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八十九章 當友情變得複雜時

  骨愈靈和生骨靈都是專門治療骨骼創傷的針對性魔藥。💙☝ ➅❾ˢh𝓤x.ς𝕆ᵐ ☆♝

  前者可以使骨頭癒合,後者能讓骨頭重新長出來。

  文森特是骨折,喝點骨愈靈就好。

  像是去年被洛哈特抽掉整根骨頭的德拉科,才用得上調製難度更高的生骨靈。

  赫敏從她的白色半圓形小布袋掏出幾顆糖果,「你先吃點這個吧,骨愈靈的苦味不會維持很久。」

  她撕開包裝袋,遞到半空的小手頓了頓。

  氣氛又變得尷尬起來。

  文森特只是重傷,又不是殘廢。

  是不是有些過分關心了呢?

  就在她想要放下小手的時候,文森特很突然地張嘴「啊」了一聲。

  小臉發燙的赫敏不敢看向他,慌慌張張地把糖果懟了過去,

  「唉——」第一次懟到臉。

  「嗷——」第二次懟到鼻子。

  「停!」差點被懟到眼睛文森特後仰著,驚恐盯著那顆快要碰到睫毛的糖果。

  測試結果表明,好像還真的對他有點什麼。

  赫敏鼓起勇氣抬起頭,把糖果輕輕遞到他嘴邊。

  文森特再次愣愣張嘴。

  一起夜遊、一起學習、一起打過伏地魔、一起遭遇蛇怪襲擊、一起使用時間轉換器……

  今晚還一起跟蹤烏姆里奇調查攝魂怪的異常原因,甚至一起放倒十幾個狼人。

  不是他自作多情,而是連一點點感覺都沒有的話,那這輩子也活得太失敗了。🍭💜 ➅❾𝐒卄Ux.Č𝐎𝔪 🐜★

  「赫敏——」

  「文森特——」

  「女士優先。」

  赫敏緊緊抿著嘴,無意識擺弄起手指頭,「文森特,你身上還有很多樹枝刮蹭的傷口……」

  她突然有些懊惱地抓了抓頭髮,「如果——如果不儘快處理,很有可能會留下疤痕。」

  文森特不笨,知道她是在轉移話題。

  「我想說的也是這個。」他用左手托起無力低垂下來的右胳膊,

  「你知道我爸爸媽媽的性格,要是被他們知道我在學校弄回來一身疤痕,我都不敢想像他們會寄點什麼東西過來。」

  絕對沒有誇大其詞,韋恩夫婦就他一個親生兒子,給魔法界來點小小的麻瓜震撼是可以預見的。

  赫敏著急拿起萬能醫藥箱,「你自己上藥不方便,還是讓我來吧。」

  說完她就按下白蘚的格子,給手心倒上再均勻抹開。

  「這……」文森特低頭,看向身上的大小傷口。

  他瞥了眼安靜躺在附近的秘銀手提箱,猶豫了一下,「不好意思,那就麻煩你了。」

  在單手脫掉破破爛爛的外套和襯衣時,赫敏全程都低著小腦袋不敢看過來。

  當文森特的上半身展現在面前,她的注意力全部集中那些淤青結痂的傷口上。

  赫敏的指尖輕輕觸碰一道被樹枝劃傷的小口子,「這麼多傷口,一定很疼吧。」

  「還好。」文森特笑了笑,「雖然是第一次骨折,不過我跟我爸爸學格鬥的時候就經常受傷。♝🐜  👌🎈」

  不像是在強顏歡笑,但確實是想讓她心裡好受點。

  他們互相保護了對方,誰也不欠誰什麼。

  赫敏在給文森特抹藥的時候特別溫柔,生怕自己一不小心使大了力氣,扯到那些快要癒合的傷口。

  她的眼神格外專注,比上課的時候還要認真。

  上完藥,纏好繃帶。

  文森特低著頭,哭笑不得地望向那吊在胸前,還綁著根樹枝的右胳膊。

  確實不會留下一丁點疤痕,但包紮成這個樣子……

  赫敏圍著他轉了幾圈,給他的後腰補了點白蘚,再解開綁帶重新纏好。

  她的嘴角微微上揚,似乎很滿意自己的作品。

  文森特扯了扯嘴角。

  要不是腿上沒多少傷口,怕是會包得跟木乃尹似的。

  他的新造型完全不像重傷,反而更像是半身不遂。

  嗯,上半身。

  算了,畢竟是在緊張他。

  可即使表情能夠掩飾,眼神終究還是出賣了他。

  赫敏紅著小臉蛋,慌慌張張地收拾起散落一地的物品。

  閒著沒事的文森特抬起左手,朝腕錶變成的剪刀勾了勾。

  體力已經恢復不少,無杖的飛來咒成功施展了出來。

  輕輕觸碰剪刀的魔法如尼文,把它變回原來的腕錶。

  凌晨1點半,很快就能安全回去了。

  文森特站起來走幾步。

  正在收拾東西的赫敏趕緊回來攙扶著他,「別亂動,骨愈靈沒這麼快起效。」

  「……」文森特像是被噎著似的。

  他很想說沒事,但赫敏的關心讓他心裡暖暖的,什麼話也說不出來。

  單純的友情似乎變得複雜起來了。

  如果是在今晚之前,他可以肯定自己的選擇是用一個既不會產生尷尬,也不會破壞雙方友誼的辦法來挑明關係。

  但是現在不能了。

  準確來說是不想。

  「文森特?」赫敏伸出小手,在他眼前晃了晃。

  「抱歉,我走神了。」文森特裝作若無其事的樣子。

  如果是別人,肯定不會察覺到什麼。

  但站在他面前的,是不說對他了如指掌,起碼也算知根知底的赫敏。

  她默契配合著,「你在擔心那些狼人嗎?」

  文森特有些心虛地點點頭,「是——是啊。」

  短暫的沉默之後,赫敏繼續收拾地上的東西。

  靠近完全液態的秘銀長袍碎片,它們就像是受到召喚似的飛回被磨損部位。

  沒花多少時間,長袍已經完成修復。

  她撿起手提箱,輕輕拍掉上面的灰塵。

  「嗷!」寂靜的四周突然傳來一聲熟悉的嚎叫。

  赫敏下意識回頭。

  文森特身後的樹林裡,有著一雙給她帶來恐懼的血紅色眼睛。

  「小心身後!」她用盡全身力氣跑了過來。

  但在同一時間,狼人首領躍出黑暗,像是失去耐心的獵人一般,朝物色已久的獵物沖了過去。

  文森特條件反射的往旁邊撲倒。

  利爪擦著脖頸划過,濺起幾滴鮮血。

  狼人首領像是被刺激到似的,以人類完全不可能做到的姿勢把身體給扭回來。

  用充滿恨意的血紅色眼睛緊緊盯著倒在地上,捂住右胳膊表情痛苦的文森特。

  那隻重新長回來的利爪緩緩抬起,似乎在下一個瞬間就會帶來死亡。

  「彭!」在這個危急關頭,終於趕到的赫敏舉起手提箱,給狼人首領的後背重重來了一下。

  然而這並不能改變什麼。

  狼人首領甚至都沒有回頭看一眼。

  絕望瞬間蔓延至赫敏的全身。

  她不顧一切地伸出雙手,死死抱住那張開利爪的粗壯胳膊。

  狼人首領用力甩了好幾下,始終都沒有把她給甩下來。

  他咧開被生火咒燒傷起泡的大嘴,似乎是想調換一下順序。

  散發著惡臭的唾液,滴落在赫敏慘白的小臉蛋上。

  「啊!」文森特拼了命地站起來,用盡全身力氣撞過去。

  狼人首領踉蹌一下,用另一隻爪子把他抓到半空。

  完了,徹底完了。

  「嗷!」又是一聲嚎叫響起。

  一個瘦高身影飛快衝了過來,撲向狼人首領那張開的大嘴。

  是他!是尖叫棚屋的狼人!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