣氛。
「安娜,安娜你回來了啊?」
「怎麼這麼多人?」
打開門,奧汶萊恩發現自家院子裡多了不少人,特別是跟在妻子安娜身後的魁梧壯漢,讓他隱隱有種似曾相識的感覺。
「你是……」
奧汶萊恩看著薩羅斯,見對方眼眶微紅,臉上頓時露出了不可思議的表情:「薩羅斯?」
「你是,薩羅斯?」
「大哥!」
薩羅斯上前一把將男人樓倒了懷裡,他本就重視親情,特別是在電子邊疆的詛咒後,奧汶萊恩就是他在這世上唯一的親人。
此時相見,薩羅斯百感交加,他有一肚子的話想對兄長說,卻不知如何開口。
「快!」
「快進來!」
奧汶萊恩有些不知所措,但還是招呼大家進屋:「安娜你把東西都拿出來,去年釀的果酒,還有珍藏的蜜餞肉,這是我兄弟,還記得我跟你說過的嘛,我有個很厲害的兄弟。」
薩羅斯有些意外,他看向安娜,見她微微點頭。
「差點忘了,」奧汶萊恩介紹到:「這是安娜,我,我的妻子,我跟你說過的,在信里,你收到了吧?」
雖然過去了二十多年,可在奧汶萊恩的眼中,薩羅斯還是曾經的那個少年。
谷他沒變,特別是與自己的關係。
僅僅是一次對視,奧汶萊恩便從薩羅斯的眼中看見了他的內心,那個為了保護兄長而從軍的家人。
「原來是這樣。」
薩羅斯終於知道為什麼安娜會露出那樣的表情了。
不得不說,這真的是奇蹟般的巧合。
曾經被薩羅斯救下的女子,如今卻與他的兄長結合,同他成了一家人。
「還發生過這樣的事嗎?」
夜晚,眾人在安娜的招待下飽餐了一頓。
雖然比起眾人在各大奇蹟國度品嘗過的美味佳肴相比,這並不算什麼,但在場的人,沒有一個在意口腹之慾。
在他們的人生中,有比享受更重要的事,那便是回憶。
而此時此刻,薩羅斯與奧汶萊恩的重逢,對他們而言,便如同歷史性的一刻,美妙、巧合,又帶著淡淡的哀傷。
因為歲月如梭,他們一別二十年,今天才再次相見。
「說起來,真的有些巧。」
奧汶萊恩抓著妻子的手,說:「我與你互相來信,只對你說遇到了喜愛的女子,卻從來沒跟你提及她的名字。」
明明薩羅斯給他支了那麼多招,不厭其煩的幫他參謀,可連嫂子叫什麼,薩羅斯今天才知道。
「我也是。」
安娜與丈夫十指相扣:「一直都有跟他說遇到了恩人,卻一次也沒有提及恩人的姓名。」
兩人彼此相望,眼中是滿滿的愛意,這讓眾人頗有些無語,畢竟一口狗糧餵過來,在場的可是還有不少單身苟啊。
沐雲笈搖了搖頭,老蘆葦倒是不在意,他早就有家室,孫女都有了。
「一直以來,安娜都想找到你,然後償還那份恩情。」
「嗯?」
薩羅斯抽著煙,他愣了一下,隨機笑道:「別開玩笑了大哥,都一家人了。」
別說這是他嫂子,就是一個普通女子,薩羅斯也不會要對方報答。
更何況,能夠讓孤獨了幾十年的兄長有人相伴,這對薩羅斯而言,便是大的不能再大的恩情,是他要感謝安娜才對。
「無論什麼都好。」
安娜與其說是想要報答薩羅斯,更像是要完成一個儀式。
事實上,她已經嫁給了奧汶萊恩,這也算是用一輩子報答薩羅斯一家了
「這是我們那兒的習俗,若是實在想不到,便隨意說一個什麼東西。」
安娜微笑道:「無論什麼都好。」
「行。」
薩羅斯明白了兄長和嫂子的意思,他說:「那我就隨便說一個,然後將它送給你們,就當做是我對你們的新婚禮物,我的祝福。」
安娜想要報恩,讓她與亞頓一家的緣分有個圓滿的始終,而薩羅斯則想到了這個。
畢竟他們結婚的時候,薩羅斯並不在。
他是奧汶萊恩唯一的兄弟,所以薩羅斯就借著他們的話,通過這種方式,彌補一份錯過的回憶。
『但……』
薩羅斯思索了一會兒,他環顧四周,尋找什麼可以作為禮物的東西,卻有些無法抉擇。
也在這時,一個詞,在薩羅斯的腦海中冒了出來。
那是薩羅斯曾經在某個國家冒險時遇到的習俗,當人救下了某人的性命,那人想要報答,而他並無挾恩圖報的想法時,可以使用。
「意外律。」
薩羅斯說出了自己聽說過的那個故事,他向夫妻倆解釋道:「一件被救之人回到家中看見的第一個東西,或者是一件你們已經擁有,卻又不知道擁有的禮物。」
「一件已經擁有,但不知道擁有的事物?」
奧汶萊恩正在思索這句話,也是此時,一旁的安娜捂住了嘴,她一陣乾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