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劉慈整理腦海記憶的同時。
劉家院子裡的眾人此刻則是鬆了一口氣,滿是笑容。
他們一樁心病沒了,怎能不開心。
突然,外面傳來一陣敲鑼聲:
「哐當、哐當。。。」
「所有村民來曬穀場集合,帶上乾糧,趕緊集合,村正有重大事情通告大家。」
一個村民此刻正在敲著鑼的大聲吆喝道。
「怎麼敲鑼了。」沉浸在劉慈恢復過來的劉家人心裡疑惑道。
劉父似乎是想到什麼了,急忙對眾人說道:「村里遇上大事了,爹,娘,大哥,二哥,你們趕緊拿一部分乾糧,今晚看來是吃不了熱飯了,我們得去曬穀場匯合!」
這時候,院子裡的眾人才反應過來,村里每逢生死大事都會敲鑼通知所有人。
劉富貴趕緊安排眾人把該帶的帶上,然後鎖緊房門,等劉慈他們一起匯合。
劉慈則是一臉懵逼的看著劉父和孫氏把自己一頓捯飭,然後背著自己前往了院門。
心想,不知道家裡發生了啥事,咋像逃難呢。
但沒道理啊,這天離天黑還有一陣子,平常一家人吃完晚飯才進山,不急不緩的,但是這次好像是有重大的事情。
劉慈忍住心中的疑問,默默的看著周圍的一切。
出了院門,只見村里各家各戶像是溪流一般朝著村裡的曬穀場涌去。
此時的曬穀場,人擠人。
劉家找了個靠中間的位置一屁股坐了下來。
「村正來了!」有人喊道。
安陽村的村正姓安,名叫安雄,年紀五十,同時也是安氏宗族的族長。
一直以來安陽村的村正都是由安氏宗族的族長兼任。
不僅是因為安氏宗族是安陽村本村唯一大族,還有安氏族學的存在。
安氏族學,是安陽村唯一能讀書啟蒙的地方,據傳從不接納外姓的孩子讀書認字,只接受安姓宗族的子弟讀書。
所以,全村但凡會認字的都在安氏宗族。
村正走向曬穀場臨時搭建的高台,大聲說道:
「都安靜下,今天早上,老夫去縣城採集的時候碰到了王家村的村民,從他們的口中得知了一件事。」
說到這裡,村正頓了頓,咳嗽了幾聲。
「昨晚,他們遇到邪祟的襲擊,王家村的鎮邪山符上的烙印淡化了一大半,今天他們是去縣城的鎮邪閣補錄籙紋的。」
村正這句話像是倒水進油鍋,將曬穀場點燃了一樣,頓時曬穀場響起大家的驚慌失措的聲音。
「王家村竟然遇到了幾年難得一見的邪祟,他們離我們這僅有十餘里,豈不是意味著今晚我們也有可能遇到邪祟?」
「看王家村的鎮邪山符上的籙紋褪去一大半,看來是遇到了多個不入流的邪祟啊,說不定就有一個會流竄到我們村。」
「這可咋辦,會死人的。。。」
劉富貴家同樣也是面露驚慌,不知所措。
曾經,劉富貴就遇到過邪祟,至今心有餘悸。
在逃難的路上,他和其他難民一起躲在一個山廟裡,向上天祈禱不要遇到邪祟,但不巧的是,那天晚上邪祟來了。
幸運的是。
當時在山廟休息的剛好有個頭戴玉冠穿著黑袍的英俊青年,掏出了身邊的御邪身符,將邪祟驚跑。
於是,他躲過了一劫。
事後,劉富貴每每想起那晚的場景,還在後怕。
「安靜、安靜!」
村正雙手朝著大夥,掌心往下壓,示意大家安靜下來。
「王家村昨晚已平安度過,消耗的只是鎮邪山符上的籙紋威力,我們村的鎮邪山符完好無損,度過今晚不成問題,大家不必擔心。」
作為村正,只能講好聽的安慰大家。
誰也不知道今晚會不會來邪祟,以及來的邪祟是否是不入流。
不過這些話他不敢對村民說,怕引起更大的騷亂。
有了村正的話,大家頓時安靜了,紛紛竊竊私語著。
「是啊 ,我們村有多少年沒有遇到邪祟,畢竟我們村靠近神照城,城裡有鎮邪符文陣,那些邪祟不敢來。」
「那可不一定,我聽我二嬸的侄子的外甥說過,去年他們隔壁縣城的鎮邪符文陣被邪祟破入,整個縣城無一生還,老慘了。」
「嘶,別說了,你越說我越害怕。」
「這次通告你們,是讓你們重視起來,戌時前一定要全部進山,再向往常一樣,磨磨蹭蹭,就不要怪我不講人情了」村正神色凝重,語氣嚴肅的開口說道。
這時,一個長相奸猾,猥瑣的青壯年男性起身指著劉慈說道:
「劉進家不能進山,他家劉慈自生下來就痴傻,寓意不祥,容易招惹邪祟。」
說完,目光看向坐在中間的劉家,尤其是劉父。
他雙眼死死盯著劉父,眼神中透露出深深的恨意。
眾人聽到此話後,有些村民暗暗點頭,認為說的有道理,有些村民則是一臉不屑。
「高猴,犯你的狗屁,你敢亂說我兒子,看我不打死你!」
劉父聽到有人污衊自己的兒子後,憤怒的從地上蹭的站起來。
兒子是他的命根子,今天好不容易恢復正常了,被人這麼污衊,恨不得生撕了他。
他捏著拳頭準備向著高猴的方向跑去。
劉富貴臉色平靜,及時的拉住了劉父,拍了拍屁股,起身說道:
「各位,我家劉慈是大家從小就看著長大的,從沒有做過壞事,也沒有給村裡帶來什麼厄運。」
「反而這幾年,村里一直風調雨順,大家平平安安的。」
「高家的小子純粹是因為個人恩怨,大家不要被其影響。」
「另外,順便告訴大家我們家的一個好消息,我家劉慈今天恢復正常了,不再痴傻了,還望明鑑。」
劉富貴面露微笑,平靜的對著在場的村民拱手,然後坐下。
「你家劉慈從生下來就是痴傻,村里人又不是不知道,你說好了就好了,有誰能證明嗎?」高猴依然是不依不饒。
「我能證明!」
吳郎中聽到兩家的爭執,坐不住了,臉色不滿的看向高猴,起身高聲說道。
「今天我去富貴家親自給劉慈把的脈,非常確認他的病確實好了」不等高猴反駁,吳郎中繼續說道。
「高家的小子,你因為沒有娶到富貴家的閨女,嫉恨上了劉家,這是你們之間的事,但這和孩子有什麼關係?」
「憑你一兩句話就想詆毀一個孩子,不讓劉家進山,進而讓邪祟把劉家人害了,你簡直是喪盡天良,沒有人道!」
高臭猴聽到後,臉色一陣青一陣白,手指著吳郎中:
「我這都是為了大夥,誰不知道邪祟就是不祥,如果因為劉慈進山了,邪祟來了侵入山洞,大夥怎麼辦,等死嗎,你擔的起這個責任嗎?」
「再說起你吳郎中,誰不知道你收劉進家的醫藥錢,怎麼證明!」
「你。。。」
頓時,曬穀場因為劉慈能否進山,以及是否恢復正常吵成了一鍋粥。