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說風羲為人如何,可一上來就打斷白洛的準備,這傢伙未免太過無禮。
然而不得不承認,對方的這一手玩的,讓白洛十分被動。
『我作為最上位奇蹟的主人,我的話只是一面之詞。』
『在場的人里有先知,且他連續指了來自三個國家的先知,足以保證他們的話的客觀和公正。』
『最重要的是,列王們確實很想知道黃昏的來歷與力量。』
風羲的智慧高低白洛不好評價,可讓人討厭的本事,白洛給予肯定評價好想宰了他!
對於那些向自己展現敵意的傢伙,白洛從不會心慈手軟。
「天旨侯爵。」
「天空之王。」
「還有該隱女皇,」風羲:「三位都是數一數二的先知,不如諸位是否願意給大家一個說明,關於神代黃昏。」
三位先知都是資歷超過4000年的老牌角色,新晉的列王先不說,可對於大部分人而言,他們三人無論品性還是為人,都是知根知底的。
也就是說,大家很清楚這三人的性格,這也使得他們三人的話的可信度,遠遠超過了白洛。
「得罪人的事,風羲前輩真愛給我們找麻煩啊。」
「不過,這也是沒辦法的事。」
天旨侯爵第一個起身,她看著站在前方的白洛,眉頭深皺:「我知道這麼說可能得罪亞頓公閣下,但為了奇蹟世界的安定,我還是不得不與您劃清立場。」
「嚯!!」
「她說劃清立場!」
「這是認真的嗎,一上來就幾乎是宣戰一樣的話。」
「這是鐵鷹王國的意思,還是天旨一個人的想法啊?」
『什麼鬼?』
鐵鷹王有點慌:『這不是我的意思啊,我沒這個意思!』
星夜、鐵鷹、群山、極北、神聖,還有璀璨和蔚藍兩個公國,就連海盜王們都驚訝的看著天旨侯爵,震驚於她的態度。
這黃昏到底是什麼樣的奇蹟,那個從來不與任何人爭鬥的天旨侯爵,竟然會這般毅然決然,寧可與白洛為敵也要當這個出頭鳥。
『又來了一個先知。』
白洛心中暗自咬牙,他的節奏已經徹底被打亂了:『果然跟老叔說的一樣,列王會議根本無法提前布局,我的想法和手段,他們估計早就知道了。』
甚至於,風羲很可能早就跟天旨侯爵在『未來軌跡』中主動遭遇,然後商量了不知多少次。
『先知!』
白洛:『讓人討厭的一群賤人。』
「天旨侯爵是嗎?」
白洛:「我不知道自己哪裡得罪了你,但還請閣下能夠公正的發言。」
沒辦法了,在無法用武力解決問題的當下,白洛只能從言語上以退為進。
至少也要讓列王們留下一個心眼,那就是天旨似乎跟他有仇,她的話不能全信。
『不過該隱女皇也是先知嗎,看不出來啊。』
白洛看向老叔,後者立刻通過奇蹟之音,給了他一句話:「並非完全處於劣勢。」
『並非?』
白洛想了想,立刻就明白了老叔的意思:『該隱女皇是站在我們這邊的?』
「神代黃昏,那是二十八陣營中最危險的神器。」
天旨侯爵立場鮮明,她的態度讓白洛一頭霧水,可想到對方先知的身份,沒準天旨侯爵早在『未來』跟自己交鋒了無數次。
「我看到了無數的未來,也與他進行過不計其數的交鋒。」
天旨侯爵的話沒有引起老牌列王的驚訝,但一些年輕的奇蹟之主,顯然非常意外,還能這樣的嗎?
「然而每一次,我都死在了他的手裡。」
話說,大姐啊,你既然知道結果,有必要這麼剛嗎?
這種跟反派一樣的態度,白洛覺得她肯定沒看過某點的。
明知死路一條還要跟白洛為敵,這與把腦袋往牆上撞有什麼區別,這個時候不應該跟他化敵為友,和和氣氣?
「你一定也很奇怪吧?」
天旨侯爵對白洛說道:「既然我算得的結果只有一條死路,那為何還要與你為敵?」
「真可笑。」
天旨侯爵的表情非常嚴肅,眼中更是一片冰冷:「我曾經祈求過你,甚至捨棄尊嚴,向你下跪,可那又怎樣,你還是毀滅了我的國家,屠殺了我的子民。」
「我天旨在此以奇蹟之力起誓,我從未利用過命運之力危害過任何人,四千年來,只將這份力量用於拯救和警示他人,僅此而已!」
「但這個男人!」
天旨侯爵的發言,犀利到白洛發懵的地步:「他帶著大軍,揮舞著那把火焰長劍,毀滅了我,還有你們的一切!」
「在此,我想問閣下一句……」
天旨侯爵的話,讓白洛暗自握拳,大腦更是飛快運轉,想要想出破局之策。
「你的黃昏,是不是一把燃燒著火焰的十字長劍?!」
「……」
白洛一愣,他本以為天旨侯爵會說『為什麼要毀滅我的國家』,可問的卻是黃昏是不是一把劍。
『這傢伙……』
白洛猛然間意識到了天旨的目的,她這是在跟自己玩套路!
『天旨的話,本身就是莫須有的,未來視只是某種可能性,』白洛:『可黃昏之劍,真真假假,反而會讓在場的列王開始懷疑我。』
「是。」
白洛深吸了一口氣,然後儘可能的保持優雅,越是感到壓力,就越要淡定,不能自亂陣腳:「黃昏是一件奇蹟之物,它正是附著在了一把十字長劍上。」
「真的是嗎?」
「所以,未來他會毀滅天旨?」
「聽天旨大姐的意思,他毀滅的應該不只是一個國家,這傢伙,這麼危險嗎?」
「燃燒著火焰的,十字長劍……」
在列王中,荊棘伯爵驚駭的看著白洛,他有些懵,很懵:『是他,他,就是那個會殺死我的人嗎?』
「你的想法,我不敢苟同。」
關鍵時刻,該隱女皇站了起來,她的話雖然短暫,卻是站在了白洛這邊:「按照你的意思,未來只有唯一一條,那你可曾看到列王在此匯聚,可曾看到過你自己在此地向他如此質問?」
「僅憑自己的推算就在這裡說這樣的話,」該隱女皇斥責道:「這可不是一位先知該有的態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